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孟长青当着他的面答应下来,却并不打算出动自己的人,去护卫曾径家人。
当前,她最要紧的事,是守好北山县。
曾径正要说谢的时候,就听外面的狱卒不断靠近,“老大人,孟大人已经在里面了,这地方到底是监牢,跟曾大人简单说两句就走吧。”
“多谢了。”这是花如金的声音,“我看过他就走。”
听不远处,脚步声各自朝向不同的方向,花如金很快出现在孟长青视线中,“长青。”他朝孟长青略点了点头,便看向了监牢内的曾径。
花如金内心感慨万千,看着已然落魄的人,他只问道:“曾大人,可缺什么?”
“多谢老大人来看我。”曾径说话间已经泪流满面,“我不缺什么,只求大人替我保住家人。”
也是差不多的说辞。
“如今落到这一步,是你当初做错了事。”花如金叹道,“既然下了狱,也别怨怪谁。
我跟长青能力有限,现在能来看你,还全靠牢头仁义。”
曾径点头,“我知道,只怪我自己。”
“当今圣上心慈,大概不会伤你性命,让你家人打点好产业,或许到时能赎你出去。”花如金劝他,“你自己要保重,千万别有不好的念头。”
“老大人还愿意开解我,我实在是……有愧!”
花如金拍了拍曾径紧握栏杆的手,“已然到了这一步,就不要多想了。”
曾径点头,一时间,牢房里只剩下他压抑的哭声。
昨天还是知县老爷,今天已经是阶下囚。
狱卒过来,见到这样的场面,明显是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催道:“两位大人,是时候离开了。”
“好。”花如金先应了一声,然后对曾径道:“你自己保重,我们先走了。”
“曾大人保重。”孟长青也跟了一句。
等出了牢房,孟长青才注意到花如金眼眶含泪,竟是强忍到现在。
“唉……”花如金又是重重一叹,“长青,你我都要以曾大人为诫啊。”
“是。”孟长青倒没有花如金这样伤感,她跟曾径能有多少感情?“大人手下可有能用之人?”
“有是有。”花如金不解,“但为何有此一问?”
孟长青抱歉道:“还要请老大人照看曾大人家小,我手头实在分不出人来。”
“出了什么事?”花如金还是敏锐的。
孟长青简要概括,“孙通判被刘德祥迫害,无奈逃到我北山县,我光护他就很费劲了。”
“还有这样的事!”花如金朝四周看了一圈,“上马,我们边走边说。”
两人出了凉州城才放心交谈,孟长青把孙祥中毒,又告到冯中安三人面前的事说了,灌了一肚子的风。
花如金听完后,眼睛都瞪大了,“刘知府行事,简直有违常理。他谋害朝廷命官,那冯大人身为刑部侍郎,听到竟能不管?
难道凉州独处偏僻,便没有王法了?”
“现状如此,我们就算心里有气,也暂时没有办法。”孟长青说,“当前,还是保住孙通判性命要紧。”
“好,曾家人的事交给我,你不用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