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拆穿假面
被顾言熙毫不客气的回怼，顾言雯的脸色立刻就变的难看起来，反正眼下左右无人，她也不怕自己跟顾言熙说的话会被人传出去。
所以，一直以来的隐忍和佯装都在此刻被被撕破，就像是被撕扯的鲜血淋漓的伤口，丑陋的展示在顾言熙面前。
“顾言熙，你耍弄心机害我，又设计将我母亲撵出顾府，如此深仇大恨，此生不报我誓不为人；你当真以为我会与你握手言和吗？那不过是欺骗祖父的一点手段罢了，对你，我恨不能吃起肉饮其血，不让你付出代价，难消我心头只恨。”
看着顾言雯在说起这些话时咬牙切齿的模样，还真是将她恨的死死地。
但顾言熙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听着顾言雯近乎诅咒般的言词，呵呵一笑，耸着肩膀道：“原来在大姐姐你的心里，我居然会是如此十恶不赦的存在，好啊，那你就不必对我手下留情，因为我也不会轻易放过你。”
顾言熙说到这里，脸上的笑容立刻就收起来，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着顾言雯走过去，明明她的个头还不及顾言雯来的高，可是此刻她的气势却惊的顾言雯双腿一颤，一脸防备的紧盯着她的靠近。
想到刚才这贱丫头居然在祖父面前装出一副跟她姐妹情深的模样，顾言雯只觉得无比的讽刺，“你终于说出自己的心里话了，终于敢暴露出自己的真面目了，顾言熙，你卑鄙无耻，你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顾言熙就像是听到了最可笑的笑话一样，捂着肚子站在原地笑了好几声，“我不会有好下场？顾言雯，你这话是不是说错了？如果真有报应的话，那个最该受到报应的人绝对是你；正所谓天道轮回，有因必有果，顾言雯，你只要知道你现在所承受的恶果全部都是因为你种了恶因，我的出现不过是向你讨债而已；所以你不必对我如此恨念丛生，因为跟我对你造成的伤害相比，你对我造成的伤害才是最不可原谅宽恕的。”
顾言雯扭曲着脸色看着顾言熙：“疯子，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言熙轻松地耸了耸肩，说：“你不必明白我说的是什么，你只要知道，像你这样的人就该有这样的下场，便好了。”
说完，顾言熙就领着珞梅离开。
看着顾言熙骄傲的扬起下巴漫步从身边走过，那副高高的犹如在云端的感觉深深地刺痛了顾言雯的眼睛，让她恨不能冲上去将她的那张嘴脸撕烂。
还是她身边的小丫鬟赶紧阻止她，压低了声音劝说着她，道：“大姑娘息怒啊，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做出引人注目的事，以至于将一切功亏于溃。”
听到小丫鬟的劝说声，顾言雯气的不断地喘着粗气，一双眸子跟喷了火似的怒视着顾言熙的背影：“你刚才也听见了吧？那个贱丫头居然敢这样对我说话，而且，她亲口说了还会对我下手，这蛇蝎心肠的死丫头，我绝对不会像软柿子一样任由她拿捏；且等着看好了，我与她谁死在谁的手里，还不一定呢。”
小丫鬟自然是对刚才发生的一幕记忆深刻，甚至可以这么说，她在府中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这样的三姑娘；本是柔柔弱弱的一代佳人，没想到眨眼之间就似名剑出鞘，浑身上下都带着锋芒毕露的利气，闪烁着让人无法接近的冷光与魄力。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小丫鬟觉得自己都快要被三姑娘身上迸射出来的剑气给劈成两半了，这样的三姑娘跟以前比起来实在是相差太大，难怪连大姑娘面对她时都能被回击的连丁点反抗的能力都没有。
眼下，看着气的直哆嗦的大姑娘，小丫鬟明显察觉到大姑娘根本就不是三姑娘的对手，可是大姑娘实在是太恨三姑娘了，想要让她放下这份恨意，恐怕比登天都难。
想到这些，小丫鬟就忍不住在心里发出一声哀怨的叹息，本以为被提上来成为姑娘身边的贴身丫鬟，从此以后她的日子就能好过许多，可没想到，她这是被丢到了虎穴里，随时都有可能会被大姑娘牵累，落的一个不得善终的下场。
