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一个小女孩，单纯善良，活泼可爱，花容月貌，倾国倾城...”
“不幸的是，她老妈是校长，出了名的严苛无情，人送外号‘老巫婆’。”
“哈利波特看过没有，乌姆里奇比她差一大截。”
“更不幸的是，她老爸不仅是教导主任，还是她的历史老师。”
“更更不幸的是，她上的学校是十五年制，从幼儿园一直到高中。”
“好不容易熬到毕业，小女孩拼尽全力考去了九州都城，想着终于脱离魔爪。”
“然后，月亮掉下来了！”
“那颗破月亮，就那么水灵灵的掉下来了......”
小丫头说的声泪俱下，红酒当饮料，一杯接着一杯灌。
山火听得想笑，又觉得多少有点过于残忍。
憋得嘴角抽搐。
小小少年想了很多，唯独没想过，这是他第一次在乎身边人的感受。
动心和倾心真不一样。
岁岁吃了很多很多好吃的，肚子撑得溜圆，起身都有点费劲。
宴会结束，主位边上坐着的粉头发女孩走到她身边。
岁岁吓得一动都不敢动。
粉发女孩低下身子，轻轻捏着她的下巴，手指温柔触摸她脸上的结痂。
“怕不怕痛？”
岁岁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不怕痛，能让主人开心我什么都不怕。”
主人开不开心不知道，粉衣女孩笑的很开心，美好颤动。
“狡猾的小老鼠。”
说完，硬生生撕下她脸上刚刚凝固的血痂，鲜血顺着脖颈流下。
不怕痛不代表不痛。
岁岁痛的抽搐，她自己也知道血痂很难看，但撕掉不是更恶心。
房间里的小丫头，比她漂亮比她身材好的比比皆是。
主人为什么选她？
岁岁想不明白，脸上很痛，心里却很开心。
那么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在人群中唯独选中了自己。
不是命运是什么？
血痂一块块剥落，鲜血汇聚成一条小溪，有几个胆子小的女孩吓得浑身发抖。
岁岁不会，她保持着笑容，安静的接受命运安排。
不会再差了！
不会更差了！
她身处末世最底层，老鼠都能踩上几脚的臭虫、垃圾。
臭虫的命运，无论往哪走都是上坡。
只要能改变，就不会更差！
粉发女孩停下，用丝巾擦拭着手上沾染的血迹。
退开两步，向着主人微微屈身行礼。
“主人，我按您的吩咐处理好了。”
“她是个好孩子。”
岁岁眼睛被鲜血糊住，她没有做任何动作，安静等着。
没经历过不代表不懂。
集市街呆的久，什么疯言疯语听不到，一大群漂亮姐姐贴心科普。
例如，偶尔会有癖好奇怪的客人，喜欢把她们装扮成各种角色。
包括满身鲜血碎肉的丧尸。
岁岁看着主人走过来，微微低下头，与上位者对视极不礼貌。
“抬起头来。”
主人的声音很好听，岁岁听话的抬起头，等待未知结局。
有点开心有点担心。
程诺被折磨至死的画面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她的主人不也是同样的年少纤弱。
主人伸出手，轻轻点在她的额头上。
下一秒，清凉舒爽的能量深入肌肤血肉，痛感减轻大半。
脸上凉凉的，痒痒的。
“小丫头，你比我想象中的要漂亮。”
“活着回来。”
说完，主人转身离开，岁岁一时间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粉头发女孩挥手，一面能量凝聚的镜子出现在她身前。
比她还要高。
岁岁知道自己的脸有多恶心，鼓起勇气看了镜子一眼。
泪水止不住流下来。
她没有多说废话，跪倒在地，向着主人不停的叩头。
粉头发女孩弯起嘴角，对着主人抛了个媚眼，骄傲的像只小孔雀。
她早就说过，有些时候，做戏比蛮力有用。
人们蠢得很，分不出真假善恶。
主人说了许多进入遗迹后的注意事项，粉头发女孩给她们科普了传承特征。
例如神像，庙宇，殿堂等等等等。
离开前，新主人还贴心的为她们准备了一个大大的背包。
主人微笑着，亲自送到她们手里。
纯净水，肉干，糖果，急救包应有尽有。
甚至还有一板阿莫西林。
什么概念？
单是这一板抗生素，流到黑市上，卖出的钱能买一群小玩具。
抗生素原本已经不怎么值钱，从末世第三年开始，价格突然暴涨。
人们发现，觉醒者与觉醒者的孩子，有几率是没有能量的普通人。
无关父母等阶高低。
便宜是相对的，不怎么值钱的时候也远比一个普通奴隶价格高。
除此之外，还有一副轻甲和一把合金武器。
岁岁碎掉了。
哥哥还活着时，她见过这种轻甲，没法用奴隶数量衡量价格。
哥哥带着她去店里看过，最后也没舍得买。
至于合金武器，哥哥更买不起，每次跟她提起时，都是羡慕的语气。
当时如果哥哥有这一身装备，或许就不会死。
她不想再当一只臭虫，她不在乎最后和哥哥结局相同。
岁岁心中满是矛盾，明明害怕死亡，却又不在乎性命。
末世挣扎求生的多数人都这样。
只要能摆脱老鼠都不如的生活，他们愿意付出一切。
哪怕变成恶魔。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机会。
生死，不重要！
女孩们一一踏过传送门，岁岁排在最后。
踏过传送门时感受不到丝毫阻碍，只是汗毛头发蓬松了下。
静电扫过的感觉。
几秒钟后，眼前空间开始交错重组。
岁岁努力想要看清前路，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视线中只有光怪陆离的色彩，漫无边际。
空间交叠处漆黑一片，没有光，又能看到五彩斑斓的波纹。
她壮着胆子向前迈出半步，随即身体失重，意识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岁岁从昏睡中苏醒，猛地坐起身，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有种溺水的窒息感。
恶心想吐，脑袋晕晕的像是蒙上了一层毛玻璃，胸口闷得发慌。
休息了几分钟，岁岁意识逐渐清醒。
抬起头打量着四周环境，一时之间分不清现实还是梦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