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破碎，常曦殒落。
其实这不是第一次，八次，十次，还是更多，她自己都记不得了。
七魔的防御不是无敌，生机也不是无限，受到伤害同样会受伤，会死亡。
他们厉害在可以无限复活。
少黧试过杀死魂魄，却无法做到，还未蓄势完，七魔的魂魄便会传送离开。
传送前摇时间短，又附带光暗双系护盾，根本留不住。
魂魄不知归处，不知原因。
下次再见，又是满血回归，哪怕之前身体被轰击成碎片，同样可以重塑。
少黧取出一颗莹白色圆珠，淡蓝萤火在内流转，有生命般膨胀收缩。
类似于呼吸心跳的节奏，看着看着，心神不由得陷入其中。
“你先待在魂珠里，我会对外宣称常曦已经魂飞魄散。”
“不会委屈你太久，最多几日。”
说完，少黧咬破指尖，凌空画下封神符。
常曦魂魄接受了契约，主动融入魂珠之中，萤火变成了漆黑色，大了许多。
少黧挥手设下封印，收起魂珠，得意的看向两位姐姐。
“你们看，我不是最蠢的那个，她比我还蠢。”
“不知道羲和好不好骗，两个小家伙真的好美，若是能一起养在后院里，那该多好啊！”
啊？
大黧、青鸟一脸问号，感情你刚才全是在演戏，自家小妹什么时候长脑子了？
兴趣果然是最强动力。
少黧后院里收集了一堆稀奇古怪的东西，有珍宝有异兽有灵体。
它们有着同样的特征，绝美。
莹白如雪的九尾狐，化形后肌肤近乎透明，配得上冰肌玉骨四个字。
还有颠倒众生的魅妖，笑起来会飘落花瓣的桃灵...
两位姐姐时时担忧，甚至想过让师父解除禁令，她们怕小妹会改变取向。
青鸟掰过少黧脑袋，表情认真。
“你说斩杀盘古，是说笑还是认真的，我们都不知道他是怎样的存在。”
“师父不喜欢变数，不要乱来。”
少黧没有着急回答，再次唤出魂珠，看着里面的黑色萤火傻笑。
“姐姐，师父说过，纪元总会结束，灵力早晚会枯竭。”
“她老人家日夜辛劳为了什么，不就是希望昆仑可以永远存在，无视纪元更迭。”
“你们说，盘古有没有可能跨越过纪元。”
这——
青鸟松开手，认真打量着让她感觉到陌生的小妹，狠狠摸了把她圆鼓鼓的脸颊。
手感一如往常的柔软滑腻，不是傀儡。
“老实交代，师父是不是偷偷给你吃了什么开窍的丹药？”
“不对，你究竟是谁？”
“你把我们家那个傻丫头怎么了！！”
少黧扯开姐姐作怪的手，视线怎么也离不开魂珠，眼眸中全是贪婪。
“盘古不死，两个小家伙就没办法安心做我的宠物。”
“我也不想动脑子，这不是没办法吗，我自己又打不过，只能靠师父。”
“两位好姐姐，你们一定要帮我，求求了，求求了...”
两人实在被烦的头疼，只好点头答应，小妹说的没错，盘古有价值。
师父醉心于跨越纪元，得到消息后绝不会放过这么好的研究样本。
少黧见姐姐们答应，开心到飞起，随手解开魂珠上的封印。
笑容甜美，声音温柔的发腻。
“常曦宝贝，告诉我羲和在哪里好不好？”
“你想要自由，她肯定也不希望永远做个牵线木偶，我会用性命保护好你们。”
“我发誓！”
“我以昆仑和师父西王母的名义起誓，若有违背，天诛地灭。”
魂珠内，漆黑萤火快速闪了几下，传送出一道信息，羲和藏身的位置。
少黧眉眼笑成月牙，兴奋地脸蛋潮红。
“姐姐们，出发，跟我一起去斩杀恶魔，拯救苍生！”
大黧笑而不语，青鸟毫不客气的送了小妹一个大大的白眼，赤裸裸的鄙夷。
拯救？
你不屠戮苍生就不错了。
三青鸟斩杀了最强的两个魔头，也是七魔中仅有的辅助，少黧悄悄藏起了魂魄。
剩下五个魔头，被凌霄、广寒合力击杀，堙灭了魂魄。
两家如此拼命，只为了不丢面子，
最强的两个魔头被昆仑斩杀，再不秀秀肌肉，还不得被西王母嘲笑死。
剩余五魔在信仰之力凝聚的神辉加持下，天界死伤不计其数。
广寒最惨，火神祝融发动献祭，五行压制下，核心战力折了五成。
还好，大地终于恢复了平静。
呃——
遗憾的是，就平静了一小会，不足百年。
还是那句话，世上哪有什么超凡脱俗的神，不过是一群勉强压制兽性的人。
存在方式会变，能力会变，欲望永存。
天界众神高高在上，对俗世争斗不屑一顾，仅仅是因为利益不足以让他们动心。
仅此而已。
神魔大战，让天界发现了信仰的存在，见识到了神辉的威能。
蓝星就那么大，小小一颗，凡人就那么多，小小一群。
三座神殿，三个信仰，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想归想，做归做，身为天神可以贪婪，可以无耻，但要有逼格。
神的逼格。
西王母、帝俊、太阴三巨头在广寒宫碰面，进行了一场长达数月的谈判。
内容简单直接，商讨凡人的归属权。
谈判还算成功，三家达成了共识，除了战争别无他法，总不能石头剪刀布。
问题是怎么打？
神魔大战刚刚结束，三家同样损失惨重，再也经不起一场大战。
广寒首席弟子恒我提议，既然天界不好直接动手，那就发动代理人战争，让凡人自己厮杀。
大殿陷入死寂，帝俊视线落在恒我身上，久久没有离开。
眼眸中的欣赏和贪婪，比烈日刺眼。
太阴只是笑，不仅没有斥退弟子，反而伸手拉过，扯去了她的纱衣。
恒我本就极美，此时只剩抹胸短裙，纤腰如刀玉腿勾魂，单是一样都足以杀人。
“喜欢吗？”
“若是凌霄胜出，我把她送你，恒我身上有我画下的烙印，从未有人近身。”
“干干净净。”
太阴的话让恒我羞耻的低下头，脸颊绯红，更加可口诱人。
她不敢动，更不敢开口拒绝。
师徒感情可能是假的，契约不是，刑罚不是。
广寒之上有一片桂树林，犯错的弟子会被倒挂在树上，任由蟾蜍毒液腐蚀成枯骨。
神力强大，化为枯骨的过程会持续数年，数十年。
无法挣脱，无法死去。
她偶尔会路过那片桂树林，听到过里面传出的哀嚎，比野兽凄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