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贾鸿渐带着已经来到了美国的蜀川厂家负责人们飞速的签下来了合同。像是倪润丰就代表着蜀川长宏和华夏高科的合资企业签下来了生产线各出一半钱的协议，从某种方面来说，这还真有点亏钱了。不过不幸中的万幸是，合同签完之前国内的其他企业并没有快速行动起来抢生意！或者不如说贾鸿渐他们反应太快了，在看到了报道之后48小时之内就全部签署好了合同了，哪怕国内的企业注意到了这个新闻，要弄好签证什么的过来找人谈，那也不是说两天就能搞定的，是吧？
不过在这两天之内把合同什么的搞定之后，之前一直没来得及出现的意外终于出现了！不过这意外并不是什么有国内的厂商来抢生意，而是……“什么？”贾鸿渐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他老爹的声音很快就从听筒里面传了出来，“黑龙省、内蒙、晋西省这三个省的领导班子都提出来想让咱们跟帮蜀川一样的帮着他们攒工分……他们说03年到时候就是中央一级省市各级政府换届，大家都通过自己的渠道听说了好像过期的扭亏为盈的比例是组织部门最重要的考核指标之一……”
“所以尽快把陷入困境的国企以及集体企业怎么弄的盈利……或者说至少不再亏损就是一个具有政治和经济双重意义的改革任务……”贾刚在电话那头说道。可是他话还没说完呢，在他面前根本不戴“面具”的儿子却暴躁的打断道：“他们当我们什么？财神爷啊？我们哪儿来那么多钱啊？光是为了蜀川就已经把公司的存款都花的差不多了，怎么帮他们弄？”
没错！在贾鸿渐看来这些省份领导们的想法是可以理解的，但是他真的有心无力啊！没钱啊大爷们！华夏高科这几年来多烧钱的？以前虽然钱多，可是问题在跟铁通合资了之后，这要出钱吧？然后跟华闰合资做了一个算是官方背景的房地产公司专门开发经适房等等，这不要出钱啊？接着收购了首钢的华夏银行，这不要钱啊？虽然首钢的华夏银行只在首都有网点而且就几个，可是就因为他们网点少。所以华夏银行要往全国铺开这不都要华夏高科烧钱啊？
哪怕就是利用比较能赚钱的模型，也就是先从首都、上沪、羊城、长安等等区域中心城市往周围各省市慢慢辐射摊开的模式，这也要很多钱啊！生意越好做的城市房价越贵，虽然现在房价跟后世比起来便宜的一塌糊涂。但是上沪这种地方要铺多少个网点才够？就算咱不跟传统的几大银行比网点，但是咱起码上沪所有的区里面都要有一个营业厅吧？这也就是一个支行，完了以后居民比较多的地方就要安放atm机吧？atm机不要钱？放起来不占地方？要往商场、地铁站放atm机那不要付摊位费？还要各种招人，各种培训，可以说那是相当的花钱！
更不要说是什么液晶生产线的研究和开发了，甚至还有从日立引进的ips液晶面板技术那虽然也是tft液晶屏里的一种，可是这不要好好的研发么？不研发肯定要被日企韩企给甩在身后了啊！所以到处都要钱！在这种情况下，贾鸿渐他们华夏高科这半年之内就只有200亿，过了之后也许能回来从各个分公司的帐上划回来一些“存款”——利用中央给的金融照顾，可以吸纳集团内部的“存款”。不过这笔钱也不算多，一百多亿，可是这一百多亿那是存款！回头要给利息要还的！难道真的让贾鸿渐拆东墙补西墙的给他们帮忙？
可是问题是只帮一个蜀川还好说，回头这几个省再一帮，那回头全国其他的二十来个省都要帮忙。他咋办？他不是中央政府啊喂！他没办法印钱啊！他哪儿来那么多钱帮着大家攒工分儿啊？是，他家的总体资产可以到达接近3000亿人民币的地步，可是这些钱很多都是固定投资，变现不了的！他们家还要正常经营的！机动资金哪儿有那么多可以帮忙的？
