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拜斯愤怒的原因，是因为他一直将拉伊莎当做一个特殊的朋友，或者说红颜知己更加恰当。
可她现在的做法，和那些监守自盗的保守派有什么区别？
无外乎是趁火打劫罢了！
他想要大声地质问拉伊莎，就像在15号别墅里和盖达尔等一群经济改革学者争论时那样，用最尖锐有力的语言，将拉伊莎批判的哑口无言。
但拉伊莎在她心里毕竟是不同的，看着她湛蓝色宛如贝加尔湖一般的双眸，丘拜斯双唇紧抿中带着几分颤抖，面色因激动而变得通红。
拉伊莎有些冰冷的手抓住了他滚烫的大手，双目直视丘拜斯俊朗的容颜：“托利亚，你知道我和那些人是不同的。”
“我只想配合你的改革，收购一些优质企业，为俄罗斯人民提供更多的就业岗位。”
丘拜斯全名阿纳托利·鲍里索维奇·丘拜斯，托利亚是名字阿纳托利的爱称，一般只在好友之间，或者成人对孩子才会使用。
由此可见两人此时关系之亲近。
而对于丘拜斯而言，再多的话都没有拉伊莎一声托利亚来的有用。
他甚至不禁在心里想：是啊，正如拉伊莎所言，她的所作所为至少目前看都是为配合我的私有化改革，为更多人提供就业岗位。
1991年冬季的分外寒冷似乎就在昨天，全面的物资短缺情况，让丘拜斯现在想来仍旧遍体生寒，但拉娅超市的出现，却在那个冬天为太多人送去了温暖。
免费的热茶，即将过期的免费食物，充足的物资，带给民众的信心，等等，无不在无形中帮助他和叶利钦等人稳住了莫斯科的局势。
而现在呢，他的拉娅超市在莫斯科周围开始建立农场，集中生产超市所需的各种肉类和有限的谷物。
虽然这种自产自销式的做法和欧美那些拥有成熟稳定供应链的大超市相比太过愚蠢，但却切实解决了上万个就业岗位。
正是因为愚蠢，丘拜斯和盖达尔、叶利钦等人才对她更加感激和尊重。
看看，政府内的要员在忙着侵吞国家资产，市场上的寡头也在想着怎么赚更多的钱。
唯有眼前这个女人，这个美丽的女人，在想着怎么和自己这群疯子一起改造、强大这个深陷苦难之中的伟大国家。
“抱歉，是我失态了。”
丘拜斯说着还想解释些什么，拉伊莎却已经笑着把那份草案递到了他的手里。
“先看看这份草案。”
丘拜斯接过草案，一目十行的迅速读了起来，拉伊莎在一旁随着他的阅读进度解释道：“这次的收购活动更严格意义上讲是合资，解决企业问题的同时也能加大欧美资本进入俄罗斯的信心！”
“天使资本以资金入股，公司的高级技术人员以技术入股，国家付出厂房和设备，三方持股。”
“就像我们在中国做的那样，唯一不同的是，我们给了技术人员股份，这是为了避免正在发生的人才外流！”
丘拜斯问道：“那管理层呢？”
拉伊莎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仿佛听到了一个十分好笑的笑话，笑的前仰后合。
“得了吧，丘拜斯，你指望我继续留着那些脑满肠肥的管理者吃干饭吗？我会对这些人员进行甄别，得力的留下，没用的剔除。”
“我在圣彼得堡遇到了一个有意思的人，并帮他解决了一点小麻烦。恰好，他是克格勃出身，做这些事有经验。”
一滴殷红的酒浆残存在拉伊莎的嘴角，她伸出纤细修长的手指将酒浆擦掉，然后再吸吮干净，看得丘拜斯喉头剧烈抖动。
这个女人，真是成长的太快了！
也愈发诱人了！
“但是要把火箭公司做到盈利可不容易。”丘拜斯收回目光说道。
拉伊莎笑道：“当然，每一个能把火箭公司做到盈利的都不容易，但未来人类探索未知的终点必然是太空！更何况现在合资收购价格上很划算，所以即使亏钱，我也不想错过。”
丘拜斯隐约能猜到拉伊莎的想法，收购能源公司，同时和控制科学研究所的专家们关系匪浅，这两者相加就指向一个暴利行业——军火！
苏联解体后，俄罗斯的军火出口瞬间受挫，拉伊莎想在这个时候抄底，也在情理之中。
单凭这份野心，这个女人如果生个男儿身，恐怕更不得了。
现在嘛，所做的一切，无非都是为了她身后那个男人。
丘拜斯对那个人越来越好奇了，甚至有些嫉妒。
听说他的俄国名字和自己一样，都是阿纳托利，不知道是不是无形中的巧合呢！
“这份草案我会回去好好看，天色不早了，我该告辞了，谢谢你的红酒。”虽然很想留宿，但丘拜斯知道那不可能，只好绅士地起身告辞。
拉伊莎将他送到了别墅门口，然后丘拜斯的司机将他送回莫斯科市区的住处。
不出意外的话，汽车的后备箱里已经和往常一样塞满了市场紧缺的稀罕物品！
...
