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感谢我提到的所有人。”泽维尔的获奖感言已经接近尾声,“是你们带我走上了颁奖台,是你们铸就了这部映影。
另外,经过团队的一致认可,泽维尔剧组,从今天起正式并入天使影业。《两个铳枪手》就是天使影业的第一部作品,还请大家继续关注后续作品!”
这小子在这个时间点恰到好处地打了一波广告。
萨菲尔站在台上看着那个光芒万丈的男人,轻笑一声,转身离去了。
“不看了?”克雷薇快步跟上,有些好奇地问道。
“不必了。”萨菲尔摇了摇头,该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事,就与她没关系了。
她是愚人众执行官,不可能出镜的,继续待在那边反倒让人不自在。
晚上,荧找到了手中拿着一本剧本的萨菲尔,递给了她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剧组成员的合影,不出意料,芙宁娜奖杯,就是被芙宁娜抱在怀中。
虽然嘴上说着丢人社死,但抱着奖杯的芙宁娜看上去还是非常开心的。
认真端详了这张照片一会儿,萨菲尔将其还给了荧:“找个相框,放到床头柜吧。”
塑封的照片有种特有的柔韧,只是摸在手里都觉得这东西能一直一直存在下去。
荧看着照片上众人的笑脸同样露出微笑:“真好啊…”
“嗯,真好啊。”萨菲尔点了点头,又埋头在了剧本之中。
荧注意到她的异常,伸着脑袋凑了过去,终于看清楚了剧本上的片名。
“水的…女儿?新映影?”荧有些好奇。
萨菲尔头也没抬:“是歌剧。”
奥蕾丽将修改的剧本送到了萨菲尔的手中,希望她能够过目,然后还附带了一首曲子:《轻涟》。
“很不错的曲子,只是设想一下都能体会到其中丰富的情感了。”萨菲尔对这个作品十分满意。
她拿出纸笔开始写信,海灯节在即,邀请这个剧团去璃月演出是个不错的主意。
反正海灯节进行演出也是这几年的常态了,今年同样不会少这个环节,提前确定一个节目也是不错的。
接下来的时间里,萨菲尔一直着手于下一个剧本的创作,未曾出门,而荧则在娜维娅的介绍下认识了爱可菲这个大厨。
听说她们还一起去探寻过遗迹,至于结果如何,萨菲尔就不关心了。
只是听说这一次在遗迹里死人了,她也就惊讶了一下,随后就不在意了。
这个世界上每天都会死很多的人,一条人命还不足以引起她的注意。
数天时间一晃而过,在海灯节即将到来的日子里,萨菲尔终于踏上了返回璃月的路。
“有钱没钱,回家过年…该回娘家咯。”她念叨着这样的话,乘坐着已经通行的露易丝线巡轨船,回璃月了。
荧和小派蒙还有些别的事需要做,于是就没有与她同行。
值得一提的是,在露易丝线上,与萨菲尔同坐一船的还有一人:小记者夏洛蒂。
粉毛相机最近有点闲了,打算在海灯节的时候去璃月逛逛,长长见识。
上次因为要追查卡牌大盗,没来得及好好参观,所以这一次,夏洛蒂专门请了假,就为了好好体验一下海灯节的氛围。
路上,夏洛蒂也想过采访萨菲尔的事,只可惜,执行官的身份就是一道天然屏障,在未得到授权的情况下,即便采访了,内容也是不能发布的,否则就是外交事件了。
到时候蒸汽鸟报损失的就不是一点半点了,估计会被打击到一蹶不振。
虽然无法采访,但萨菲尔还是可以向夏洛蒂稍微介绍一下海灯节的由来和一些故事的。
经过一路上的了解,夏洛蒂总算是深入了解了一番璃月的文化与风土人情。
二人在云来海站台下了船,告别。
萨菲尔就往自己的店铺赶了过去,而夏洛蒂则打算在附近转一转。
云来海站台位于天衡山,玉京台附近,距离城里并不远,也没有怪物,所以很安全。