想到大姑娘身边原来伺候的丫鬟心莲死时凄惨的模样，小丫鬟就一阵哆嗦，她觉得，她不能像心莲一样傻乎乎的被人利用，想要活下来，就必须想个办法保护自己。
小丫鬟机灵的眼神朝着顾言熙离去的方向看了看，有一个想法已经在她的心里扎下了根，虽说这么做有些冒险，但是她告诉自己，冒了这次险，她或许能劫后重生，但若是不冒险，等待她的下场必然是必死无疑。
思来想去，她只有这条挺而走远的路可以走。
小丫鬟不敢将自己的想法暴露在顾言雯的眼皮底下，只能小心翼翼的收起心思，继续安抚着处于暴怒边缘的顾言雯：“姑娘，咱们还是先回恒光院吧，免得等会儿有人路过此处，发现了什么蹊跷，传了出去恐怕会对姑娘不利。”
顾言雯做出好几个深呼吸的动作这才让自己渐渐平静下去，听了小丫鬟的话，一主一仆踩着清扫干净的石板路，朝着恒光院所在的方向走去。
只是，谁也没注意到，在顾言雯转身离开后不久，不远处的一棵树上，枝丫微微动了几下，好似有什么身影飞掠而过，如深冬寒鸦，眨眼之间就消失在人的视线之中，晃似出现幻觉一般。
片刻之后，一个灰色的身影就出现在春晖园的正堂里。
顾亮单手转着核桃，闭目养神的坐在摇椅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着食指，看上去颇为惬意，只是那微微拧起来的眉心，出卖了此刻的心事重重。
灰色的人影如一道影子一般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明显是经过特殊训练过的人，主子不问话，绝对不多言。
就这样过了片刻之后，才听见顾亮低沉的声音缓缓传来：“可是听到了什么？”
灰衣人立刻单膝跪地，汇报道：“大姑娘与三姑娘发生了争执，二人似水火不容，谁也不愿意后退一步；最后以三姑娘的胜利离开而告终，大姑娘十分气愤，扬言不会就这样轻易放过三姑娘。”
听到灰衣人的汇报，顾亮转动着核桃的手立刻就停了下来，而紧闭的眼睛也在这个时候睁开了。
福叔端上来一杯茶送到顾亮的手边，看顾亮没有伸手去接，就知道这老太爷是不高兴了，眼下连喝茶的功夫都没有，于是，便叹了口气，道：“没想到这二位姑娘的关系竟然这般不和，刚才在这里，老奴还以为她们已经握手言和，心中欢喜了一阵呢。”
顾亮才不相信福叔说的这句话，斜着眼睛看他：“别人都说我是只老狐狸，我看这老狐狸的名号应该让给你才是，什么欢喜？什么握手言和？这种骗人的鬼话你也敢拿来跟我说？你敢不敢跟我说句实话，告诉我，其实你从一开始就看出她们二人的关系十分紧张，只不过是碍着我的面子，不敢说出来罢了。”
福叔低头笑：“老奴的一切想法都瞒不住老太爷您。”
“哼！在我的身边就会拍马屁。”顾亮虽然是在训斥着福叔，可是那语气却不带丝毫的责怪，而是叹息一声，道：“这俩孩子，看来是真的交恶上了。”
福叔想到那般玉雪可爱的三姑娘，始终还是有些担心的，道：“老太爷，要不就暂时将大姑娘送到庄子里养着吧，这姐妹感情不和，一般都是因为常常相见产生的摩擦，若是把她们二人分开，应该会好些。”
顾亮抬起头朝着福叔又看了一眼，嗤了一声：“老东西，你还真是个偏心的，你怎么就想到要将雯雯送到庄子里，而不是将娇娇送去庄子呢？”
福叔嘿嘿笑了两声，偷掖着看向顾亮：“老奴也是有一番考量的，老太爷，不是老奴将你的军，你问问你自己，你舍得送走大姑娘？还是舍得送走三姑娘？”
这个问题，还真将顾亮给问住，没错，如果真选择送走一个人，那他一定会选择送走顾言雯，不是送走顾言熙。
只是，如果他真这么做了，他那个二儿子还不冲到他面前胡闹发疯吗？
顾亮只觉得头疼的紧，尤其是想到先才顾言雯在他面前做的那场戏，更是忍不住发笑：“那个孩子，也不知是听了谁的话，忽然之间就变了性情，这性子变的越来越让人不讨喜，做什么事不好，偏偏跑到我这个祖父面前做戏来了，而且还拉上了娇娇一起；难道在她的心里，我这个祖父已经老眼昏花糊涂了不成，连她是不是带着一张假面都看不出来了吗？”
福叔也觉得大姑娘这招昏的不行，道：“正所谓聪明反被聪明误，大姑娘怎么都想不到，论演戏，这满朝文武谁能比得过老太爷您？”
“行了，这个时候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我倒是奇怪，这恒光院以前还好好的，怎么现在尽出些阴邪卑劣的手段，看来这顾府，该是要好好地肃清肃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