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可是还有什么事要询问属下不成?”
穆旦刚开始坐下吃一些东西,一整天了,不是赶路,就是在思考,
到最后,将自己的小伙伴又喊了过来,商量了一些大事,
却没成想,这才过了多久,再次来到大祭司这里,
“穆旦,不用紧张嘛,”
也许是看出来穆旦显得有些紧张,大祭司一脸和气的说道,
“坐,来人,上茶,哦,对了就用呼延冲送过来的那个茶,”
受宠若惊啊,大祭司这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成?
还是说自己给那几个车夫送的礼起了作用,
穆旦更愿意相信第一条,即便他给那几个车夫送了礼,他也不相信会起这么大的作用。
乃至于让大祭司好似换了一个人似的,
大祭司是什么人啊,平日里连正眼看一下自己都没功夫的人,
恰恰就是这么一个人,在自己面前和蔼的仿佛邻居家的老爷爷一般,
他都不记得什么时候这种感觉在他身上消失的。
只知道从他长大之后,被各种人呼来喝去的,
“大祭司,您有什么事就问吧,属下定然知无不言,”
大祭司坐在了穆旦的对面,笑呵呵的说道:“穆旦,你觉得若是让你负责营州那边所有的事,你能不能担的起来呢?”
“这...,”
穆旦心中狂喜,但并未被狂喜冲昏了头脑,而是稍显迟疑,
“你吧,是老夫从小看到大的,往日之所以没有将你抬到和天穹雷鸣他们那样的高度,是为了考验你,”
“正所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呢,只有经历的事情越多,以后遇到同样的事情就会变得处事不惊。”
考验我,穆旦在心中狠狠地撇了撇嘴,
骗鬼呢?若不是我知道的一清二楚,还真就信了你呢,
心里想的当然不会说出来,
穆旦一脸的受宠若惊,赶忙站起身来对着大祭司施了一礼,
“大祭司言重了,属下也是追随您的脚步,全部都是为了咱们部落能过得好一点,”
“坐,坐,不用这么拘束,这些年来,的确是苦了你了,”
“不敢言苦,”
大祭司明显感觉到他和穆旦之间有到隔膜,不过无所谓,捅透了就是了,
“刚才你回去之后,老夫仔细考虑了一番,还想听听你对营州那边的看法,”
“有些事,老夫还多少的有些迟疑,下不了决定,”
“大祭司可是想听听营州到底有多好么?”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你们这些出去的人回来之后都在同老夫讲营州如何如何的好,”
“但他们却没有你讲的仔细,”
这次没有提及天穹和雷鸣,大祭司想了想,之所以穆旦显得有些拘谨,应该就是自己反复提到这两个该死的家伙。
哦,现在已经死了,
自己也是没得选了,若是有的选,还用着他穆旦么?
“大祭司感兴趣,那属下就同您再讲讲,”
茶水伺候着,而且还是好茶,他在营州那边都没喝过,只是听天穹和雷鸣提及过这个茶,
那两个人也不过是蹭了秦大人的茶水罢了。
轻抿了一口茶水,穆旦淡淡的说道:“大祭司,就先从这茶叶说起吧,”
“虽然大唐的茶叶、丝绸很有名,却远远不及秦大人搞出来的这种茶叶,”
“整个大唐能有这种茶的除了秦大人的茶工坊之外,其他地方可没有,”
“你说的不错,自从喝了这个茶之后,其他的东西根本难以下咽了,”
其他的东西是什么,不过就是白水罢了,
喝惯了这种含在嘴里微苦,咽下去之后又带着回甘的东西,谁不喜欢啊。
最最重要的是,这个东西还能用来联络感情,那是相当能上的了台面的东西了。
“大祭司既然喜欢,等属下回去营州,想办法搞一些过来,”
“会不会让你很为难啊,”
“大祭司说的那里的话,这种特供的茶虽然稀奇,但咱们也不是没有机会,”
“噢?”大祭司顿时来了兴趣,道:“此话从何说起?”
“实不相瞒,刚回来的时候,属下有一件事还在想,暂时没有想明白,”
“何事啊?”
“大祭司,去营州刺史府搞事情的那几个贼人会不会是因为您让天穹他们给秦大人带的那件礼物呢?”
这是你穆旦提及这两个人的,可不是老夫,
若是再有不高兴的,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礼物?你可是说用于振奋军心的那个东西?”
“不错,”穆旦点了点头,“有的人担心秦大人获得了这个东西,会影响他们,”
“所以,只有毁了才安全,”
大祭司陷入了沉思当中,按理来说也不应该啊,自己让天穹他们带过去的不过就是那么一点点而已,
即便将来到了战场上,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啊。
再一个,他们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呢,
“穆旦,应该不会吧,先不说这贼人怎么知晓的,就说带过去也就是那么一点点,”
“应该兴不起什么风浪来吧,”
“大祭司,若是您察觉到了风险,是让他继续发展下去呢,还是将他消灭在萌芽当中呢?”
题目扔回给大祭司,
大祭司想都没想说道:“当然是消灭在萌芽当中了,老夫又不傻,”
是,你是不傻,别人也同样的不傻啊,
你都知道要将隐患消灭在萌芽当中,别人更知道了,
若是真的让事情成了,你大祭司是得利的,秦大人也是得利的,唯独靺鞨失利,
怎么算都不划算啊,
“对,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将这个东西毁灭掉,”
“绝不能让其发展下去,”
“等一下,老夫很好奇,他们怎么知道秦大人将东西放在哪里了呢?”
“呵呵,很简单,贼人收买了刺史府里的人,”
“内奸?”
这两个字狠狠地捶打了一下大祭司的心灵,
他始终不愿意相信自己身边有内奸,实际上,有没有他也不知道。
纯粹的盲目相信自己身边人,毕竟跟随自己这么多年了,看谁都对自己很忠诚的。
若是没有内奸,贼人又怎会知道这件事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