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启兵道:“初年,你分析的有道理,但这个王厂长的家里还有那套别墅,以及他几个亲戚家里,都派人去查了,都没有发现他。”
李初年道:“那个王厂长不可能傻到躲到这么明显的几个地方等着我们去抓。特种制造厂领导班子五个人,他们都有情妇,而且他们的情妇还都是厂子里的中层干部。他们这五个情妇的家里也不能放过。\"
听到这里,田启兵纪光廉赵平民都是一愣,因为截止目前,厂领导他们五个的情妇家里的确还没有搜查过。
李初年道:“当然,孙副厂长和林副厂长还有财务总监的情妇家里不用去了,因为他们都已经被我们给抓到了。当务之急,是要去搜查王厂长和吴迪这两个人的情妇家里。”
李初年田启兵周儒铁纪光廉赵平民随后又来到了审讯室,通过审问孙副厂长和林副厂长,他们掌握了王厂长情妇和吴迪情妇家的住址。
随后周儒铁和赵平民分别带领一个抓捕小组赶往王厂长情妇和吴迪情妇的家里。
很快传来消息,周儒铁这一组在王厂长情妇家里,将躲藏在这里的王厂长给抓了个正着。
但赵平民那一组在吴迪情妇家里并没有发现吴迪的踪影。
王厂长很快就被带到了县公安局审讯室。
当他看到孙副厂长和林副厂长已经早就被抓到了这里,不由得唉声叹气,知道这一次是彻底完了。
果然不出李初年所料,王厂长被刘勇他们救出来后,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程度。
他还认为企业整顿指挥部的纪光廉和赵平民把他们四个都给打了,他们的人将企业整顿指挥部的人给打了,这也实属正常,算是一报还一报。
但他却没有意识到企业整指挥部代表的是政府,而他们代表的是被审查的腐败分子。
政府可以收拾他们这些腐败分子,但他们这些腐败分子却不能对政府胡来,这是有严格的区别的。
李初年和田启兵亲自审讯王厂长,周儒铁纪光廉赵平民也坐在旁边。
李初年厉声道:“吴迪躲藏在什么地方?”
王厂长慌乱地回道:“我不知道。”
田启兵厉声怒道:“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别心存侥幸了。我劝你最好放老实点。不然,你的下场比谁都惨。如果你能说出吴迪躲藏在什么地方,还算你立了一功,对你的处理也会从轻。这可是你最后的一次机会了,你可要想好了。”
王厂长苦丧着脸道:“我真得不知道吴迪躲藏到了哪里。刘勇带人把我们几个救出来后,孙副厂长和林副厂长就回家了。我当时也要回家,但吴迪和刘勇拦住了我,他们劝我和他们一块逃走。 我当时还说逃什么逃?他们能打我们,我们就不能打他们吗?吴迪当时还对我说,企业整顿指挥部的指挥长是李初年,这个人很难对付,千万别落在他手里,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为妙。我当时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说你们要走你们走吧,我得回家去看看。吴迪又极力劝说我不要回家,跟他们一块走,但我坚决不走。吴迪就和刘勇走了,我就回家了。我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就去了我相好的家里。结果就被你们给抓到这里来了。”
李初年问道:“你认为吴迪和刘勇会逃到哪里去?”
王厂长也想立功,只要立功就能从轻发落,他巴不得呢。
他仔细想了想,然后说了几个地点。
赵平民当即告诉他,这几个地点都已经搜查过了,但却没有发现吴迪和刘勇的踪迹。
王厂长愁眉苦脸地又想了想,说出了吴迪情妇的家庭住址。
赵平民说他带人刚去了吴迪情妇家里,吴迪也没有在那里。
王厂长又供出了刘勇的租住地。
但刘勇的租住地也是赵平民亲自带人去搜查的,刘勇压根就没有回到租住地。
至此,王厂长愁眉苦脸地又挖空心思想了好大一会儿,最后摇了摇头,说他实在想不出吴迪和刘勇能躲藏到什么地方去了。李初年突然问道:“你知不知道吴迪和刘勇坐过牢?”
王厂长顿时一愣,他慌乱地点了点头。
李初年厉声道:“知道还是不知道?”
王厂长忙道:“不知道。”
李初年道:“刘勇暂且先不说,咱们就说说这个吴迪。吴迪是个劳改犯,特种制造厂是苍云县最大的国营企业,怎么能让个劳改犯来担任副厂长呢?这不是滑天下之大稽吗?”
王厂长更加慌乱地低下了头,他不敢看李初年。
李初年厉声道:“你回答我的问题,马上回答。”
王厂长知道躲不过去了,他只好拾起头来,可怜巴巴地道:“李副县长,吴迪虽然是我们厂子里的副厂长,但他却不在编,他是个编外人员。”
砰的一声,田启兵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厉声道:“编外人员就能担任全县最大的国营企业的副厂长吗?你这个厂长有这么大的权力吗?”
王厂长的冷汗瞬间就下来了,他吓得胆颤心惊。
李初年怒喝道:“问你话,你没有听到吗?快说。”
王厂长被吓得又是全身一哆嗦,忙嗫嚅地道:“我哪有这么大的权力?这是县里决定的。”
李初作道:“县里决定的?县里谁决定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
王厂长这么说就是开始耍赖了,他摆明了就是不想说。
他不愿意把幕后的人说出来,他想装傻充愣地糊弄过去。
但李初年田启兵周儒铁纪光廉赵平民等人,岂是他能糊弄过去的?
李初年冷笑一声,道:“你不说,那让吴迪当副厂长,就是你决定的。那你就承担一切责任吧。”
听李初年要让他承担一切责任,他也急了,忙道:“凭啥让我承担一切责任?我只是个厂长,对副厂长的任命,我可没有这个权力。县里领导决定的,这件事与我无关。”
李初年当即问道:“县里哪个领导决定的?”
王厂长又卡壳了,他还是不想说。
“不说是吧?不说你就得承担一切责任。”
王厂长脸色憋得通红,脖子上的青筋都暴露了出来,他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是黎县长决定的。”
“黎县长?你说的是黎允桥?”
“是,就是黎允桥。”
“黎允桥早就落马了,你把责任推到他身上,是什么意思?你还想蒙混过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