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杜先生刚才跟宝宝们相处得如何，可愿意在这几个月中，成为他们的启蒙先生？”
莫如玥开门见山地问出来。
“秦娘子，您的宝宝们个个聪慧懂事，不顽劣也不愚钝，是我所见过的孩子当中绝对出类拔萃的人才。能让我杜仲恒喜欢的人不多，这回能一次遇到五个，也是我的福气。”
“若是宝宝们也觉得我还不错的话，那杜某希望能有这个荣幸成为他们的启蒙先生。”
杜仲恒当即就给出了肯定的答案。
这一上午的相处，让他已经喜欢上了五个聪明懂事，性格各异的娃娃们，而且他也有直接问过他们对未来的打算，但凡有一个是想要参加科考的，他都打算把这个邀请给回绝掉。
然而每个娃娃给他的答案都是不想参考，而且在他的反复确认之下，能够得出一个肯定的结论，就是每个宝宝对自己未来的打算都绝不是说说而已。
他们的年纪是还小，但不代表他们自己就没有主意，每个人都对自己未来要走的路有很清晰的目标，这才是最终让他接受了这个邀请的原因。
莫如玥又转头看向乖乖坐着的宝宝们，对他们询问道：“你们愿意接受杜先生做你们的启蒙先生吗？”
这是个双向选择的问题，如果宝宝们跟他的相处不愉快的话，莫如玥也会毫不犹豫地把他pASS掉，这一点早在二人回来的路上就已经沟通过了。
五个宝宝面面相觑着，最后还是推举了大宝做为代言人，替他们发表了意见。
“杜先生博学多才，讲课幽默风趣，咱们也都喜欢得紧，愿意做杜先生的学生。”
“既然如此，那这事儿就这么定了。”
莫如玥立刻就拍了板儿。
接下来的事儿就是商议契书要怎么写，无非是涉及到教课内容、时长、工钱如何计算，双方的责任、义务等等。
这样的契莫如玥也不是第一次签了，两个人都不是斤斤计较的人，除了在原则问题上稍稍花费了些时间，其余基本是提议一出双方就立刻通过，连个讨价还价的余地都没有。
莫如玥出手够大方，杜仲恒也不是靠着挣这几个工钱活着，双方各取所需一拍即合，一张契约竟是没有花费多久的时间就完成了。
契约一式两份，莫如玥和杜仲恒各执一份，由杜仲恒执笔一挥而就，待莫如玥看过没有问题之后，二人就在上面各种签字画押摁了手印儿，这契约就正式生效了。
“杜先生，现在契约已经签好，按说我应该给你几日准备时间的，但是后日就是我轮值的日子，明天也有了新的计划，所以想问问你，是否能够明日就开始授课？”
莫如玥在提问的时候也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毕竟她的这个要求太突然了，杜仲恒会拒绝的话也不意外。
“这个是没问题的，事实上之前我有看过您备课用的本子，还考究了宝宝们的学习进度，就是您现在让我开始授课，都完全没有问题。”
杜仲恒那是什么样的人物，在看了莫如玥的笔记之后，胸中就已经拟出了一套完整的教学计划。
那些书对于莫如玥来说是需要了解学习的，但是对于杜仲恒而言，那就只是曾经给他打过基础的东西而已，早已烂熟于心融会贯通，甚至不需要温习就能信手拈来。
所以他才能自信地说出这种话来，但凡换个私塾先生也是不敢这么说的。
“既然这样的话，那就拜托先生了，只是我这边没法给先生提供住宿，只能给您报销每日往返的车马费。”
“明日我一早就要离开并不在家，在我走之前会给先生和宝宝们准备好午餐，只是早餐和晚餐就要靠你自己解决了。”
莫如玥将明天的安排说了一下，杜仲恒听了也连连点头道：“好的，这些我自己也会有所准备考量，秦娘子已经考虑得很周到了，我没有什么可挑的。”
“那好，那我就先把先生送回去，这个时候除了我家的骡车，你应该也找不到其他能够捎带脚的车子送你回县城了。”
莫如玥说完，就到院子里去套车，而杜仲恒则是继续留在“教室”里，将明日要讲的课提前预告了一下，让宝宝们能够先自行预习理解一下，同时也是想要看看他们的自行学习能力怎么样。
很快外面就传来了莫如玥声音，二人就在五个宝宝的目送下，乘车离开了秦家村。
莫如玥在前一晚给宝宝们打过了招呼，所以第二天村里人还都未起身的时候，她已经做好进山的准备了。
“大宝，饭菜娘都放在锅里了，一会儿你们做完早功课就快些吃饭，今儿杜先生第一天来教课，你们可要好好表现。”
她在临走之前照例叮嘱了一番，宝宝们如今的自律性和自理能力让她还是很放心的。
“知道了，娘，您也注意安全。”
现在还不到宝宝们每日起身做早课的时间，大宝也是临时被莫如玥叫起来的，而其他的宝宝们则都在酣睡中。
如今他们都形成了固定的生物钟，只要时间到了雷打不动地起床，一个个还都精神抖擞的，完全没有赖床的坏习惯。
“好，那你再睡会儿，娘这就走了。”
莫如玥忽然想起来，就在前几天，她也是深夜进山，也是这样被大宝殷殷叮嘱着注意安全，不同的时间，同样的场景，不变的还有大宝对她深切的关心。
她原本已经走出去两步了，忽地转身又回来，在大宝头上摸了两把。
同样都是摸头捋毛，糖糖的手感就毛绒绒的，大宝则是摸起来有些扎手，难道是因为他长大了的缘故？
莫如玥又多摸了两把，想好好再感觉感觉，没想到大宝已经回过神来，一巴掌就把她的手给拍掉了。
“有话说话就是，别动手动脚的，我都长大了。”
大宝还是很不习惯被莫如玥这么温情地对待，虽然以前他看到弟弟妹妹们跟娘亲撒娇，娘亲就是这样摸他们的头的，那时候心里多少也有些羡慕，但是现在真的被摸头了，还是很不好意思，抹不开这个面子。
莫如玥正想说话，耳朵突然动了几下，表情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对大宝说：“我要走了，你把门关好。”
说完就匆匆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