“苏大娘，这黄金豆腐自然是好东西，只是这价格......”
苏沫来的路上已经想过这个问题，她的心里底价是四十文一斤。
“黄掌柜，这黄金豆腐成本高，且不压称，价格方面自然要高一些。”
“大娘但说无妨......”
苏沫伸出五个手指：“五十文一斤，并且黄金豆腐的供应我不会和你签独家。”
“这......”
黄掌柜倒吸一口冷气，这个价格实在出乎他的意料，原先以为撑死三十文一斤。
还有不签独家也是个问题，虽说原先镇里也没签这个条约，但是镇子小拢共就两家大酒楼，现在倒了一家，还剩他们一家独大，根本不用担心被抢生意。
但是青阳县不一样，这里大大小小的酒楼有近七八家，要是每家酒楼都供应，那还有什么意思。
“大娘，价格倒可以再谈，只是你们必须要独家供应。”
苏沫摇摇头，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没办法签独家。”
现在办作坊主要是为了供应刘家铺子，要是签了独家，铺子里还怎么零售，总不能来一个人买还要核实身份，以防是其他酒楼的人。
这种因小失大的事，傻子才做。
黄掌柜见苏沫态度坚决，又换了种策略。
“大娘，您看咱也合作这么久了，大家都是知根知底的，没必要你还要和其他人再去合作。”
“黄掌柜，看在我们长时间合作的份上，我可以送你们两道黄金豆腐的菜方，还可以延迟半个月上市，让你们有时间把名气打出去，这样哪怕以后其他的店再上这道菜，也可以说是借鉴你们酒楼的。”
黄掌柜听苏沫这样说，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们酒楼虽说生意不错，但是没有特色菜，很多时候都是其他酒楼推出了新品，他们有样学样。
长久如此，他们酒楼已经被同行取笑多次。
上次他们酒楼先出了豆腐，倒是挽回一些名声。
要是再来一道新菜，是不是轮到他们取笑别人。
想到这，黄掌柜心里已经有些动摇。
“大娘，不签独家也可以，只是这价格是不是能再低一些，你也知道现在酒楼利润低，五十文一斤实在是承受不起啊。”
苏沫看着黄掌柜惺惺作态的样子，忍不住在心里“呸”了一声。
四文钱的豆腐加工一下都能卖好几十文一份，还跟我搁这喊利润低。
“黄掌柜，价格真的没办法再低，你看这黄金豆腐都是空心的，压根不吃称，一斤黄金豆腐最起码能做三份，这样算下来成本也不高。”
黄掌柜当然知道这些，但是作为掌柜为酒楼节约成本是份内事，不还下价格心里不得劲。
“要不这样，四十文一斤，你看如何。”
四十文虽然是苏沫的心里价，但是也不会轻易答应，要不然别人还以为他们利润大，还有可还价的余地。
“黄掌柜四十文真的不行，你想想我还要送你们菜方，单单菜方就值好几十两的银子，算起来还是我亏，要不是我们关系不错，我是断断不会做这亏本生意的。”
黄掌柜一想，苏沫说的也有道理。
但是没还下价格，他心里总是不舒服。
“苏大娘，要是不咱一人退一步，四十五文一斤，你看如何？”
苏沫心里暗喜，面上还是露出为难的神色。
悠悠叹了口气道：“行吧行吧，黄掌柜都这样说了，我要是再不答应岂不是显得不给你面子，你对外可不要说这个价格。”
“我懂得。”
黄掌柜生怕苏沫反悔，快速取来纸笔写下契约。
苏沫按下手印后，又写了两道菜方交给黄掌柜，顺便把带来的油豆腐推到他面前。
“这是菜方，你让酒楼的厨子先研究一下，就用这些黄金豆腐先练练手，后天早上我们作坊会送第一批黄金豆腐过来。”
事情办完，苏沫也没有多停留，带着契书回了作坊。
直到苏沫离开很久，黄掌柜越想越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哪里不对。
回到作坊时，刘老板也在。
“大娘，我听说你去了酒楼谈生意，可有谈成？”
苏沫把契书交给刘老板：“你看看吧，可有哪里不妥。”
刘老板接过契书，展开一看。
价格倒是没问题，供应酒楼自然比不上零售的价格。
只是在看到要延迟半个月上市时，眉头不自然的拧紧。
“大娘，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延迟上市？这样岂不是我们的损失。”
“让酒楼先将黄金豆腐的名声打出去，我们再上市，这样一来也省了我们推销，再说黄金豆腐价格高，受众群体本就不是普通贫穷人家，能去酒楼消费的大部分家里条件都不错，能在这部分人中打响名气才是关键。”
听完苏沫的讲解，刘老板才恍然大悟。
“大娘高明啊，明月酒楼以为我们延迟上市是为了他们，实则是他们在给我推销。”
“我们双方都得到了好处，共赢而已。”
“好一个共赢。”
刘老板是真真的佩服苏沫，这个人总有他想不到的点子。
苏沫本想今日打道回于家村的，只是想到几名工人对做豆腐还不太熟练，要是留下春桃盯着，她也有些不放心。
干脆留下来再住一晚。
晚饭时，刘老板带着苏沫去了酒楼。
雅间里，早已饿的前胸贴后背的苏沫，对着一桌子的美食，悄悄咽了口水，恨不能立刻拿起筷子大快朵颐。
奈何刘老板还是叭叭说个不停。
“大娘，你是不知道，我家原先的糕点铺一直亏损，后来有了你的如意糕，才慢慢扭亏为平，直到有你改良过的核桃酥方子，才慢慢盈利，你可真是我的救星。”
苏沫对刘老板的话，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满心满眼都是美食。
“刘老板过奖......我看菜都要凉了，咱吃完再说。”
刘老板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明白苏沫的意思。
“没事，凉了就让他们换一桌，花不了几个银子。”
苏沫饿的头晕眼花，脸上还得保持微笑，时不时还要配合刘老板点头。
早知道吃顿饭这么难，还不如和春桃一起留在客栈吃碗面。
等到刘老板演讲完，菜已经彻底冷掉。
刚才心心念念的肘子上面的油花都已经凝固。
让人瞬间没了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