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言等人的回程很是顺利。
车辆通关没有丝毫问题,并且来到了渔村之后,就有梁老帮忙协调过来的专列,将王言得到的港岛爱国团体捐赠的七十八辆车都装了上去。
李奎勇、钟跃民、郑桐,以及李队长等民兵们,一路上都是咧着嘴的,想闭都不闭不上。没别的,大家手腕上戴着好几个手表,兜里还揣着各种的金饰,每人还有一张港币做纪念,以及王言拍的各种流年照片。
有按着古惑仔暴揍的,有居高临下俯视小头目的,有维多利亚港口的集体留影,还有乘船在海上吃海鲜的,更有在各大社团的山门门口的合影。都是纪实摄影,抓拍功力高明……
拿出去都是犯罪证据,可见王言的猖狂。
当然王言也是充分考虑到了同志们的需求,毕竟去了一趟港岛,回来总要吹吹牛逼的,想要言之有物,没什么比照片更有说服力了。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最重要的钱没有分,这要等到换了汇以后,才能结给林县,林县才给和川公社……
一路上的环境没比去港岛的时候强多少,都是闷在车厢里,憋的要死,吃的干粮无外乎就是多了些南方海产的鱼干什么的,然而却再没一人叫苦喊累,堪称是一路的欢声笑语。
还是沿途除拉货、补给、维修,或是等着别的火车优先通过以外,他们这一趟专列都在库库库的行驶着。
终于从南方到北方,终于再见到了那一片黄土地。
林县火车站,早都得到了消息的政府干部,以及过来的和川公社的干部们,热烈的欢迎了王言等人的功成归来。
看着被卸下来的七十八辆车,众人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憋了半晌,县里周书记说道:“王言啊,你真是胆大包天啊。”
王言笑的憨厚:“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钱还有两百多万呢,这一次咱们可是发了啊。”
“钱还没到呢,先说车,这些车你打算怎么办?”
“领导,你看这车怎么样?这是港岛那边新义安龙头的座驾,就是黑社会老大,这个新义安啊……”
王言科普了一番,说道,“这个车还是左舵呢,正好给领导当座驾。”
“我可坐不起。”周书记好笑的说道,“你都说是人家龙头的座驾,我是党的干部,你觉得合适吗?”
“你们就是想的太多,有人都说了,要实事求是。不管谁坐的,这就是四个轱辘的车。”
王言摆了摆手,“行吧,你们都不要,那我自己开。轿车就给县里、还有我们社里坐公车,有什么事儿到哪都方便。面包车我们留三十辆吧,十辆车拉货。
周书记啊,这次说什么你也得跑市里去要个铺子出来。到时候咱们的家具就卖的更好了,正好用这些车来送货。
另外二十辆车,正好我们有十九个大队,一个大队一辆车,到时候各个大队培养个司机,赶在初一十五的时候就做公交,平常时候就在各个大队停着,有谁发了急病,就开车给送到县里的医院来。油钱咱们也掏的起,算是给社里人民谋福利咧。”
周书记连连点头:“你说的有道理,车是你搞回来的没错,但是咱们也要均衡发展嘛,这样,你们公社留下二十辆面包车,余下分给咱们咱们县的其他十七个公社,公交车就不想了,让我们的人民都能更快一步的来县里看上病,就是大好事咧。
我们县里的医院,也才一辆破车。现在有了这么多车,以后咱们医院看不好病,送去市里也方便咧。你说呢,老张?”
