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悄无声息地穿过【圣光幕壁】，这是呼延武都做不到的事…
看来阁下就是那位神国传言的天神吧？”
亚伯拉罕缓缓睁开眼睛。
平淡开口间，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教堂中，余音袅袅令人震撼！
“啧…”
王辉却听得撇了撇嘴。
“用这种小把戏来营造威势，我开始怀疑光明之神的真实性了。”
闻言，亚伯拉罕面色一沉。
“连对神明最基本的尊重都没有，我同样要怀疑，阁下的‘天神’名号有多少真实！”
“嚯？”
王辉眉梢微挑。
自从他开始拥有微型世界，除了左丘月那丫头用娇嗔似的方式顶过嘴，至今还没被别人如此面对面言辞忤逆过。
感觉有点新鲜啊！
王辉走到光明魔法阵旁边，屈指轻弹，一股半透明的源质能量形成座椅，他自顾自地悠然坐下，一手撑着下巴，颇感兴趣地问：
“你觉得，神是什么？”
说话间，王辉留意到这座后堂的穹顶上有个小孔，屋外的阳光被某种法术约束成细柱，落在下方的魔法阵里，源源不断地传导能量注入地下。
通过强化的视觉观察，他看见那些能量从地下一直延伸，最终流到光明圣城的城墙处，与顶部的光罩连在一起。
怪不得能长期存续九阶级别的光罩蛋壳，这所谓的【圣光幕壁】说白了是在用太阳能维持啊！
而且，光明魔法阵还会把多余的太阳能储存在地下深处，估计是给夜间没有阳光时备用的…
“神是什么？有趣的问题。”
亚伯拉罕仍保持着那仿佛自带回响特效的腔调：
“神是全知全能，是一切智慧与力量的结合，是天生与凡俗不同的存在，是无与伦比、至高至上的伟大者！是…”
“啊对对对~”
王辉打了个哈欠，有些好笑地问：“谁告诉你，神是这样的？你见过神？”
“当然！”
亚伯拉罕对王辉的无礼打断感到很不满，板着脸说：
“我出生时，光明之神就降下阳光，在我的额头留下了【神圣之触】，并赋予我广纳信徒、侍奉光明的崇高使命！”
顿了顿，亚伯拉罕似乎觉得一味回答问题显得太被动，接着开口反问：
“阁下自称天神，却连神是什么都不清楚？
我曾听闻，阁下赏赐了神国大量名为辣条、巧克力之类的食品，还教神国子民种植高产量的作物…
在我看来，真是愚蠢至极！
信徒们若不经受饥饿的考验，怎能磨炼出纯粹的信仰？
无止尽的粮食奖赏，只会助长信徒的贪欲！
据说阁下曾多次降临，甚至跟神国的某些女性高层有过不清不楚的传言…
丝毫没有神该有的威仪！连普通平民都可以经常目睹、接近、交谈，这叫什么神？
恕我直言，阁下罪孽深重，妄称天神！”
一连串驳斥质问，王辉听完愣怔半晌，随后忽然笑得前仰后合。
“哈哈哈哈…”
亚伯拉罕自觉占了上风，却没想到对方是如此反应，表情沉凝地喝问：“有什么可笑的？”
王辉又笑了一会儿，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摇头叹道：
“首先说你出生时的事，你并不是得到了什么光明之神的使命，而是被传承圣物选中，更准确的说是四分之一的传承圣物【永恒之眼】。
那【神圣之触】是你自己起的名字，所谓招揽信徒的使命，当然也只是你编造出来、满足自身虚伪仪式感的谎言。
你是在借光明之神化身的幌子，来让掌控银月王国至高权柄变得合理罢了！
至于你问我清不清楚神是什么…”
王辉看着表情变幻不定的亚伯拉罕，悠然道：
“神，无非是对更高层次生命的一个称呼而已。
在蝼蚁眼中，人就是神。
在人眼中，你这样的传奇超凡者就是神。
如最阅历最少的农夫，会幻想国王种地时一定是用黄金打造的锄头，却不知国王根本就不种地！
神明该无比威严、全知全能、无欲无求、与凡人保持距离…
这些刻板印象，不过是眼界有限之人空想出来的神明模样，因为以他们薄弱的思维能力，压根想不到更复杂的神了。
包括你这位教皇冕下，和那幻想国王金锄头的愚昧农夫有什么本质区别呢？”
嗡！！
亚伯拉罕受此羞辱，猛然从地上起身，一股股浓厚的光明魔力汹涌鼓荡！
但他暗自筹备已久的法术尚未完成，只好暂且压下愤怒，沉声道：
“说我认知错误，又有什么能证明阁下这番话就是正确的？真正的神是什么样？”
“能否算是高级生命，要看能不能做到随心所欲，而不是自己设定一个神的框架往里面生搬硬套。
人可以随心所欲地踩死蝼蚁，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处置银月平民，这就是相对地位产生的神！
我心情好，就能随意赏赐我的子民，我心情差，就能随意杀光与我为敌的兽人。
我可以带着姑娘在天空遨游，也可以去船坞跟年轻工人一起干活、听他们讲琐碎的日常经历，只因我随心所欲。”
说着，王辉抬手指向亚伯拉罕：“糙尼玛德！”
“你…”
与巨龙齐寿的老教皇此时一脸错愕：“以你的实力地位，怎么能说如此粗鄙的话！”
“看看，就说你格局太小了。”
王辉不以为然地耸耸肩：“只有实力相差不够悬殊的时候，才需要讲究地位对应的行事方式。
人需要跟蝼蚁讲礼貌吗？
依旧是刚才说过的道理，高级生命是可以随心所欲的。
我想骂你，就骂了，我用不着担心说脏话会出现什么承受不起的后果。
就像我跟你说了传承圣物相关的事，也无需刻意避讳着你。”
王辉直视着老教皇那张一阵青一阵白的脸，微笑着说道：“因为，你在我眼里和蝼蚁没区别。”
“狂妄无礼！我必杀你！”
亚伯拉罕再也保持不了教皇威仪，表情狰狞地激发脚下光明魔法阵，喝道：“光明之神会彻底焚尽你！”
可未待他施完术，就见王辉站起身大步走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
“还搁这儿顶着神的名头嚷嚷呢？”
啪！啪！
王辉甩手两巴掌打得老教皇眼冒金星！
“我告诉你什么叫神的哔格。”
啪！啪！
又是两巴掌，几颗碎牙溅血崩飞！
“神的哔格，就是在随心所欲扇人大哔兜的时候，要有格调。”
啪！啪！
王辉加力两记重扇，直接把老教皇掴倒在地，接着还往他身上啐了团口水！
“知道什么是神了吗？糙尼玛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