白大游泳馆。
自从上次白令仪躺在他大腿上睡了一觉之后，许文东脑海中挥之不去的都是白令仪穿着白色袜子的小脚和玲珑的曲线。
什么生意啊，收购啊，许文东都不关心，他关心的是游泳！
白令仪的泳衣是一件天蓝色没有花纹的连体泳衣，很符合九十年代的简约审美。
第一次穿着泳衣在男友面前出现的白令仪明显有些羞涩，这毕竟是风气刚刚放开的九十年代啊。
许文东毫不掩饰地欣赏着穿上泳衣的白令仪，这才发现很多以前遗漏或者说没有注意的细节。
比如白令仪虽然没有十分伟岸的胸围和臀围，但身体比例却很好，骨肉匀称，多一分则胖，少一分则瘦。
许文东默念清心寡欲咒，暗说这次一定不能有反应，否则出丑可就太明显了。
“我该做些什么？”许文东没有再逗羞涩的白令仪，而是开始请教游泳要点。
他是真的旱鸭子。
白令仪松了口气，她还真怕许文东对她动手动脚，到时她是拒绝呢，还是欲迎还拒呢？
想想寝室大姐和宋温暖这个狗头军师对自己说的那些流氓话，白令仪的俏脸就变得通红。
“哎？令仪，你脸咋红了？”许文东疑惑道。
白令仪心中羞恼，狠狠地瞪了许文东一眼，给他讲了几个游泳要点，就把他带到了一米二的浅水区。
“哎，对了，温暖怎么没来？你俩不是一向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么？”许文东问道。
启料这无心的一问，顿时招来白令仪的不高兴。
她问道：“怎么？看我一个还不够，还想看温暖？”
许文东嗨了一声，说道：“哪能啊，我这心里满满的都是你，再装不下别人了。”
白令仪哼了一声，一指泳池道：“下水！”
许文东傻眼道：“啊？现在就下水？我还啥都不会呢！”
白令仪废话不多说，直接反问道：“你下不下？大老爷们，怎么这么墨迹！”
“下下下！”许文东这个北方旱鸭子虽然喜欢三温暖泡澡堂子，但真到泳池里还是有些害怕。
不过这一米二的浅水区倒是还好，毕竟也就堪堪没到胸口的样子，淹不着自己。
而且下水也有下水的好处，就是能直观地观察白令仪细腻白皙的大腿了。
不过没看几秒钟，白令仪也下到了泳池里。
“让你下水，不是让你现在就游，而是让你把着扶手，在水里练习。”
“来，先跟着我走两圈，适应一下水里的浮力。”
等许文东差不多适应后，白令仪又在泳池里游了几个来回，给许文东示范动作。
“到你了。”白令仪抹了一把脸说道。
俩人足足在游泳馆里待了两个半小时。
回白令仪宿舍的路上，白令仪问许文东下次什么时候来，许文东说明天。
“明天？”
许文东认真地点点头，说道：“我想快点学会，所以最近最好每天都来。当然，那个你亲戚来的时候要歇几天。”
白令仪快走了几步，装作没听见。
离宿舍楼下还有十几米远，许文东就看到和自己一样剃个平头的程诚站在虎头奔旁和亢飞邓志超一起抽烟聊天。
见自己过来了，几人赶紧打招呼。
“许总，嫂子。”
白令仪朝他们笑着点点头，然后对许文东说道：“那我上去了，你们回去慢点开车。”
许文东点了点头，张开了双臂。
白令仪看了一眼旁边怪笑的三人，略一犹豫，还是红着脸和许文东拥抱了一下。
“明天我还来，今天没咋学会。”许文东在白令仪耳边小声道。
白令仪羞恼地一把推开许文东，小声骂了句臭流氓，一溜烟地跑了。
许文东脸上满是幸福的笑容，这时程诚走到许文东身边，小声提醒道：“许总，那小子来了。”
许文东抬头一看，是葛家亮，身边还是上次那个女生。
葛家亮也察觉到了许文东的目光，把女孩子送上楼后，就站在原地充满敌视地看着自己。
“哎我艹？”程诚狐假虎威就要过去给他俩大嘴巴，却被许文东拦住。
“他没再骚扰令仪吧？”许文东问。
程诚不屑地说道：“这小子知道搞不定嫂子，早就换目标了。”
“刚才上楼那个家里也很有钱，听说毕业后还要去美国留学，葛家亮铁定打的是一起去的心思，把女孩子哄的都找不着北了。”
许文东点了点头，拍了拍程诚的肩膀，说了句好好干，就由亢飞为他拉开虎头奔的后门，坐了进去。
虎头奔缓缓离开，程诚朝葛家亮比了个中指，也大摇大摆地走了。
只有葛家亮，感觉自己骄傲的自尊心再次受到了侮辱。
但是，除了他以外，没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