周书记鸡贼,不问王言,直接问和川公社的张书记了。
张书记还能说什么,当然是应声点头:“我觉得行,咱们县都穷,我们公社发展起来了,也要照顾到其他的公社嘛。至于公交车的事情,以前没有,那还不出来咧?王言,你说话。”
王言含笑点头:“你是公社领导,你说行就行,怎么都是帮助咱们这边的人民。不是叫哪个干部弄过去自己享受了,那我就无所谓。”
“王言说的对,虽然分到下边的公社,干部们弄来做公车是在所难免的,但是也要有个度,不能耽误了人民的事情。回头我们开个会,重点强调一下这个问题。”周书记笑眯眯的。
于是事情就此定下,周书记顺势说出了在去港岛之后,市里就已经给家具产划了一个店铺卖家具,比县城里的铺子还要大不少。
王言顺手从兜里掏出了手表:“来来来,领导,看你那表都旧了,给你换一块。”
“这是干什么?”周书记赶紧的向后退了两步。
“给大家带的礼物嘛。”
王言摆了摆手,李奎勇从袋子里向外面掏手表。
“领导,我只给你一个人,那说不过去,在场的领导们人手一块,那就没问题了嘛。革委会的都在这呢,大家都有份。”
王言好像批发手表一样,挨个的给人发。
张书记当然也领了一块,他好奇的问道:“你在哪弄的这么多的手表?”
“黑社会走水的,就是走私,我们去的那地方正好有个仓库,全是手表什么的高档东西,就给他们端了。你看看李队长他们,手上戴着一串手表,不过新表就一块,其他的都是我们从那些小流氓身上拿来的。不对,是他们自愿送给我们的。”
周书记从边上听了都无语:“你好像那刀客咧,出去晃悠一圈真是什么都敢拿。”
“放心吧,领导,全都摆平咧。新华社的梁老还给我向京城报备咧,咱们大大方方的拿。我再给你留二十块表,回头你去市里开会,给市里的领导也送一送,是我们和川公社的心意嘛。”
“你胆子是真大啊。”
“我就是见不着大佬,要不然我直接当面给他老人家送礼去咧。”
众人哈哈大笑起来,相当的热闹。
笑闹过后,周书记说道:“上次广交会你们开了张,再加上你小子名头大,上级决定,今年的广交会给咱们一个名额,让咱们可以在会场里摆商品展览,现在都七月份了,你抓紧时间筹办一下,争取今年再创新高。”
王言没有什么意外,应声点头:“保证完成任务。”
这事情是很正常的,虽然他的成交额不大,但也是开拓了生意的。尤其在先前货物运送到大阪以后,就在王言从港岛回程的时候,小日本就又追加了二十万的订单,要订购更多的家具,并且对小炕桌提出了一定的要求。
同样的,彭运良那边虽然把心思都用到了凉茶上面,但家具也是有人卖的,在港岛那边卖的还行。王言走之前才将一批货运到东京,开卖没有几天,但也算是比寻常的家具受欢迎。
所以回来之前,彭运良也追加了二十万的订单,又是足够家具厂忙活一阵子的了。
于是一帮人热热闹闹的散伙,开着车回到社里,作为和川家具厂的厂长,王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社里开会,继续向公社下的大队摊派用工名额。
并且王言提议筹办家纺厂,吸纳公社的年轻妇女做工。资金来源也解决了,就是这一次从港岛搞回来的钱。先找市里协调一下,弄两套淘汰的设备回来问题不大,家纺厂也就能开工了。
家纺这一块,现在算是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经验,也有了成品拿出来。出口的家具就采购了不少,还是有市场的。
等到之后,王言再适当营销一下,在市里打开局面,养活和川公社的女工问题不大。
至于原材料的问题,就从来不是问题。以前用量少,是县里给批条子。现在用量多,是市里给批条子。之后再多,就是省里给批条子。
这跟王言得罪人没关系,哪怕有人想卡,也卡不住。
县里想卡,和川公社的人民就敢跑到县里去。市里想卡,就敢跑到市里去……
这不是别的什么个人利益,这是一个地域的发展,是地方官员的仕途,是人民群众的钱袋子。
