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就是看了这封信,才往凉州城去的,这才有的杀身之祸。”茅夫人哽咽道。
孟长青把信件前前后后仔细看了一遍,信封上的落款和盖章都没落下。
但这信的内容说的十分隐晦,只是告诉茅春芳你的心愿即将达成,我这边有人去跟你商量,初十左右要到凉州,请你到凉州城仔细商谈。
谁写的这封信?
从信封上看,是京城西街的某人。
但这人不是冯中安呐,甚至都不姓冯。
凭信上的内容,也没有指明此事跟冯中安有关。
“夫人,只凭它,无法证明此事跟冯侍郎有关。还有其他证据,或是证人吗?”
茅夫人说:“我家中下人可以证明。”
“既是您家中的下人,那就不能作为证人。”孟长青把信还给茅夫人。
茅夫人情绪激动起来,“我知道就是他下的黑手。”
“夫人。”孟长青问:“您为何会这样想呢?”
茅夫人显然犹豫了一下,但很快就下了决定,“实不相瞒,我夫君从前就跟冯中安交好,他们私下里多有来往。”
“既然如此,冯侍郎为何要杀死茅大人?”孟长青也是好打听。
“恐怕是我夫君所求之事,他办不到,所以才起杀心。”茅夫人这时候毫不隐瞒了,毕竟人都死了,还要面子干什么,“我夫君想要升任凉州知府,当初卫大人任期满时,就跟冯中安通过气,这回刘大人被抓,我夫君又起念头,派人往冯家送了好些礼品。”
孟长青心说,就为这点事,也不至于杀人吧。
忽然,孟长青意识到,茅春芳死在刘德祥之后。
恐怕茅夫人知道的不全面,茅春芳的死,多半是遭刘德祥牵连吧。
若假设成立,那冯中安和刘德祥之间肯定也有关系。
“孟大人,我知道您是最有办法的。”茅夫人说,“整个凉州,唯一能帮我家的只有您了,求您看在和春芳共事多年的份上,不要让他死后还蒙冤呐。”
孟长青真想问问,您希望能有个什么结果呢?朝廷审理此案,判定冯中安有罪,杀掉他抵茅春芳一命吗?可能性太低了。
但现在说这种话,太不近人情。
孟长青对茅夫人说,“我相信您之所以会这样怀疑,肯定有您的依据。您不想让茅大人蒙冤的心情,我也能理解。
可是夫人,这事最好不要跟我牵扯上关系。”
茅夫人的眼神中透出意外,她实在没想到面前人会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她虽然没见过孟长青几面,可茅春芳在家总会提起他,说他孩子脾气,不知人心险恶,旁人有事,北山县总喜欢插上一脚。
可为什么对上她家的事,孟长青会这样绝情呢?
茅夫人还没来记得失望,孟长青接着道:“事涉三品大员,他们背后的利益牵扯绝对不简单,甚至为稳固自己的利益,很可能已经跟他们看好的皇权接班人站在一队。
我不知道这些话,您是否能明白。
简而言之,这事一旦跟我扯上关系,只会越来越麻烦,距离您想要的结果,会越来越遥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