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目睽睽之下，苏烟能不回应周云这句话吗？
她要是敢不回应，下一秒网上就会出现新的爆料：苏烟现场默认她就是幕后黑手！
苏烟勉强笑说：“当然不是我了。”
周云笑得越发亲密，“我就说嘛。”
苏烟只能勉强保持脸上笑容。
在这些鸡飞狗跳的麻烦事里，他们在这边的戏也终于拍完了。
接下来，转场，去另一个影视基地。
周云的戏基本上拍得差不多了，只剩下青楼部分的没有拍。
统筹干脆把周云的戏全给集中到了几天时间里，宋迟和苏烟两人得以放假，离开剧组去处理别的工作。
一直到五天后，宋迟才回来。
青楼部分也还有他好几场戏。
周云即将杀青，心里有些舍不得《问心》这个剧组。她很喜欢这里拍戏的氛围，被姜辛导演带着，一点一点地抠戏，一点一点地往柳如诉这个人物身上注入更多的细节。
这天晚上，要拍摄周云和宋迟在青楼相见的戏。
戏不难，只是群演很多。
姜导对群演的要求也很高，只要出现在镜头里，就不能当木头人。
NG了好多次，拖到夜里十一点，还没有收工。
群演头子不知是不满姜导要求太高还是觉得群演频频出问题，他觉得难堪，还对他手底下的人发了通火。
等戏的时候，周云坐在一旁椅子上，打了个哈欠。
宋迟走过来，问：“困了？”
“有点。”周云点头。
这几天，从早到晚都是拍她的戏，比以前更累。
宋迟说：“马上就要杀青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周云说：“有一部电影，就我上次跟你说过的那个，正在接触，不过公司还在犹豫，不想让我接。”
宋迟：“你公司那边还没有谈妥？”
“览姐谈得差不多了，不过，公司有一部自制戏想要让我演，两边档期撞上了。”周云耸耸肩，“不过那部戏我不想演，感觉很一般。”
宋迟：“你很想演那个电影？”
“有点。”
“那我教你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让你公司把自制戏往后推迟，只要他们放你去演电影，你电影杀青了就去演那部电视剧。”
周云一脸惊讶：“做交换啊。”
“他们想要你演公司的自制戏，你当然可以趁机提出自己的要求，这本身就是一个好机会。”
“览姐都准备答应公司安排的两档综艺节目来换公司点头了。”周云说，“不过如果可以通过这个来换公司点头，我还是宁愿演公司的自制戏。”
宋迟微微一笑。
回头，周云把宋迟的提议跟周览说了。
周览一思索，说：“可以先试试这个，如果公司答应了的话，确实比接两部综艺节目好。”
两部综艺节目对目前阶段的周云来说，不是很好的选择。一个演员，出道以来，目前百分之九十九的热度都来自于话题和真人秀。周云如果不再低调一下，她的大众印象会变成一个根深蒂固的综艺咖。这几年的事实也证明，这样的印象一旦形成，对于演员的形象破坏力是很严重的。哪怕是拿过最佳男主角奖的影帝都无法逃脱负面的影响。
公司的自制戏又是一个打着职场戏名号的偶像剧。
这种题材的电视剧，成本相对较低，容易控制，还容易过审，没有什么题材上的风险。
同时，还能插入很多的广告，赚得更多。
周云和周览商量了一下，决定先把这件事压后，等《问心》杀青了，再跟公司拉锯一下。
她这边太主动，不利于谈判。
临近杀青，周云跟剧组很多人都合影留念。
到杀青那天，周云只有最后两场戏，拍完以后，姜导送了花。
气氛之下，周云红了眼眶。
姜辛拥抱了她一下，说：“以后有机会我们再合作。”
周云说：“姜导有机会多惦记我一下。”
她抱住姜辛，“谢谢姜导这段时间以来的指导，好开心，能够跟您学表演。”
姜辛：“别嫌我严厉就好。”
“从来没有过。”周云扬起嘴角一笑，“我从来信奉一句话，严师出高徒。”
姜辛惊讶地一笑。
周云跟其他人一一道别。也不知道苏烟去了哪里，片场没有见她人影。
自从周云和柳青青两人联手，苏烟跟周云之间就彻底关系崩裂。
周云没上心，告别了众人，最后，剩下宋迟一个人。
“我走了。”
“嗯，我还要奋战一段时间。”
两个人走到僻静一点的角落。
周云仰头看着宋迟。
宋迟说：“你进组那天，我想到你来了，很开心，没想到这么快你又要走了。”
“是啊，有点舍不得。”
“嗯。”
两个人互相看着，忽然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好了，不说了，我走了。”
“加油。”
“你也加油。”
“拜拜。”
周云摇摇手，转身走了，一步，两步，忽然，她转过身，两步跑回去，用力地抱住了宋迟。
她小声对宋迟说：“可别耐不住寂寞。”
宋迟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你说什么？”
周云松开宋迟，面对着他，退后，一步，两步。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周云的脸上有狡黠的笑，以及灿烂的阳光。
宋迟嘴角一撇，笑了。
他撇过头去，看着一侧，好像想笑，又有些不好意思笑出来。
周云终于转身，带着一脸笑容上了保姆车。
终于要离开《问心》这个剧组了。
郑小句一脸惊讶地问：“小云姐，别人杀青都很不舍，你怎么这么高兴？”
周云：“谁说的？我也很不舍得啊。”
郑小句看着周云脸上大写的“灿烂”二字，犹豫片刻，默默地把想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还是不说了。
就这样吧。
手机忽然嗡嗡震动。
周云拿起手机一看，是宋迟发来的消息：彼此彼此。
周云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宋迟所说的“彼此彼此”是什么意思。
她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
前面的郑小句从后视镜里看到她心目中美若天仙的小云姐时不时傻笑一下，脸上表情更加古怪。
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