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肥圆被勒得喘不过来气，但还是用憋成紫红色的嘴唇道：“是，是，我……明白……”
千钧见他态度诚恳，这才松开手掌。
后者砰地一声落在地上，屁股差点被摔成两半，疼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萧凡环视四周，语气淡漠的开口道：“听说你有一座钢铁锻造厂，可以为我麾下的丧尸打造防弹头盔？”
他不关心土肥圆的身份，只关心后者能不能帮到他。
他亲自接见土肥圆，其实是做好了杀人灭口的准备。
但如果这个胖子识相，配合他发展壮大丧尸军团，那他可以考虑让后者多活一段时间。
“是的，不知道我该怎么称呼您？”
后者已经不知道该称呼对方什么好了，叫先生不符合东瀛文化，叫尸王的话，又显得跟旁边两只尸王是同级。
称呼虽然是件小事，但惹大佬不高兴了，可是会出人命的。
萧凡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子靠背上。
“你就叫我老板吧，跟我详细说说锻造厂的事。”
后者小鸡啄米般的点头。
“好的老板，我叫土肥圆，是东京江东区的哲也锻造厂厂长，我的工厂建设在城区内，被环保部门催了好几次，让我搬迁。”
“但正当它要拆除时，丧尸病毒爆发了。全国工业体系崩溃，暂时无法恢复，所以我的小锻造厂就成了生产冷兵器的工厂之一，为幸存者们提供武器。”
“极东会、治安署等机构都找我采购过大量刀具和斧头。”
“除了最近一个月的消耗，现在工厂里还有100多吨铁胚，可以用来打造各种基础钢铁制品。”
“工厂背靠水利发电站，又有上百名熟练的工人，只要将防弹头盔的设计图画出来，我们就能立刻开足马力制造。”
“这座锻造厂虽然规模不大，但全速运转的话，一天生产几百顶头盔还是没问题的。”
萧凡起初没对后者的锻造厂抱多大期望，毕竟现在是末世，就算有现成的材料和机械，光合格的工人就能难倒大部分工厂。
大家饭都吃不上了，谁还有心思给工厂搞生产啊？
不过听了土肥圆的介绍，他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小看眼前的胖子了。
能在末世降临一个月内迅速掌控工厂，让其在种种困难的条件下恢复运行，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看来他这次是捡到宝了。
萧凡虽然心中窃喜，但看向后者的目光却露出冷意。
“我怎么确定你说的是真话？”
他不会轻易相信一个陌生人，尤其这个人还帮助过极东会。
后者见他摆出一副不相信的样子，顿时急了，伸手就想抢夺芳子手中的头盔。
芳子在萧凡的示意下，才将头盔递给了后者。
土肥圆拿着全包裹式的电焊头盔，条理清晰的解释道：“这顶头盔看起来由普通钢铁制成，依靠超过10mm的厚度来抵挡子弹攻击。”
“但真实情况完全不是这样，因为它的材质，是高锰钢。”
“高锰钢？”萧凡眉头微掀，露出感兴趣的神色，“你继续说。”
他在末世降临前就是一名普通大学生，对钢铁行业了解很少，所以知识储备并不丰富。
他只知道这种头盔酷似三级头，可以抵挡住大部分子弹射击。
土肥圆闻言深吸口气，一脸认真的解释起来。
“我一说老板您就明白了。”
“高锰钢顾名思义，就是锰含量比较高的钢材。”
“它是一种含锰量在10%以上的合金钢，硬度可达60-67hRc，具有高硬度、耐磨损、高韧性的特征。”
“以前曾被人制作成防弹插板，安装在防弹衣中，它的防弹效果，远超普通钢铁。”
“像您这么厚的头盔，阻挡住小口径步枪子弹和手雷破片没有任何问题。”
“就算是以威力着称的AK步枪，也只有射入角度较好的情况下才能将它击穿。”
“稍有倾斜，就会形成跳弹。”
说起自己的专业领域，土肥圆吐字清晰，语速极快，让萧凡看了也不禁微微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
不过出于谨慎，他还是上网搜了搜高锰钢的资料。
在确定对方所言非虚之后，才说出自己的疑问。
“那照你这么说，高锰钢防弹效果极好，那为什么军队不大批量生产这种材质的防弹头盔？”
他知道如今全球主要步枪的口径都在6mm以下，属于小口径步枪。
如果高锰钢的防弹效果真的这么好，那军方为什么不大量采购？
后者闻言苦笑一声：“不是这样的，军事装备要讲究性价比和实用性。”
“虽然这顶高锰钢制作的头盔防御力确实强悍，但它最大的问题，就是太重了。”
“光头盔就十斤重，再加上防弹衣和武器装备，几十斤的重量会严重拖累士兵行进速度，甚至将士兵累死。”
“最关键的是，这种头盔虽然能挡住子弹的穿透力，但却无法消除子弹的冲击力。”
“普通人戴上它，近距离挨一发子弹，哪怕脑袋没事，脖子也会因为巨大的冲击力而折断。”
“这跟没戴头盔，差距其实不大。”
士兵戴着它，防住了子弹，却死于脖子断裂，那还不如不戴。
萧凡闻言这才认可的点点头。
“确实如此，如果戴上防弹头盔也是个死，那还不如换一顶轻巧点的头盔，防御一下手枪子弹和破片什么的。”
不是人类的技术做不到真正防弹，而是做到了也不实用。
所以军队根本不会大批量采购这种东西。
“不过您的需求不一样，丧尸的体质远超人类，完全可以承受住子弹攻击带来的强大冲击力。”
“它们只要保证脑袋不被子弹打穿，战斗力就不会受到太大影响。”
“而且高锰钢头盔太重这个缺点，对丧尸们来说也不算什么。”
“它们不需要穿防弹衣，也没有什么热武器，只是戴一顶沉重点的头盔，并不会影响奔跑速度。”
“所以高锰钢打造的重型头盔和丧尸是绝配，恰好弥补了它们的最大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