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维妮娅别过脸去不想理会尤灵。
此时没了德长老的压制，尤灵越发肆无忌惮了，直接用肥胖的左手拍了一下拉维妮娅的翘臀说道：
“我的条件不变，甚至可以加上一条，将破城的功劳分你一份，或许你可以免责于议会。”
尤灵语气笃定，似乎破城唾手可得。
拉维妮娅面露心动之色，嘴上却说道：
“你先打下来再说吧。”
“嘿嘿，那你擦亮眼睛看好了。”
凯旋城中的欢呼在看到了那些与自己一模一样的同胞时，渐渐的低落起来。
直至最后陷入了一阵可怕的沉默中。
所有人都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他们却毫无办法。
有些人甚至转过头去，想不再面对。
这种往常只会出现在历史中的战术，终是要在凯旋城前上演。
“好戏上演了。”尤灵开心地笑道。
他背着手走到其中一个浑身颤抖的平民面前，拍拍他的肩膀假装和蔼道：
“你求他们放你进去，你就不用死了，我发誓。”
那人立即跪倒在地，不停磕头，
“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放我进去吧，我真的不想死啊，我连老婆都没娶啊，呜呜呜—”
那人眼泪鼻涕全糊在脸上，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身后同样被抓来的平民里有人看不下去，一脚将其踹倒在地。
“没出息的家……”
话没说完，神出鬼没的尤灵手里就出现了一颗还在活蹦乱跳的心脏。
那人气息全无，栽倒在地。
旁人顿时惊叫起来。
这回，可再没人敢阻止其同胞的懦弱行为。
“唉，说的好听，都是同胞，可是为什么里面的人那么冷血啊？甚至都不愿意开一条小缝让你们进去。
也不愿从里面出来，救下你们，还自诩什么军队是人民的守护者，看来都是说说而已啊。”
尤灵不停的煽动着这些平民的心。
忽然他将一位平民的腿扯断，又将另一位平民的手扯断。
瞬间，惨痛的哀嚎声传遍了结界内外。
更多的平民承受不住，跑到结界边缘，疯狂的敲打结界，想要里面的人们放他们进去。
城中终于有人忍受不住，向韦恩提出了建议。
“韦恩城主，我们就开一条小缝吧，应该不会影响什么！”
韦恩怒目而视：
“你疯了吗！结界只要开了一条缝，它就不再完整，随时可能被外面的异民扩大，到时候不仅外面这些人。
就连城中所有人都要陪葬！我们现在只能等，等到帝国的支援到来！”
那人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默默的退回人群当中。
杜赫看着眼前残忍的一幕，双拳紧握，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听闻和真的见到，完全是两码事。
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再被用钝刀子不断切割。
感性让他冲出去救人。
但是理性告诉他，冲出去无疑就是送死，什么也做不到。
“怎么办？”
别无选择的杜赫只能求助一直旁观的夙灵曦。
“我没什么好的办法，只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一听有希望，杜赫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什么办法？”
“主动出城，杀光他们。”
夙灵曦淡然的说道。
“什么？！怎么可能做得到！”
杜赫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即使德长老已经死了，但外面依旧有5个天阶，实力也远不是普通天阶可以媲美。
而己方，算上夙灵曦也只有四个，实力的天平依旧处于失衡状态。
“禁忌法术。”
夙灵曦提醒道。
杜赫脸色纠结，迟迟下不了这个决定。
牺牲少数人，拯救大多数人，这一直是个无解的难题。
杜赫也无权替那些少数人做出决定。
在杜赫的认知里，谁都是世上独一无二的灵魂，没有谁比谁高贵，只有谁比谁适合。
比如刚才的科蒙德和他。
夙灵曦看着杜赫犹豫不决的神色，叹息一声，人性是踏入神之领域的最大绊脚石。
她轻移莲步，直接将想法告知韦恩。
韦恩满脸诧异地望向了杜赫，随即大步走来。
握住杜赫的双手，恳切的说道：
“请不要小看凯旋城的居民们，在这里居住的每一个人都有为这座程献身的觉悟，比如科蒙德，比如我，还有他们。”
韦恩指向了身后密密麻麻的人群，大声地说道：
“你们愿意为保护凯旋，保护同胞牺牲自己的性命吗？！！”
身后是山呼海啸般的合声：
“愿意！”
韦恩再度转头回来，为了凯旋单膝下跪，“请大法师赐下禁忌之术。”
身后得知详情的民众们，同样单膝下跪，“请大法师赐下禁忌之术。”
杜赫彻底被震撼了，原来真的有人愿意为自己的家园牺牲一切。
即使是再无转世机会。
“对于我们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身为图灵帝国子民的这一世，若是连当下都不能守护，又何谈未来？”
韦恩语气沉重的说道。
未来的事谁也难以预料，但他们可以做的就是把握现在，尽自己所能保护凯旋城，保护同胞。
杜赫有点理解了他们的想法。
“好，可是禁忌法术并不一定如你想象般的强大，如非必要，千万不要乱用。”
杜赫将咒语告知，千叮万嘱，这个是个不可逆的法术。
灵魂一旦燃烧，不消耗殆尽是不会结束的。
“由灵魂纯度来决定威力吗？”韦恩若有所思。
若论灵魂纯度，信仰教派之人最为纯粹，但之前图灵帝国之中，教廷一家独大。
随着教廷的离去，其狂信徒们也随之离开。
现在想在帝国的领土之上找到信仰教派的纯粹之人很难。
那只能靠灵魂数量来堆叠出一把能对天阶也造成伤害的灵魂武器了。
韦恩下定了决心，绝不能让异民们继续在结界前虐待自己的同胞了。
否则异民虽没有进入结界之内，但是结界之内的人心却已经散了。
这座城看似未破，实际上在人心中已经千疮百孔了。
攻心为上，攻城为下，一直是最典型的用兵之道。
这一招，对付任何富有同情心的种族都十分有效。
所以，凯旋城必须要有牺牲的觉悟。
“我愿意第一个使用禁忌之术！”韦恩突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