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川看着他们:“你们把第一个遇害的和田先生称为‘老婆’,是因为他在队伍中担任捕手吧?”
“也就是说,你们几个高中的时候都是棒球队的队员,那个暗号自然和棒球有关。”
“高中棒球比赛是根据防守的位置来确定球员的球衣号码,如果把中间用粗线框出来的正方形看成是代表内场,接下来,只要根据球衣号码的位置,把九个暗号连接起来读,就能知道具体的内容了。”
兔川顿了顿,拿起第一张暗号纸:“照这个方法解读,第一个暗号是‘比赛现在开始’。”
“下一个是贴在废弃教堂礼拜门上的那个暗号,意思是‘有人会在厕所出局’。”
“接下来,大家一起找的暗号内容是‘第二个人在澡堂出局’。”
“还有川崎先生遗体旁边的暗号,是‘在书房里换人’。”
“而你刚刚写给藤出先生的暗号上面,是perfect game,你该不会是在表示完美犯罪吧?”
兔川不屑地看着西野澄也,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至于,你偷偷在藤出先生包里放的空白的那暗号纸,也是想把这一切都嫁祸给藤出先生!”
“没错。”毛利小五郎跟着点头,“等警方调查出被害人都是棒球队的球员,这些暗号就会被解开,警察就会以为是藤出先生杀了自己曾经的队友,并不会怀疑到同样死去的你的身上,你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啊。”
西野澄也咬着牙,一言不发。
“不过,有一点我想不明白。”毛利小五郎看着西野,“你叫藤出先生来是为了给你顶罪,那为什么还要叫上郁绘小姐呢?仅仅是为了想凑齐九个人吗?”
西野澄也冷笑一声,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怨恨。
“我只是为了让郁绘看清楚,看清楚藤出这个人是多么的阴险。”
“高中时你和日原分手之后选择了藤出,你还真是瞎了眼。”西野澄也说着,恶狠狠地看向藤出赖人。
“阴……阴险?为什么要这么说我?我做什么了?”藤出赖人一脸无辜,不明白西野会这么说自己。
西野澄也转头看向兔川他们,深吸一口气。
“你们应该都听说过那场比赛吧?一方连续九局失误,而另一方五局完胜,直接提前结束比赛。”
西野澄也的眼神中充满了痛苦与愤怒,仿佛又回到了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
“你说的那次是长野川中学园对阵信浓大学附属高中的那场吧?”毛利小五郎皱了皱眉,“难道你们就是当年输掉那场比赛的川中学园棒球队吗?”
西野澄也咬了咬牙:“没错,我因为在上场比赛中受了伤,没能参加预选的四分之一决赛比赛,但是我在医院的时候看了现场转播,他们几个居然故意输掉了比赛!”
毛利小五郎下意识喊道:“打假球吗?”
西野澄也的情绪很激动:“那个时候频频失误的和田、川崎还有藤出,他们三个全部都进了信浓大学,所以他们肯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当时,日原是我们球队的王牌投手,但就是因为那场比赛,让他的名声一落千丈。”
“后来,他想不开,就选择在这个从小练球的教堂自杀了。”
西野澄也说着说着,声音也有些哽咽。
突然,他提高音量,声嘶力竭地喊:“就是因为你们当初打的假球,也怪我当时没有阻止你们,我们都得为日原的死付出代价!”
西野澄也的行为疯狂又决绝,完全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他说的是真的吗?你真的……参与打假球了?”古浦郁绘难以置信地看向藤出赖人。
藤出赖人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们当时确实打了假球输掉了比赛,但是我们不是为了考上那所大学,我们是为了阿日啊!”
西野澄也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啊哈?你到底在胡说什么鬼?”
藤出赖人赶忙抬起头,无奈地解释:“当时的第一场比赛,那真的是太激烈了,我们一直打到了延长赛,都打到14局了。”
“阿日当时已经投了将近1000球,他的肩膀早就坚持不住了。”
“我们都知道,如果比赛不提前结束,阿日那个死脑筋,一定会拼命到最后一刻的。”
“我们是担心他的身体,为了他的未来着想,才出此下策啊。”
郁绘也在一旁轻声说:“至于我和阿日分手这件事,其实是阿日先提出来的。他说自己没办法职业球员,所以不能给我带来幸福。”
“这怎么可能?!”西野澄也用力地摇着头,“你们别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我不相信!”
“然后我们会上那所大学,真的纯属是巧合。”藤出赖人非常诚恳地看着西野澄也,
“而且,我们事后也一起去跟阿日道歉,把事情解释清楚了,只是西野你当时不在。”
西野澄也听到这些,整个人像被抽走了力气一样,瘫软地跪在地上,崩溃地大哭起来:“我到底是做了些什么啊!我竟然……我竟然误会了你们这么久,还……还害了两条人命。”
他双手抱头,哭得声嘶力竭,脸上满是懊悔和自责。
此时,外面的风雪越下越大,狂风呼啸着,仿佛也在为这位凶手发出后悔的哀嚎。
三个小时过去了,雪终于渐渐停了。
长野县的警车蜂拥而至。
大和敢助黑着脸,骂骂咧咧地走过来:“真是的,你们到底怎么搞的?竟然有两个人在你们眼皮子底下被杀了。”
说着,还不满地瞪了毛利小五郎一眼。
毛利小五郎双手插兜,无奈地耸耸肩:“真是不好意思啊!这情况也有点出乎我们的意料,不过我们已经尽力了。”
兔川双手抱胸,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我们最后还救了一个人呢。虽然是凶手,但也不能说我们什么都没干吧。”
大和敢助嘴角抽了抽:“呵呵,那还真是辛苦您了。”
“不客气。”兔川毫不心虚地应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