安排了扩大工厂、新建工厂的事情,王言除了为着广交会准备家具,又利用夜晚的空闲时间,写了新的报告。
他当然不会写自己跑到那边欺负流氓去了,而是写的到了资本主义社会所见的一些反思,论证社会主义的制度优越性,并适当的分析了一些现行的政策,又对不远的未来进行了一番畅想。
除此外,日报还邀请他对他自己创作的那一幅长征进行解读。时至今日,全幅的画作已经分段式的发了出来,让人们都了解了一遍。
让他这个创作者亲自解说,当然没有问题。简单的概括一下,就是上高度。本身画的就是战斗,讲的就是斗争,王言的文章就从古时候开始论证,讲明中国人民是从来不怕吃苦受累,不怕流血牺牲的,中国人民骨子里就有一种战天斗地的精神,提高民族自豪感。
考虑到国际关系的原因,王言没有在这样专门的文章中狂喷西方资本主义,喷苏修,就只说了自己。
但纵然如此,发表出来以后,反响也是很好的。王言写的文章没有别的,就是提气。拿事实说话,讲的都是中国的强盛,畅想的都是未来的富强。
人民群众看了都高兴。
当然也少不了跟周晓白的通信,这是固定的一直都没断的。王言还给周晓白邮去了女式手表,以及其他的一些新鲜东西……
“哎呀,还是这羊汤好喝啊,言哥。”李奎勇美滋滋的喝着羊汤,加了不少的辣子,香得很。
“之前你们不是来吃过了?”王言好笑的说道,“别整的那么夸张。”
李奎勇说道:“言哥,真没夸张,这羊汤做的就是地道,吃多少回都不够。”
“对,奎勇说的对。”钟跃民说道,“咱们去港岛那一阵子,除了羊汤,我就不想别的。”
“是吗?那港岛的花花世界没有迷住你们的眼啊?”秦岭阴阳怪气。
田芳也跟着阴阳:“对啊,我记着你们去之前不是说着要逛窑子去么?没去啊?”
“言哥,这事儿怪你,你给解决解决。”李奎勇无奈的看向王言。
“我解决什么?我就是八张嘴,她们该不信还是不信。哎,你们俩还别那么看我。”见秦岭、田芳都瞪着自己,王言笑道,“你们要是非得想知道答案,那我只能说去了。”
钟跃民和李奎勇一脸的要死,郑桐哈哈笑:“我支持言哥,言哥说的没毛病,这事儿就没法证明,信不信都在你们。我也说去了,哈哈哈。”
眼见田芳瞪眼了,李奎勇说道:“言哥,我觉着你该去看看我嫂子了。你现在想请假也方便,去看看,跟我嫂子团圆团圆,这眼看着都奔着三年去了,怎么也该见见了。”
钟跃民连连点头:“对对对,奎勇说的对啊,言哥。您老也二十了吧?可以结婚了,早结婚早安定啊。到时候让老丈人使使劲,调回京城算了。你在这边给陕北人民奉献的够多了。”
王言知道两人在这转移话题呢,笑呵呵的说道:“我打算等到广交会结束以后就去看看,至于调回京城,还是算了吧,这边的事儿刚起步,怎么也得经营好了再说。而且我想调回去,也不是非得找老丈人,我自己还不行了?”
“对,您老厉害啊,今时不同往日,您老都成全国名人了,用不着老丈人出马,自己就能把事儿办喽。到时候您老想着点儿我们这几个鸡犬,让我们也跟着升天啊。”郑桐积极附和。
“到时候再说吧,早着呢。”王言不置可否。
钟跃民问道:“言哥,那要是调回去,您老想去哪个单位啊?”
“那谁知道呢。”
田芳哎了一声:“我觉得你可以去学校,你拍照多好看啊,要不去拍电影也行,你那么会写文章,编剧肯定也会,会拍又会写,拍电影肯定也能行,也给咱们全国人民的精神文化需求做做贡献嘛。”
“哎,言哥,这还真行。”李奎勇附和着点头,他现在跟田芳穿一条裤子。
当然,那是在不涉及王言的问题上。李奎勇回来以后,除了给家里的弟弟妹妹寄了手表还有钱以外,留下的钱都在田芳手里呢……
“再看再看,来来来,喝酒喝酒……”
王言举起了酒杯,在喧嚣的羊汤摊子中,怡然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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