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正好练练手。”周庭楷笑着接下话。
当然，在那之前，还得休息会。
赵荨珂在原先的位置坐下，打球的时间不算短，这会，额头上已经有薄汗冒出，从旁边的挎包中掏出一包纸巾，往自己脸上擦完，也不忘转身到旁边。
顾时居一手放在赵荨珂座椅的后背上，看见她的举动，往前倾身，两人的距离也拉近了不少。
“帮你擦擦。”赵荨珂说。
其实，男人没怎么流汗，应该是运动量不足的缘故，却不妨碍她继续下去。
沿着额角往下，也听到顾时居开腔：“感觉今天变了个样。”
赵荨珂似乎知道他意有所指，嘴角微微上扬：“哪里变了，不是一直都很贴心吗？”
顾时居：“是吧。”
这个回答，显然不够笃定。
赵荨珂抬眸，也撞见了顾时居眼里噙的笑意，小脸上的故作不满也转瞬即逝，离得近了，感觉到男人呼出的气息，缠绕在自己脸周。
有些痒，也有些灼人。
不想跟他计较，把纸巾蜷紧在手中，正要往后退，耳朵被顾时居轻轻一碰。
“干嘛？”赵荨珂出声。
“又烫又红，看来今天打球打得挺尽兴。”
顾时居望着女孩乖顺的模样，心头一动，没立刻把手收回去，到底是有些按耐不住，指腹往下，再开口，声音愈发磁性动人：“待会早点回去？”
赵荨珂愣了一下，不确定自己有没有想歪，只是道：“不谈生意了？”
“基本敲定下来了，回去拟合同就行。”男人的话里，似乎带着一股意犹未尽。
赵荨珂听完，哪里还有精力去分辨里面的意味，伸手拍了一下顾时居的右手，声音到压低了许多：“你别摸了，这里还有人。”
这次，顾时居没有阻拦，淡淡地笑了一下。
成熟的男人，从来不缺乏魅力，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赵荨珂心里划过甜蜜，不想自己犯花痴，干脆转移话题：“待会上场，我要和你组队。”
顾时居从善如流地接过话：“那就双打。”
“那到时候不许放水，我会在旁边监督你的。”
似乎被她一本正经的语气逗笑，顾时居牵起嘴角：“原来还知道我刚才给你放水了。”
“这不是理所当然么？我是女生，力气肯定不如你，你要是不让我，还怎么继续打下去。”
赵荨珂伸出手，勾住男人的小指，眼睛瞟想四周，就像是无聊时打发时间的小举动：“还有，我先前也打过一段时间了，消耗了不少体力，又没休息多久，然后就跟你打球，你说是让我，可说到底，也没怎么让我。”
“那不妨说说看，怎样才算让你？”
听到男人虚心请教的腔调，赵荨珂也从别处收回视线，却不是回答这个问题：“昨晚也是，我说让你别放水，你没多久就赢了。”
轻松的语气，却略带幽怨。
说着现在，又扯回到昨晚。
恋爱中的女人，爱翻旧账，情绪也有些难以捉摸，这是周庭楷提及到的，事如今，顾时居才算体会到里面的真正含义，不过，这是女孩的特权，只要他在，没什么不可以，心中不免失笑：“现在知道口是心非了，看来以后听话不能只听表面。”
被揭穿，赵荨珂面色也不改：“那是。”
“那要是理解不到位呢？”
“没事啊，反正我也不会生气。”赵荨珂回答得很大方。
顾时居缓缓笑了：“我怎么不信呢？”
“……”
赵荨珂沉默了一会，是因为知道自己内心确实没什么说服力，但真要生气，持续时间也不会太长：“今天中午吃什么？”
不想纠结这些，她干脆逃避这个话题。
顾时居倒不惊讶这个转变，神色依旧温缓：“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自己决定。”
“那在外面吃，我想吃麻婆豆腐和锅包肉。”
“都依你。”
休息时间一过，四人便组队双打。
如果说，顾时居先前和自己打球用了三分的力度，那现在，无疑是七八分。
整个过程，赵荨珂都不用担心进攻防守的问题，因为到她这边的球，攻击性不强，可以反击回去，即便有，顾时居也会第一时间兜回去。
两人原先是一左一右，到后面，她挪了位置，到顾时居的左下方。
室内的运动场，挡得了太阳，却驱散不了闷热。
“累不累？”顾时居回头问了一句。
赵荨珂原先还在神游，这会听闻，倒是怔了一下，也被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累，你认真打，别分心。”
这番催促，倒没有直接效果。
过了几秒，顾时居才从女孩身上收回视线。
大概一个小时过后，几人才下场。
剧烈运动算不上，但身体也出了不少汗。
歇息一会，赵荨珂便先和秦瑶去冲澡。
洗浴间里，已经有冲水声，拿好衣服，换上鞋，赵荨珂随意进了一间隔间，因为是在外面，也怕顾时居等得太久，她洗得很快，十几分钟，就洗好出来。
储物柜前的沙发上，不再空荡荡，坐着两个女人。
赵荨珂经过的时候，两人也只是看了她一眼，稍后又熟视无睹的交流起来。
“Caro个臭不要脸的，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脸上都不知道动过多少刀子了，也好意思往前凑，看着她那不要脸的劲，我就想笑。”
“可不是嘛。”一道哂笑声传出来：“人家赵总，什么女人没见过，又怎么会看上她这种落魄户，要什么没什么，最可笑的是，还是个破鞋。”
“这破鞋也有破鞋的好处，玩得够浪，男人啊，不就喜欢这个调调。”
“那也得对人啊，像这种大老板，生意做得越大，就越喜欢喜欢那种单纯的，总不可能说找个心思活络的放在自己身边，那不是没事找事吗，你说，我刚才是不是应该假装摔倒，说不定，赵总就会扶我一把，到时候……”
这话还没说完，就被她的同伴打断：“得了吧你，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问鼎的老总，女人多了去的，你这样的都排不上号。”
冲水声停了，似乎是顾忌到旁人，两人换了个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