想要了解璃月文化,只靠萨菲尔介绍肯定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夏洛蒂才会选择和萨菲尔分开,自己先到处转转,有个初步的了解再说。
反正是尘歌壶居民,晚上也不愁没地方住,夏洛蒂还是很放松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又过了几天,荧和小派蒙终于回到了璃月,准备参加海灯节了。
一进入城中,她们二人就察觉到了海灯节的氛围已经非常浓厚了。
今天萨菲尔似乎出门没在家,俩人就决定在城里逛逛,看看能不能偶遇个熟人。
不知不觉走到港口附近,还真让她俩撞到了两个熟人。
“刻晴!还有夏洛蒂?真是意想不到的组合。”派蒙怎么也想不到这俩人居然会在一起,“真是意想不到的组合。”
刻晴见到二人,也十分热情地打招呼:“好久不见,荧,派蒙。”
“嘿嘿,没有打扰你们说话吧?”派蒙笑了笑,又立刻询问,毕竟打扰别人是一件非常不礼貌的事。
夏洛蒂不在意地摇了摇头:“放心,我没在采访刻晴小姐,是在讨论选购风筝的事。”
“风筝?”派蒙懵了,她不理解风筝和海灯节有什么关系,“夏洛蒂准备买特色礼物带回枫丹吗?”思来想去,她也只能得出这个答案。
夏洛蒂闻言点了点头,她确实有这个想法:“对。另外嘛…”
说着,她看了看身边的刻晴,身为枫丹人,海灯节的事情不太适合她说吧?还是刻晴来解释更好一些。
刻晴领会,出言解释:“派蒙想必还没来得及发现,今年海灯节的主题就是风筝。”
有了刻晴的解释,荧和小派蒙二人这才意识到,她们一直都觉得周围和平时不一样,却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还以为是节日氛围。
现在才发现,其实是因为周围天上到处都是各式各样的风筝,高高地飞着,一片喜气洋洋的景象。
派蒙惊叹:“这么说起来,天上飘着的就是啊!”
“璃月港不断发展,海灯节也需要推陈出新。”刻晴一直都是变革派,自然是非常支持出现变革的,“七星对此的判断是,在继承传统的基础上,也可参考他国技术。
正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
夏洛蒂也开口了:“还记得我上次来璃月港,去找了天权星凝光小姐谈合作上的事吗?就是这个。”她说到这里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不过…虽然说是推动合作,但我也只是通过人脉关系,向凝光小姐引荐了几个有趣的人而已啦。”
她谦虚了一下,不然按照前面的说法,弄得好像是她主导了一场跨国合作一般,那太牛逼了,她夏洛蒂可还没这么牛逼。
刻晴轻笑一声,这夏洛蒂倒是有趣,换成其他人的话,三分都能吹嘘成七分,但夏洛蒂却格外谦虚,丝毫没有贪功的意思。
她哪里知道,夏洛蒂这些枫丹人,在了解了萨菲尔的身份之后,只要来到璃月就必然是老老实实的,丝毫不敢放肆。
这可是萨菲尔的娘家,乱来真的会被套上麻袋打的。
那家伙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说不定为了表现自己的温柔,还会特意选一款粉色的麻袋,可麻袋颜色根本不会减轻被打人的痛苦啊。
“双方最终选定的方案,是将璃月传统手工艺风筝和枫丹的械动式垂直拉升装置相结合。”刻晴开始讲述合作内容。
派蒙却是听得云里雾里的:“械动式…装置?听起来好像很厉害。但风筝不是借着风力就能飞吗?为什么还要靠机械?”
