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我来的？”卡里恩眉头微皱，通过链接回应道：“为什么这么说？”
沃德一的声音在卡里恩脑海里响起，带着一丝凝重：
“虽然我跟塌生物沟通的过程很模糊，但还是能理解到，它们前往主世界最主要的目标，是寻找漏洞。”
“漏洞？”卡里恩心中一震。
他想起了此前尼普顿袭击雾郡时，守门人曾提及过这个词。
当时卡里恩就曾怀疑自己就是那个所谓的“漏洞”，因此之后从未正面与守门人接触。
“你认为它们在找的漏洞……是我？”卡里恩问道。
“目前来看，您是漏洞的概率是最大的。”沃德一回应道。
沃德一作为卡里恩最信任的助手，掌握着这个世界绝大多数关于卡里恩的信息。
为了避免健忘症发作，卡里恩曾将许多隐秘的情报储存在沃德一的系统中，因此沃德一对他的认识远超他人。
“你认为，它们说的漏洞是什么？”卡里恩继续追问。
“除了守门人和塌生物这里，我还没有从其他方式了解到关于漏洞的信息。”沃德一说道：
“但结合已知的信息进行推测，曾经的人族之神奥丁，应该也是漏洞。”
“奥丁？”卡里恩眼神一凝。
“祂在跟最高意志沟通后，就性情大变，并且之后还被剥夺了全部力量，极有可能是作为漏洞被修复了。”
卡里恩点了点头，沃德一的推测与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不过，结合此前生命之神芙蕾雅说过，奥丁曾经也拥有坐标之心，而您也拥有坐标之心。”沃德一继续道：
“那还有一个更大的可能是，他们在找的漏洞，其实也有可能是您手中的坐标之心。”
卡里恩下意识地握住了脖子上的项链珠子。
“确实，这个可能性……或许更大一些。”卡里恩回应道：
“毕竟哪怕是神，也不能像这个珠子一样，直接进行绝对的空间互换。”
他沉默片刻，继续道：
“假如塌生物前往主世界确实是冲着我来，你认为它们是通过什么方式来确定‘漏洞’在主世界？”
“倒是没思考过这个问题。”沃德一回应，“或许是最近主世界频发的事件引起了它们的注意。”
卡里恩依旧沉思着，缓缓说道：
“有没有一种可能性，坐标之心作为漏洞，本身就有几率引起塌生物的注意？并且随着使用次数增多，这种几率会越来越大？”
沃德一沉默片刻，随即回应：“您这么一说……我立刻推演一下。”
他很快动用规则之力，进行神级的量化推演。
卡里恩为了避免触发健忘症，很少对自己进行量化推演，因此这类工作大多交由沃德一完成。
片刻后，沃德一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种可能性的概率是……70.36%。”
卡里恩眼神一凝：“这个概率不小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我现在位移到了矮人神界，塌生物是否可以锁定到这里？”
“确实也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我再推演一下试试——”
“等等！”卡里恩突然打断。
他皱起眉头，脑海中回应道：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按照塌生物的特性，对它们了解得越深，它们反而越能进一步感应到我。”
沃德一立刻反应过来：
“您是担心如果继续深究推演下去，塌生物会通过反向的感应，转而汇聚到矮人神界？”
“不只是担心。”卡里恩脸色凝重，“我怀疑……它就已经在这里了。”
他不再犹豫，立刻调用了指向力系统，让十万信徒想象一座风车。
接着，他走出洞穴，指向远处一片平地，心中默念：“那里应该有一座风车。”
很快，那片区域扭曲了一下，一座风车像是海市蜃楼般若隐若现，但仅仅持续了一秒，便迅速消散。
卡里恩眼神一沉：“果然，这里也已经有塌生物出现。”
沃德一的声音再次响起：“从这个汇聚的情况来看，浓度还很低。”
“或许是矮人神界本身就存有些许塌生物。”沃德一推测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卡里恩点头：
“但我担心它们是追踪我而来的。而且这个低浓度，可能是过去一段时间慢慢汇聚过来的。而现在我跟你的对话，大大加深了对塌生物的认知，或许很快会有更高浓度的塌生物汇聚而来。”
他不再犹豫：“我赌不起。我认为有必要离开矮人神界，避开一下可能蜂拥而至的塌生物。”
卡里恩站在山洞门口，抬头迎面看到刚返回的特拉维斯。
他的黑影形态悬浮在半空快速接近，很快凝聚成人形落在卡里恩面前。
“怎么到外面了？”特拉维斯察觉到卡里恩神色凝重，问道：“出什么情况了？”
“有一些问题。”
卡里恩没有直接告诉特拉维斯关于塌生物的情况，因为特拉维斯了解得越多，也同样会被塌生物认知到。
于是只是用简单的方式回应：“我估计需要暂时先离开矮人神界。如果继续停留在这里的话，有概率被众神察觉到一些异常。”
特拉维斯愣了一下，也没有详细问为什么会被众神察觉，而是转问道：“那这边的安排，接下来该怎么办？”
“矮人神界的布局基本已经完成，只要按计划继续进行下去即可。”卡里恩道：“接下来维持住这个矮人神界这个贸易体系持续运转，直至各个神族的圣器被完全替换。”
“这个没问题。”特拉维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
“另外，我离开后一段时间，可能需要你在这里帮我做一些试验。”卡里恩说道。
“什么试验？”
卡里恩停顿了一下，道：“现在先不细说，否则可能会影响结果。等过一段时间，我远程联系你，再跟你细说。”
特拉维斯闻言有些抓不到头脑，但他知道卡里恩有些时候会进行一些奇怪得安排，但背后都是有一些深意的。
就例如这次矮人神界的布局。
“那这里就先拜托你了，后续有什么问题我们可以远程沟通。”
“放心吧，这里交给我。”特拉维斯把控矮人神界的布局还是绰绰有余的。
点了点头，卡里恩打了一个响指，原地消失。
......
虚空浅海，一座悬浮的虚空方舱。
卡里恩凭空出现。
他并没有返回主世界，也没有去机械神界。
而是准备利用虚空方舱先暂时在虚空中停留，保持移动的状态，以此来做一些测验。
接下来，他打算一边在这里远程调控主世界和矮人神界的局势走向，一边在这里想办法试探出塌生物的动向到底是什么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