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抡起巨锤，轰在江宇身上，没有爆破声响起。
空间重叠，壮汉整个人消失。
壮汉身影再次出现，与丁昊面对面站着，身体片片破碎，看不出任何能量外溢。
纯粹被空间异能绞杀。
江宇亲了墨染一下，小丫头闭上眼睛安心等待死亡，心里没有半点怨恨。
“小丫头，你信不信神？”
墨染刚要睡着就被吵醒，迷迷糊糊说道：“我信财神，每天都会烧香。”
“很灵验的，一下子就有了那么多钱。”
江宇觉得好笑，轻声道：“如果神灵现在赐给你无敌的力量，你会做什么？”
墨染想要挥舞小拳头，用尽全力也抬不起手，狠狠说道：“杀光他们！”
“把这些脏东西都清理干净，我救了他们！”
“主人，我救了他们！”
“我救了他们！！！”
江宇掰开墨染的嘴，扔进去一枚丹药，小丫头嚼碎，眉头紧皱：“好苦！”
“主人，我都要死了你还要欺负我。”
丹药入腹，药力疯狂扩散，以墨染身体的微弱能量，就算四肢砍掉都能再生出来。
鬼医素影炼制的丹药从没有差评。
药力和毒性同样恐怖。
对症再重的伤势都可以恢复如初，不对症求药者尸骨无存。
拒绝差评！
墨染丹田修复，能量短时间内比之前提升数倍，小丫头眼神闪闪发光。
江宇从空间取出万魂幡，放到墨染手中：“试着感受下它的气息。”
“异兵是活的，有自己的意识。”
万魂幡握在手中，墨染瞳孔染成灰白色，丹药溢出的能量尽数灌注异兵之内。
丹药太强，她的身体就是一个很小的杯子，点点能量就能灌满，多出来的能量万魂幡来者不拒。
无相、紫薇、万魂幡这种级别的异兵，就算是最弱的觉醒者得到，身体被异兵淬炼几个月都足以斩杀普通传承者。
万魂幡扬起，精神能量海浪般卷起，一众觉醒者陷入精神错乱。
“要鲜血吗？”墨染自言自语，轻轻划破手腕，笑容诡异。
“多喝一点，帮我清理干净这群畜生。”
“魂魄？”
“你喜欢怎样就怎样，不用客气，主人只是把你借我玩一会，尽情享用。”
灰雾笼罩下，数百人肉眼可见的干瘪下去，魂魄刚一离体便被精神能量凝实的海浪绞杀。
万魂幡来者不拒。
江宇皱起眉头，老实人当真不好惹，生气起来完全不顾及后果。
万魂幡吸收数百人精神能量，怂恿着墨染继续，站在中间死扛的传承者明显更加美味。
“丁昊，我记得你的名字。”
“我帮了你，你为什么要害我，身体碎掉很痛你知不知道？”
“你要把我送给他们，我见过那些女孩的下场。”
“我之前忘记是我活该。”
“你也活该！”
墨染笑的肆意，万魂幡兴奋的嘶吼着。
刺耳厉啸声并不存在，是精神能力冲击魂魄产生的共鸣。
丁昊听得到，只有陷入精神潮汐中的人才能听到。
“小旗子，我只会读书，不会杀人，能不能告诉我怎么才能让他死的最痛苦？”
“比那边被虐杀而死的小丫头还要痛苦千倍万倍。”
墨染停顿片刻，满意的笑了，赞赏道：“嗯，你的主意不错。”
万魂幡竖起，精神潮汐凝集成一尊手持锁链的灰白虚影。
长发及腰，衣裙飘逸。
五官模模糊糊看不真切，唯独双眸闪耀。
虚影抛出锁链绞住丁昊脖子，硬生生将魂魄拘了出来。
江宇看的一愣一愣的。
墨染方才疯疯癫癫的和万魂幡说话，他以为是小丫头受的刺激太大伤了脑子。
此刻看到灰白人影才明白过来，墨染无意中激活了万魂幡的意识。
江宇苦笑一声，怎么是个人运气都比他要好。
无相跟了他三年，屁都不放一个。
虚影拘着魂魄，对小丫头微微俯身行礼，小丫头笑的很甜，很正式的道谢。
虚影融入万魂幡中，一切归于平静。
也不是完全平静，万魂幡中惨嚎声凄厉，江宇听得很清楚。
被尸油蜡烛燃烧的魂魄也不过如此。
墨染看着满地干瘪尸体，选了一个狠狠的踩了下去：“让你捅我！”
“让你捅我！”
“畜生！”
“垃圾！”
一脚接着一脚，将丁昊的尸体踩的面目全非。
小丫头见主人盯着她看，赶紧住手，不对，是住脚，捡起地上的戒指和异兵。
脸上挤出一个无懈可击的讨好微笑。
“呐，给你。”
“主人，你为什么要救我，我都觉得自己没救了。”
“眼看着她们的下场，还是不长脑子，就是一头猪也没这么蠢。”
江宇收起戒指和异兵，没有接过万魂幡。
异兵意识彻底认主无法剥离，除非将墨染弄死，很明显他舍不得。
美人是他的，异兵也是他的，给谁不是给。
“拿着玩吧。”
“记住一点，收魂魄的时候等到一魂一魄散去再收，事不可做绝。”
“给我？！”墨染傻乎乎的站在原地，脑子嗡嗡的，你见过追随者犯错主人不惩罚还赠送神兵的吗？
宠溺没底线吗？
江宇懒得理她，踏着符文进入矿坑，站在空中向井口内俯瞰，心凉了半截。
传承气息消散了！
守护能量也没有了！
井还是那口井，原本浩瀚的能量感受不到分毫，井内变得黯淡无光。
挥手抛入尸体，井底传来‘砰’的一声，没有了禁制。
江宇对自己的感知有信心，丁昊从坑底爬上来时，井底传承气息还很清晰。
中间这段时间最多半小时，洞顶无一人离开过。
唤出蚩尤，开启五感共享。
蚩尤跳入井中，井并不深，十几米到底，里面是座石室，除了方才他扔下去的尸体空无一物。
没有石棺，没有石碑祭台，没有宝物，连一册竹简都没有。
墙壁上，一行篆书醒目。
“恻隐之心，仁也；羞恶之心，义也；恭敬之心，礼也；是非之心，智也。
仁义礼智，非由外铄我也，我固有之也，弗思耳矣。”
篆书最后是暗红色血书，就三个字：‘人性本......’
没有答案，只有一个大大的问号。
血书字体工整，标准的小篆，书法造诣很高。
问号无拘很多。
小篆字体锋利透出书写之人内心的不甘和疑惑，问号无拘表达了书写者敢于质疑权威的无畏精神。
语文读后感标准答案，他懂。
江宇心底仅剩的侥幸破灭，绝不是那只猫能写出的字。
那只猫写的字就是一坨猫屎。
再次激活控心咒，仍旧没有得到回应，小贝处于离线状态，感知不到任何信息。
所有证据表明，献祭的上千人，不仅有人得到了异兵，还有人在石室中活了下来，获得了亚圣传承。
那人十分谨慎，没有从洞顶离开。
难道他还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