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好久好久，萧澈叹了一句，“还算有良心，早些告诉朕，可早些告诉朕又如何？朕是真的不想放你走，你要是走了，朕拿不定主意的时候谁帮朕出主意？”
……
御书房的动作一向很受人关注，更不要说在里面的是沈砚了。
因此，前脚沈砚离开御书房，后脚沈砚惹怒帝王的消息就散了开去，特别是沈砚的衣摆上明晃晃的映着两个大脚印，能在沈砚身上留下脚印的，除了帝王还能有谁？
一时间众人纷纷猜测，沈砚这是为何惹怒了帝王？同时间人人自危，就连沈砚这个宠臣都受到了帝王的怒火，他们的还会远吗？
虽然白初让乔倩抓住机会好好照顾柳生，但她可不是真的放手不管，每日一诊还是要的。
基本每日都是先去给柳生诊脉，然后去铺子里，偶尔参加参加宴会。
不过近来京都城气氛有些紧张，没什么宴会的帖子，所以白初几乎每日都泡在药铺里。
药铺里人来人往，消息自然就很是流通了。
这不沈砚惹怒帝王还被揍的消息就那么传了过来，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就跟看见似的。
京都那么多人，不是谁都知道白初是沈砚夫人的，特别是平民百姓，所以大家说起来一点都不顾忌，只当八卦在那里谈论。
听到谈论的白初倒是没有多担心，不过还是问了冬己一句，“阿砚那边有传回来什么消息吗？”
“回夫人，不曾。”
闻言白初点了点头，没再多问。
大概黄昏西下的时候，白初便收拾了东西赶回府中。
刚刚好糖糖吃完奶正醒着，白初净了手就陪着孩子玩乐了起来。
糖糖快要三个月了，不再像小时候那般一天睡很多胎觉了，不仅如此，比小时候更好动了，蹬蹬胳膊小腿，使劲抬头，还撅着小屁股努力要翻身，简直可爱极了。
白初逗孩子逗得欢喜的直接忘却了时间，直到行礼声响起，白初才从逗孩子的欢乐中回神，回首便瞧见沈砚大步走了进来，最显眼的就是那衣摆上的两个脚印，如此这传言就真的不只是传言了。
糖糖大概是意识到父亲回来了，也朝着沈砚的方向看了过去。
从沈砚的这个角度看，母女俩满眼都是他，当真是看得他心软了一片。
接过一侧递上了帕子擦了手，沈砚几步上前就抱起了看着他的糖糖。
被抱起来的糖糖开心的不得了，当即就趴在了沈砚的肩头扒拉个不停，还咿咿吖吖的喊着，也不知道是在说什么。
“今日怎回来的如此早？”这会子外面的天色还没落，一般沈砚回来的时候天色都暗了。
“今日无事便早些回来了。”
“衣服上的脚印是怎么回事？”沈砚气定神闲的样子，白初没什么可担心的，特别是这脚印那么明晃晃，她就更不担心了。
“陛下踢的。”
“我今日在铺子里听人说你惹怒陛下了，可有这么回事？”
“算是吧。”
“你说了什么？”
“他要升我做丞相，我不干。”
“……”不想升官的官员怕也就只有她夫君了，“你这话要是说出去得把人气死。”
“这自是不能说的，驳了帝王的颜面不合适，这个不是主要的，主要是他问我为什么不愿意升职，我说我想外放，最好可以到处走的那一种，我要游历山川，陛下便恼了。”
听到这话，白初收起了玩笑的心，这个要求是为她，“陛下不同意？”
“倒也没有，就是怒了，不碍事，不用放在心上，我也就是现在跟他提一提，让他有个心理准备。另外，我也会给他培养谋臣，他无非就是觉得无人帮衬，我总是要等局面安定才离开的，且我这样，他也能更重视柳生一些，柳生这次可是立了大功，这伤可不是白受的，帝王记在心里了，待到合适的时机便能发挥作用了。而这一次，等过几日我替柳生去向陛下讨要个大点的宅子和赏赐，这样好让柳生成婚。”
白初本是坐在椅子上的，听到这不由得站起身抱住了沈砚，无论是要外放还是帮柳生，这些都是因为她，她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白初一靠过来，沈砚顺势便揽住了她的腰，“阿初，不要有负担，我做这些只是因为我想做，我想和你和糖糖一起游历山川，而不是困于这权势之中。”
“不用安慰我，我知道是因为我。”
“阿初，我没有安慰你，我是真的不想再沉浮于权势，只想和你一起游历山川。”
沈砚的声音满是真诚。
就在沈砚话落，白初刚要说什么的时候，糖糖突地哇哇大哭了起来。
当下白初也顾不得跟沈砚纠结于刚刚的话题，立刻抱过女儿就去摸她的屁屁，果真是湿了，当即就处理了起来。
只要沈砚在，其他下人都会自觉地退出去，哪怕此刻孩子哭了，外面也不会有人进来。
白初给孩子处理好了屁屁，孩子还在那嗷嗷叫，白初知道孩子这大概是饿了，且玩了许久了，怕也是要睡了，当即就抱着孩子出门去找奶娘了。
将孩子交给了奶娘，白初又吩咐人上晚膳，这才重新走回来。
“糖糖从我回来就一直在玩，这会儿怕是吃完要睡觉了。”
沈砚伸手就将白初给拥进了怀里，带着依恋地唤了一声，“阿初。”
白初被沈砚这一声心喊得软极了，“我就是心疼你，游历山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我现在这样也挺好，你别强求，若是合适咱们就离开，不合适也不急，我不想你那么累，我就想你好好的。”
回京都城之前她心里太多恐慌，所想皆是离开这里，而今沈砚为她做了那么多，她怎么能只要他付出而她只是索取。
“好，我听你的。”沈砚没争辩，顺着白初的话应了，有些事他做就好，没必要让她跟着担心。
“跟我讲讲今日朝堂上的事。”
“好。”沈砚应了声，然后便讲述了起来。
没讲多少的时候饭菜送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