再说了，看着蜀川这边领导们的猪队友的架势，他贾鸿渐就算有钱也可能不想帮啊！回头好不容易做了一个大计划，结果这帮领导忙着吹嘘。导致计划都要打折扣，这让贾鸿渐郁闷不郁闷？所以贾鸿渐才不愿意帮啊！正好没钱，干脆直接推了完了！可是谁知道贾鸿渐这边刚打断了老爹的话然后说了一通之后，却听着老爹这么说道：“我说了，本来昨天晚上他们打电话过来的，我就先说了钱不够了。结果今天早上他们又打电话来，说是不用投资弄代工，他们愿意把他们那些效益不怎么样的国企和集体企业出售甚至是承包给咱们，价钱好说，甚至钱方面等扭亏为盈赚钱了再到帐都行。他们信得过咱们……”
“啥？”贾鸿渐当时一听就愣了！擦！这几个省太肯下本钱了吧？又要卖？等等！贾鸿渐怎么记得之前蜀川那边的班子说的是他们听说国家好像好慢慢收紧出售国企的事儿呢？怎么这几个省又肯出售呢？难道大家都是省级的班子，听到的消息还不一样？是蜀川那边小心过度了，还是这几个省根本没打听到关键信息？这你妹的突然给贾鸿渐赶脚买也不是不买也不是啊！
人家几个省都跟了这么优惠的政策了，甚至都说赚到钱了再给都行，意思就是可以空手套白狼的先把国企转制，先改制生产经营，这不就跟零首付然后分期付款一样么？而且还不用跟分期付款一样多交钱！人家都这么给意思了，都不用华夏高科掏钱，都不用帮着找代工什么的，那就直接能够弄到很多企业了——特别是这几个省份煤矿都多的情况下！也就是说贾鸿渐不用投入一分钱实际上就可以弄很多国家煤矿到他们公司里面！这几年以后那要赚多少钱啊？而现在则是零首付零利息的分析付款！这要是不要的话真有点“天予不取反受其咎”啊！老天都要给他了，他还不要，这不是给脸不要脸么？
可是要了的话，会不会跟中央未来的走向冲突了？如果贾鸿渐没记错的话，好像是03年左右这种所谓的国企私有化大潮直接就停了！当时好像是纯兰空调还是啥厂商，想学联乡的那么一套曲线mbo策略，弄什么职工控股会之类的，本来几年前联乡都做成的事儿，可是在纯兰这边直接被叫停了！然后就反而开始慢慢的国进民退！没错！按照贾鸿渐记忆的话，这真正卖国企的年代那就是98年到03年这么几年时间，之后国企渐渐的就牛掰了起来，而之前给人赶脚很牛掰的民企却渐渐的给人感觉是各种血汗工厂了！如果说国家03年开始正式的叫停mbo管理层收购的私有化过程，那么会不会01年已经有想法了？毕竟中央做政策不可能是一拍脑袋直接就开始的，不是很紧急的政策那基本上都要先弄出来一个框架，然后找试点实验一年左右，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然后再扩大规模实验，最后再全面铺开。
所以搞不好国家现在已经开始计划收紧这方面的政策了，一些市面上的小企业在这个时候赶末班车收购还行，华夏高科这么大的企业这么瞩目的企业，在这个时候跟中央的想法背道而行……这行么？会不会太没有政治敏感性了？这政治敏感性呢，并不代表着贾鸿渐要投机什么的，不是要站队。而是说他考虑到了各种背后的问题——比如说03年国家开始正式收紧了之后，南周之类的对头会不会吃撑了把贾鸿渐他们现在01年收购的企业拿出来说事儿？到时候煤价已经开始慢慢上涨了，会不会南周到时候说被华夏高科收购的几个煤矿根本就不是因为华夏高科指导的好而扭亏为盈的，纯粹就是因为大形势好了，行业整体开始景气了！然后计算一下华夏高科买煤矿的钱，然后算一下其他国有煤矿的盈利状况，最后得出来结论是相关官员流失了国有资产？
这样报道的方法并没有指名道姓的说华夏高科就是靠贿赂或者什么的方法坑了国家，并没有留给华夏高科告他们的机会，但是通过把批判点放在官员身上的话，这也会给老百姓留下来一个印象，就是华夏高科占国家便宜，然后就会有流言蜚语说私下有什么交易啊之类的……这对华夏高科的形象影响很大啊！
那这事儿怎么办呢？贾鸿渐很快的思考了起来。说实在的，贾鸿渐并不是一个有好处不占的人，但是他也不是什么好处都占的人！他占不占好处那是要看眼前的好处大还是未来的好处大！他做事儿可不考虑什么事情到底好不好，而更多的是考虑这事儿带来的利弊得失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