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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熠双腿敞开，双手撑在身侧，她走过去，坐到他腿上，双臂往他肩上一攀，他随即自然而然地掐上她的腰。
她垂眸看着他，话还没说出口，他已是仰起脸吻住了她。
……
过后，蒋凡曦理智稍稍恢复些许，双手捧着唐熠的脸颊，认认真真地问他：“我都要嫁给你了，可却不知道你在美国还有哪些事业。”
笑着说：“主要还是炒股。”
蒋凡曦知道他在敷衍自己，哼一声，双手捏着他脸颊的肉左摇右晃：“我不信！”
唐熠任由她捏晃，双手握住她肤质凉滑的手腕，说：“主要还是投资和并购，别的我也做不来。”
说了跟没说似的，蒋凡曦懒得再问，放开他被自己扯红的脸皮，双手往他肩上一撑，站起身。
唐熠跟过去，帮她拿包，等她穿好帆布鞋，这才牵着她一起出门。
俩人走在地毯厚实的走廊上，蒋凡曦问：“要喊周恒一起吗？”
唐熠也是无情，竟然说：“不用了，他多大人了还能不懂得吃饭？”
蒋凡曦失笑：“以前你没和我在一块的时候，周恒应该是贴身跟着你的吧？”
“差不多吧。虽然我比较希望是个姑娘贴身跟着，但周恒实在能做事，也就只能他了。”
“是吗？”
蒋凡曦搂着他腰侧的手，不动声色收了收，只留下大拇指和食指，捏上他腰间的肉，用力一提，一百八十度翻转。
“那让周恒来我们公司吧？你再去找个姑娘？找那种胸大腰细屁股翘，说话还嗲声嗲气的那种贴身跟着？”
唐熠吃痛，把她作威作福的手拿开，搂着她进电梯，脸凑到她耳边，悄声：“搁以前还行，现在很难了，人家看我有老婆，也不乐意啊。”
“你真是欠！”蒋凡曦白他一眼，懒得理他。
“是么？”唐熠笑，唇抵着她的耳廓，“欠什么？”
下行的电梯忽然停下，门往两侧收去，蒋凡曦听到熟悉的声音：“这么巧？”
她抬头看去，就见景霁之要进电梯，周恒站在他身后，表情不是很确定的样子。
蒋凡曦忙和唐熠分开，跟景霁之点了点头：“景先生，这么巧？您也来深圳？”说着，拉着唐熠挪了挪位置，站到一旁。
景霁之落眸看一眼她和唐熠牵着的手，脸上笑意微敛，进了电梯。
周恒最后进电梯，脸色不大好。
景霁之挑眉看一眼站在自己身侧的唐熠，而后看向蒋凡曦，笑道：“嗯，有点事情要处理，要在深圳待几天。”
蒋凡曦看看周恒，又看看景霁之，问：“你们认识？”
周恒没吭声。
景霁之说：“……可不就是在你们的求婚礼上认识的。”
蒋凡曦点点头，和唐熠牵着的手动了动，示意他跟景霁之打招呼。
唐熠没什么反应。
电梯行至二楼餐厅层，景霁之和周恒先出电梯。
电梯门收起、闭合，蒋凡曦晃了晃俩人牵着的手，抬头看唐熠：“是我们的投资人，你怎么也不跟人家打个招呼？”
唐熠口气淡淡：“我有用眼神跟他打招呼。”
蒋凡曦：“……”
……
南山科技园附近有不少餐厅，蒋凡曦和唐熠去吃上海菜。
吃着吃着，蒋凡曦忽然说：“景霁之是上海人，早知道这边有上海菜，就喊他一起过来。”
唐熠冷笑：“丫的不是美国人么？吃热狗汉堡去吧吃什么上海菜。”
“丫的？”蒋凡曦抬眸看过来，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纸巾擦了下嘴巴，“你好像很不待见景霁之？”
她在北京虽然也才两年多，对北京方言一知半解，但很早就知道“丫的”这字眼用在一个不熟的人身上，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儿，一般是表示自己对对方的不待见。
魏楠他们平时骂人经常就是“丫的”、“你丫的”开头。
可唐熠几乎不说这词儿，这会儿竟然用在景霁之身上，蒋凡曦不免觉得奇怪。
“你们应该也没什么过节啊怎么说人家‘丫的’？”
唐熠吸了吸牙齿，说：“丫的看上去就不招人喜欢。”
蒋凡曦：“……”
半晌后，她失笑道：“他还行啊，虽然不招人喜欢，但也不讨厌。”
说着，她想起景霁之之前提过想要陪护机器人的销售权，便跟唐熠提了一嘴，顺便发表自己的看法：
“他一开始说什么都不管，只要求我们定期汇报工作进展，后来又说想要帮我们分担销售和市场工作，我觉得他是看陪护机器人的市场反应确实不错，有其他心思了。”
唐熠咬了咬牙。
他知道景霁之在打什么主意。
喝一口水缓了缓心底的烦躁，唐熠看着蒋凡曦，略微严肃道：“你这样吧，接下来的B轮找风投，不要再接受Horton的投资，先把Horton在天使轮和A轮里拿到的持股稀释……”
说到一半，他干脆直接下结论：“我让周恒去跟融资专员谈，你别操心这个。”
蒋凡曦知道他的意思，心里有点过意不去：“这样会不会不好？有种卸磨杀驴、兔死狗烹的感觉？要是传出去，人家会不会觉得我们是白眼狼？”
唐熠叹气：“你和任泫寒还是太嫩，景霁之在投资界混了十几年，就你们这俩单纯的工科生怎么跟他周旋？他投资并购一手抓，什么意思你还不懂？真当天使投资人是天使？”
蒋凡曦懵懂地点点头：“你的意思是，他在下一盘很大的棋，最终目的是想并吞我们？”
“我只能告诉你，这帮做投资的，最不缺的就是耐心和野心。他的蓝图可能已经画到几十年后，你现在觉得他好像也不管事儿，好像是挺省事儿，都是假象，他总有收网的那一天，只不过不是现在。”
“那你是这种人吗？”蒋凡曦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你也是做投资和并购的，所以你也是那种耐心野心并存，等着哪一天收网的那种人？”
唐熠一噎，意识到自己多言了。再说下去，蒋凡曦该猜到他和Horton的关系。
轻咳一声掩饰尴尬，他夹一只油爆河虾到蒋凡曦盘子里：“来，吃点虾。”
见他又在悄咪咪转移话题，蒋凡曦了然，嫌弃地看他一眼：“啧，都一样啊都一样。”
唐熠：“……”
……
把蒋凡曦送回酒店房间，唐熠转身就回了临时会议室。
景霁之一身休闲，懒懒地瘫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手机，两脚翘在另一张椅上，正和周恒聊天。
唐熠黑脸走到自己的位置旁，手机往文件上一丢，兀自入座，整理电脑前一堆资料和文件。
景霁之笑着看过来：“怎么？和蒋凡曦吵架了？脸色这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