她不理解,毕竟这听起来似乎有些违背风筝的概念了。她说不出来那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怪怪的。
如果萨菲尔和将离在这里就能理解派蒙的想法了,装了这种东西的风筝,与其说是风筝,不如说更像是无人机。
看到派蒙困惑的表情,刻晴微微一笑:“答案已经在你的问题里了,派蒙。
风筝能否飞得高,飞得远,不仅依赖持线之人的技巧,还受制于当天的气候条件。”
夏洛蒂也跟着点头:“一旦遇上没有风的天气,再有经验的人也只能像水里的天天花鳉那样干瞪眼啦。”
“没错,既然璃月现在是人治的国度,那我们不如自己想办法让风筝飞起来。”刻晴这句话有隐喻,表面上好像在说风筝与风,实际上却是在暗示,即便不依赖仙人,他们这些人也可以治理好璃月。
孩子想独立,总会一遍又一遍地证明自己,无论父母会给他多少鼓励与赞美,对自己能力的证明依旧不会停止。
说着,她又语气轻松:“况且,越是游玩体验轻松愉快,就会有越多的人参与进来。”
放风筝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初次接触的人经常在地上跑半天依旧无法放飞风筝,最后只能狼狈地带着沾满了泥土的风筝回去。
更有甚者会气急败坏地风筝也不要了就走。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
刻晴也正是看到了这种情况,才会考虑是否要降低放飞风筝的难度。毕竟,放风筝,总要先放上去,才能体会到快乐嘛。
尽管,这样做会极大程度地削弱第一次成功放飞风筝的成就感就是。
荧回忆了一下自己第一次放风筝的场景,那确实很难,一直失败还会气急败坏,让人没了兴致。
她点了点头:“好主意。”
“对吧?我也认为这个点子很新颖!而且成本也不高。”夏洛蒂见荧也是类似的想法,立刻开心了起来。
“托夏洛蒂小姐的福,合作一切顺利,新款械动式风筝已经在港口摊点前开售,目前供应充足。”刻晴又将功劳推给了夏洛蒂,“定价方面,我们也下了点功夫,相较传统风筝不会贵上多少。”
这让小派蒙有些激动了:“真好!原来刻晴、夏洛蒂还有凝光都像我一样喜欢玩具!”
谁知,听到派蒙的话,刻晴却深思了起来:“玩具啊…这可真是…”
“你看吧,刻晴小姐,大家的第一反应都是这样的。”夏洛蒂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二人似乎就这个话题曾经有过不同的意见,并且没能达成共识。
看了夏洛蒂一眼,又看了荧和小派蒙一眼,刻晴微微点头:“嗯,不可否认,纵然风筝历史悠久,除了特殊典仪用途,它如今的形象更多停留在了民间玩具上…
但在我眼中,它并不仅止于此。”
刻晴不知道这算是一种发扬光大还是一种落寞,毕竟,谁也不会认为一款小孩子的玩具能承载多么厚重的历史。
但…实际情况就是这样的。
“或许各位不太容易想象…又轻又薄,有一根线牵着就能飞上高空的纸风筝,同时也是承载着古今璃月风韵的宝物。”刻晴仰头看着高空中的各式风筝,语气带着追忆,“我曾在一本古诗集中读到过…”
“寄语纸鸢送愁客,天涯犹有未归人。”放飞了手中的风筝,萨菲尔默默看着已经飞上高空的纸鸢,看得入神。
钟离手中拿着另一个风筝,却没有放飞,而是看着身旁的少女:“在想什么?”
“啊…想那些,故去的人吧。”萨菲尔扯了扯手中的风筝线,一阵微风吹过,吹动她略显杂乱的白发,“虽然所有人都知道,海灯节传承的是一股厚重的情绪和历史。
可这依旧改变不了他们把海灯节当做假期与节日来看待。”
“可它本就是假期与节日,不是吗?”钟离声音很轻,听上去完全不像是在反驳。
萨菲尔微微蹙眉,过了一会儿才叹了一口气,自嘲一笑:“是啊,它本就是假期,也本该是假期的。”
海灯节,人们尽管了解这个节日背后的含义,却依旧会被节日氛围感染,不自觉感觉到放松和愉悦。
之后他们这些老家伙才会有别的情绪,因为只有他们,在海灯节的时候,看着矗立在港口的雕像,会怔怔出神。
千年前,顶着如此样貌的老友,也曾无比鲜活地站在他们的身侧,他与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也会哭会笑,也会认真也会不着调。
同样的,也因为离去,带给过其他老友,深入骨髓的痛。
“这一次,是弥怒啊。”萨菲尔似是在叹息,“你身上的衣服,不就是他的作品吗?”
钟离点了点头,又补充道:“你也有一件。他亲手缝制的。”
“那件啊,哈哈,明天我就换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