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那几张纸，牧景贺的脸色大变，变得格外的惨白起来。他迅速蹲下身继续拿起地上的其他纸张都一一看过，一边看一边不敢置信的直摇头嚷道。
牧恒见状也顾不得计较况老太爷的举动，赶忙跟着蹲下身捡起地上的那些纸张查看。
越看，他的脸色就越是阴沉。
“爹，娘，这些都不是真的，不可能是真的对不对？”自己竟然不是况谷雅生的嫡子，而是宋姨娘那个卑贱妾室生的庶子。这，这肯定是弄错了，这绝不可能……
牧景贺两眼充血，狼狈的抬头去看正呆呆坐在地上似乎反应不过来的牧恒，和嘴角擒着一抹冷笑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况谷雅。
牧景贺忽然低头发了狠的去撕扯手里和地上的那些纸张。一边撕一边疯狂不顾一切的把它们地往嘴里塞去。
似乎这样，只要这些纸不存在了。牧景贺觉得自己就依然还是嫡子，是况家的外孙。
这一刻，他从未如这一刻这般觉得况家对于自己而言有多重要。
“呵呵……”
牧景贺的举动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片刻的惊讶过后况家人都忍不住失笑起来，满脸嘲讽的看牧恒表演吃纸。
等他吃了大半之后，况老太爷伸手从袖袋里又取了一叠出来拍在桌上笑呵呵的道：“够不够？不够我这还有。”
“……”牧景贺一脸呆滞的抬头，目光落在况老太爷身旁桌上的那一叠纸上，脸上又红又白变幻不定。
“丢人现眼的东西。”牧恒只觉得前所未有的丢人，站起来狠狠的踹了牧景贺一脚。
“我怎么知道这些供词都是真的，而不是你们胡编乱造的？”踹完了牧景贺，牧恒总算是回神对着况老太爷冷声道。
“这样的事我们有什么必要编造出来哄你？”
鄙视的看了一眼牧恒，况老太爷耻笑道：“你若是不信也可以亲自问。我这既然有供词，证人自然也都俱在。”
说着，况老太爷抬手击了击掌，没一会一行人就出现在众人面前。
牧恒定晴看去，立刻就发现那些人除了一两个看着眼生的，其余大都是家里的老人，既有他的亲娘身边的，也有宋姨娘身边的。
“当年没被灭口的都在这了，想知道什么你就自己问。免得真以为我们况家会拿这样的大事来糊弄你。”
况老太爷冷笑了一声道：“你还当查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们况家人就高兴了？这些年我那可怜的亲外孙女轻音，是怎么被那个宋姨娘对待的，你心里难道就没点数？”
“就是，原本还以为‘虎毒不食子’这样的话偶尔也是有例外的。这世上还真就有那种食子的亲娘。谁曾想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这世上竟有人的心肠那般毒辣，她是一边让自己的儿子以庶代嫡，一边拿着别人的孩子不当人看故意折磨。”
况老夫人起身指着牧恒破口大骂：“还有你娘。若是她还活着，我倒是想亲自去问问她，问她，以庶代嫡是不是你们越江侯府的惯例。”
这是质疑自己也是庶子了？
这话若传出去让皇上起了疑心，那自己这个越江候还能当下去？自己将来就是娶了继妻再生了嫡子，还能上书求来世子的位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