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南王府顶级的丹师李尚被张学舟糊弄了过去,但张学舟没能糊弄过郑无空的双眼。
虽说还有几分不确定,郑无空确实猜测到了病因。
等到张学舟点了点头,郑无空眼睛猛地一瞪,一张嘴巴多了几分颤抖。
“大……大……多大,那株大药有多大”
连连颤声了数次,郑无空才镇定心神下来准备听一听长点见识。
“多大”
张学舟想了想不曾刨根就有三丈长的锁阳,他觉得锁阳是有点大。
如果不是因为找女人解除锁阳封锁的事情有些让人头大,他甚至还想着境界登高时靠锁阳拉一把。
“这么大……这么……就是这么……”
张学舟连连比划了数次,又借助府邸的支撑长柱进行了对比,听得郑无空一脸熏红,仿若酒鬼听到了绝世美酒的传闻一般。
“这东西没什么人敢吃,如果你想要点儿,我下次削一块带回来给你瞅瞅!”
张学舟破事一堆,他也没在乎再多一件,而且给郑无空带来大药不难。
如果不是因为并非刚需,他靠着《云中术》往返一趟的时间不会很长久。
“哎,你等等!”
见到张学舟欲要推门去瞅瞅阿巧,郑无空一把拉住了喜欢放嘴炮的张学舟。
“你给我带一块锁阳回来,我传你一个妙术法门”郑无空正色道。
张学舟答应事情挺爽快,而且张学舟大多时候也是言而有信。
但张学舟的言而有信或许只要一个月,或许是一年,或许三五年,郑无空觉得自己等不了那么久。
万一药拿回来了,他和许稷一样只能躺着看两眼,郑无空觉得那简直是悲哀。
“我不缺妙术,我……”
“辨女体的妙术缺不缺,就是你通过望闻问切四种手段就可以辨别女子体质的妙术!”
“我缺!”
张学舟觉得自己的术法已经很多了,他立身修行界的本事也大部分已经到位。
如果没有打破常规的术出现,到张学舟这个修为阶段学一两手术法除了浪费时间并不能改变什么。
他差点就没说自己压根看不上悬壶宗那点术法,但等到郑无空迅速开口解释,张学舟立马点头应了下来。
打瞌睡来枕头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张学舟本以为前面全是山,哪曾想还能踩着郑无空这条路前行。
“你们悬壶宗怎么搞出来这种本事”张学舟奇道。
“纯阴体质的女子生育困难,可这些人要么容貌出众,要么鱼水之欢本事远胜常人,不乏进入世家豪门甚至于皇宫”郑无空道:“这些地方死了人很容易祸及自身,你说我们悬壶宗都落到如今当游医的下场了,怎么可能不苦心钻研”
“那你们确实动力十足!”
听了郑无空的理由,张学舟只觉相当靠谱,而后在那儿向郑无空索要妙术。
“你不传授我,那我去找淳于缇萦!”
一番纠缠无果后,张学舟也只能转换目标,等看到郑无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这让他有几分泄气。
“这个妙术研究者不乏其人,但我们这儿肯定是最好的”郑无空捏着胡子笑道:“与其选择一些三流手段,为何不学这一流之术!”
“你这么确定悬壶宗最好”
“淳于缇萦看不出你病症,我可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而且义妁最近在太医馆女医中夺魁,成为了首席女医,你就应该知晓我们悬壶宗最好!”
面对张学舟的质疑,郑无空也没急,而是直接摆事实。
郑无空说的有理有据,不仅仅淳于缇萦没看张学舟的病症,淮南王府诸多良医和李尚也没看出病因。
甚至于阿巧难产还是郑无空主刀救治,从而才保了母子平安。
郑无空不仅仅自己有本事,徒弟也有本事,义妁在当下已经成为了皇室的首席女医。
悬壶宗在诊断女性医理方面有独到的优势,虽说难言是否天下间最好,但确实是张学舟接触范围内的最佳。
“那你等我给你削一块锁阳回来!”
知晓了郑无空需要一手交货一手交术,张学舟只得应下来。
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是较为上心,决定奔赴锁阳所在地一趟,而且昆仑圣地百年之约临近,他顺道跑一跑的问题不大,说不定还可以看看镇元神君,彼此在二次神通择术、阳魄化婴等方面进行一定探讨。
前往西昆仑圣地之行在张学舟的计划中,如今则只是加了一种因素,他也没在乎多飞几百里路采集锁阳。
“我等你的好消息!”
郑无空摸着胡子咪咪笑了数下,才放了张学舟入厢房门查看阿巧。
常人言母凭子贵,房内的阿巧则是没有丝毫此类心态,躺在床上的脸色反而显得惶惶,全然不似生育完需要安心静养的高风险孕妇。
郑无空知晓了足够多的病情相关,在张学舟获知相关信息前显然也与阿巧做了沟通。
对阿巧来说,她嫁进来并非因为她聪慧能干,也并不源于她和张学舟有什么深厚情感,更不在于当初的珠胎暗结的捆绑,而仅仅只是因为她属于‘人药’。
没有了‘人药’的资格,她就没了立身这个府邸的根本。
站不住,离不开,再加上不曾脱离的贱籍身份,阿巧对自己的人生确实很茫然。
等到小腹部位传来温凉感,她才壮起胆子看向张学舟的脸。
“你不必忧心,一切事情没什么大不了!”
似乎察觉了阿巧的情绪,张学舟开口进行了抚慰。
“老爷的身体以后可怎么办”阿巧忐忑问道。
“只能寻法子再找,到时候还得你抽空来帮忙教一教新人!”
张学舟的话让阿巧心中一凉,但等到张学舟补了后半句,阿巧心中镇定了许多。
“你此前是淮南王府的人,此时纯阴身体被破,借着契机正当离开也是一桩好事”张学舟寻思安排道:“不用担心贱籍和孩子成长的事,一切我自会安排妥当,只是你以后不得回王府,免得产生纠缠和麻烦!”
“老爷不说我也知晓不能回去,我到时说自己要带孩子,翁主肯定不会强行让我回王府!”
阿巧低下头。
张学舟做事情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很多事情在料想之中,但脱离贱籍和抚养孩子等事又在阿巧预料之外。
阿巧和张学舟在一起的时间不到一年,而她这一年中见到张学舟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都是张学舟昏迷,而她则是卖力治病。
如果按淮南王府的安排,她应该是在生育时就殒命了,更无须说其他要求。
此时能活了下来,又被张学舟安排了生活,她只觉还有几分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