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然趴在江宇耳边，声音压得很低。
“那天我很喜欢一个玩具，不舍得扔让你收进空间保存好以后慢慢玩。”
“玩具里面是空的。”
江宇手放在太极上，却被然然得手拉住，女孩扫了一眼四周，这么多人看着，现在拿出来还要不要脸了。
“主人，耳朵你先留着，下次玩的时候再还给我好不好。”
“我真不急......”
江宇陷入回忆，恍惚间是有这件事。
当时被绿萝变得小蛇妖咬的大脑空白，然然辅助玩的出神入化，见小丫头很喜欢，顺手就把玩具收进太极，谁会想那么多。
两只小妖联手拆塔，神仙也做不到心如止水。
另一边。
圣昀气的吐血，眼看就要斩杀江宇，被人硬生生打断。
三道箭矢能量强的恐怖，破甲伤害叠加，远超射总宗主钏云数倍。
“落九乌！”
甜久唤神后羿，一声轻喝，九道光箭依次击中目标，圣昀浑身伤口崩裂，本就被江宇打成重伤，仅剩的能量几乎枯竭。
圣昀不敢迟疑，身前铺开玉简，瞬间消失在原地，甜久准备追杀，被江宇阻止。
“主人，你相信我，我能杀了他。”甜久很不甘心，到手的功劳飞走了。
江宇忍着疼痛，再次取出几颗种子吞下，解释道：“他是儒家掌权者，活着比死了有用。”
“之前我对儒家实力没有概念，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齐省就这么大，琴岛啃不下自然会去啃别的骨头，希望清虹别做的太狠。”
“我有别的计划。”
“圣昀必须活着。”
三个女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开口：“我要做第一个。”
“什么第一个？”江宇疑惑的看了三人一眼。
“控心咒啊。”
“我不管，我要做第一个，这次是我先来的。”然然抱着江宇胳膊摇晃，接着说道：“没有我，姐姐可找不到这里。”
芊月想说话，还是忍住没有开口，她一点忙都没帮上。
甜久把然然当亲妹妹，然然第一也能接受，芊月不行，小丫头怎么看都不顺眼。
“虽然很不舍，我还是先问一句，你们还愿意跟着我，控心咒散去这种事可没有第二次机会。”
“我也取消不了。”江宇语气郑重，三个女孩是真心能为他死的人，值得自己牺牲。
“别闹，好不容易傍上一个大款，你还想让我出去流浪，我图什么？”然然跪在地上，抬着头一脸期待。
江宇看着，总感觉眼前画面很熟悉。
“你知道我的想法。”甜久跪在地上。
“我从第一次决定跟着你就没变过，你不能赶我走。”芊月也跟着跪下。
江宇松了口气，自己没事干嘛装大方。
“好了，别忍着了，想笑就笑。”然然对主人心思了解的很透彻，小色坯能舍得才怪。
江宇笑着悬空画出三道控心符，同时印在三个女孩眉心，血迹隐没。
这时，远处传来汽车轰鸣声，甜久开启窥探，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主人，是晨夕。”
“她怎么会知道你在这？”
“你让她来的？”
江宇摇摇头，晨夕也是最早跟着他的追随者，初见时还是一个躲在地窖里啃红薯度日的野丫头。
干干瘦瘦的模样让人心疼。
甜久唤出长弓，警惕的看向远处，芊月也撑起护盾，然然用尾巴把江宇直接包起来，比照顾小孩子还要夸张。
江宇没有阻拦，伤势恢复前最好不要动用能量。
装甲车停下，晨夕从驾驶室跳下来，一头红发很是娇艳。
女孩站在冬天荒野中，美的震撼人心，如同枯燥素描画中点上一抹重彩。
“站住，再向前一步，我不保证你还能活着。”甜久警告道，缓缓拉满弓弦。
晨夕神色一滞，知道自己做的事确实惹人怀疑，赶紧停下脚步。
“谁告诉你我的位置？”
江宇拍了拍甜久，示意她放松，女孩松开弓弦，依旧挡在主人面前。
“主人，儒家派人来琴岛打探消息，被我捉住了，就在车里。”
“他们是用穷奇尸体推演出的位置，只有大概方位，我找了很久才找到这里。”晨夕意识到事情重大，赶紧解释。
如果没有大战，她到现在也找不到。
晨夕说完，回到车里把钏云拖出来，死狗一般扔在地上，取下手腕上的凤羽异兵，扔在甜久脚下。
然然上前捡起异兵递给江宇。
甜久上前，封印住女孩体内能量，弓弦搭在她的肩上，离脖颈不到一寸距离。
晨夕没有生气，也明白主人的谨慎，坦然面对甜久做的一切。
随后，慢慢跪在地上。
平常出任务，每天听他们讲末世中的人心险恶，各种背叛，光是听着就让人胆寒。
主人若是感情用事，活不到现在。
江宇上前画下控心咒，晨夕立即接受。
女孩站起身笑盈盈的看着他，纵然江宇脸皮再厚，多少也有些尴尬。
“我不是不信任你，只是习惯了。”
“你生气我也理解。”江宇摸了摸鼻子，他宁愿被人嘲笑也不愿冒险。
晨夕紧紧抱着江宇，笑容渐渐隐没，眼泪顺着脸颊滴在胸前，哭的说不出话来。
江宇抱着她，不知如何安慰，许久许久之后女孩才止住哭声。
“主人，你知道吗？”
“我到现在都还会梦到在井底的日子，很渴，很饿，常常有很多腿的虫子在身上爬来爬去。”
“我一动也不敢动。”
“发出一点动静就可能会被人察觉，他们杀人的手法我见过很多次。”
“被他们找到的人惨叫声会持续很久很久。”
“控心咒消失我真的很害怕，就好像又回到井底，那种绝望你根本想象不到。”晨夕声音哽咽，双手抱得更紧。
几个女孩眼中都有泪光，末世求生，谁没经历过绝望，一路走来，哪一步没有血迹。
江宇很不喜欢煽情的场面，经历过太多背叛，对感情不敢多付出一分。
“笙瑶弄得？”
江宇踢了一脚昏死过去的钏云，女孩痛的闷哼一声没有醒过来。
晨夕看着死狗一般的钏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女孩近乎全裸，全身是血，四肢折断骨茬暴露在外，小腹位置一大片淤青，勉强吊着一口气。
她在主人面前一直是乖乖女形象，说话都不会大声。
“主人，我说假如。”
“假如是我不小心弄得，你会不会生气？”
晨夕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