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卿也：“你是第几次参加挑战？”
卷毛伸出三根手指，眼里渗着狂热的兴奋，“第三次！再来两次我就能完成挑战，然后就可以许愿了。”
夏卿也顿时对他失去兴趣，心想这种傻逼是怎么活过前三关的，看来这次的魔意也不咋地。
姜浚新还记得要收集信息的任务，连忙问道：“你是第三次挑战，那你前两次挑战的是什么？”
卷毛也没有隐瞒，大大方方说道：“第一次我挑战的是单人游戏，在午夜点燃一根白蜡烛，然后对着镜子削苹果，从头削到尾不能削断，如果断了就得重头来，如果没断……”
姜浚新：“没断会怎样？”
卷毛神秘兮兮地说道：“就能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的前世！”
姜浚新倒吸口气，觉得这个比自己招来鬼要牛逼得多，赶紧问道：“你看到了吗？”
卷毛脸色有些不好看，闷闷道：“看到是看到了，但我想不通前世怎么会是个女的，最后还自杀了，这个设定一点不符合我……”
夏卿也在一旁忍不住想笑，自杀的人怎么可能转世，他看到的怕是“别人”的前世吧。
说起来不管是走十三步还是削苹果，本质还是用蜡烛招鬼，小卷毛能活到现在，只能说招来的鬼没想害他性命而已。
姜浚新问：“那你的第二挑战呢？”
卷毛打起精神道：“第二个挑战就有意思多了，是多人游戏，名字叫躲猫猫。”
见姜浚新露出嫌弃的眼神，他赶紧道：“你别小看这个游戏，可危险啦！要在废弃工厂里存活一个小时，期间会有很多长得像猫的怪物从门外进来，见人就咬，被咬到的人会感染，慢慢变成那种怪物，然后攻击自己的同伴，十二个挑战者最后只有我一个人活下来。”
姜浚新顿时对他肃然起敬，“你是怎么对付那些怪物的？”
卷毛摆手：“对付什么呀，那些怪物力大如牛，根本不是人能对付的，我当时是躲在一个水缸里，用软管换气生生熬了一个小时，我想着猫怕水，那些怪物说不定也怕水，没想到歪打正着，果然没被发现。”
姜浚新觉得自己的崇拜受到了侮辱，顿时气得不想理他。
夏卿也反而对他重燃起兴趣，问道：“你有没有查过那些和你一起玩游戏的人，他们在现实中还活着吗？”
卷毛怔住：“他们活不活着和我有什么关系？”
夏卿也：“你难道没想过，那些在游戏中死去的人，在现实中也死了。”
卷毛摇头：“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现实中不可能存在那种吃人的怪物，说明游戏和现实并非交叉的，在游戏中死去不代表在现实中死去，更像是一种意识转换，从梦境切换到现实。”
夏卿也：“所以你觉得我们在做梦？”
卷毛：“不不不，只是一种比喻，梦境很难自编自导，很多时候是无序的、颠倒的、杂乱的片段，但这个游戏是有序的，荒诞而真实，你懂我的意思吗，就像有人精心安排了剧本，情节匪夷所思、配角稀奇古怪，但逻辑是通的，你身在其中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他努力想用表达自己意思，但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形容，急出了一头汗。
夏卿也看着他的眼睛，说道：“你觉得这就像电影里那种虚拟现实游戏，通过脑电波控制人的思想，从而产生真正置身其中的真实感？”
卷毛松了口气，连连点头：“差不多吧，美国推出了Trimersion，，玩家戴上头盔后可以根据虚拟环境中的视点和位置来控制游戏，但你知道，再逼真的全息投影也达不到这般真实，这个游戏背后有着让人无法想象的惊人技术！”
夏卿也：“你就没想过别的原因？”
卷毛神情迷惑地看着她，似乎不能理解这话的意思。
夏卿也：“比如你只是撞鬼了。”
卷毛露出恍然之色，扶着下巴思考道：“你是指超自然现象和力量，这种角度也值得研究，科学界认为鬼是一种磁场，在……”
“喂喂！”姜浚新赶紧打断他，无语道：“你这人是不是有病啊，你面前就站着个鬼呢，和人一样有鼻子有眼睛，只是没有实体……”
他伸手拉了一下背后的男鬼，发现自己竟然能碰到他，没有阴森森的冷气，简直和正常人一样。
“卧槽！这怎么回事？”姜浚新被吓一跳，赶紧松开往后退了一步。
卷毛露出“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样子，说道：“在游戏里一切都会合理化，影子变成人也没什么奇怪的。”
姜浚新：“什么影子，它是个鬼！”
卷毛点点头，“我知道，我看见了啊，这应该属于游戏的设定。”
姜浚新无语了，“屁的设定，这是我第一次玩挑战游戏招来的鬼，它藏在我影子里，跟着进到这个游戏了。”
卷毛眼睛一瞪，若有所思道：“原来这个游戏的细节设定还是连贯的，太不可思议了！”
姜浚新：“……”好累，他放弃解释了。
夏卿也倒是不觉得奇怪，这世上就是有那么一类异于常人的疯子，或者说天才，他们对正常人关心的家庭、事业、爱情毫不在乎，只执着于自己“看得见”的东西：音乐、绘画、写作、哲学、科学或其他领域，监察使曾在冥界见过一个数学天才，一生与方程式为伍，痴迷于数学领域的各项研究，并试图证明男人和女人只是要素不同的方程式……
面前这个邋遢卷毛就是个执着于科学技术的怪人，在他看来，一切万物皆可技术，如果觉得不科学，那就是自己还没有掌握这项技术。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谁说鬼怪不是一种极致的科学技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