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无谓冒这个风险！】方均强行压下施展剑招的念头，身形快速后退，避开另一道袭来的火柱。
他快速思索着其它更为稳妥有效的应对之法。
方均首先想到了幻视血瞳珠。
此物能让敌人短暂陷入幻境中。
按照曹器师的说法，此物最保险的用法是逃命，而且最好用在更强的敌人身上。
“难道真要动用它？”
方均一想到这一点，心中顿时生出一种强烈的耻辱感。
他的修为略高于对方，却要用一种被建议用在更强敌人身上的宝物。
而且，他也不能逃。
方均若是逃了，陆鼎铭、姜才良、吴昊易等人全都会没命。
这会让他道心蒙尘，甚至可能会在他将来进阶时催生强大的心魔。
既然不使用幻视血瞳珠，自然也不能使用蚀灵幽珠、毕方和五色神花这些手段。
红发小老头攻击数招，见方均始终以防御为主，眼中嘲讽更甚，操控着星辰炎火再次变换形态。
数十道灵火飞刀悬浮在半空，刀身闪烁着幽蓝的火光，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蜂，朝着方均周身要害射去。
这些飞刀速度极快，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几乎将方均的闪避空间完全封锁。
方均手持孤霞归云剑，身形如风中柳絮般灵活闪避，剑身在身前划出一道道弧线，将袭来的灵火飞刀逐一格挡。
“叮叮叮”的碰撞声不绝于耳。
他一边格挡，一边紧盯着灵火飞刀的轨迹，心中渐渐有了新的发现。
这些飞刀看似密集，却总有几道在临近时出现细微的偏差，要么擦着他飞过，要么被他轻易用剑挑开，精准度远不如之前的灵火长剑。
【难道他的神识……并不强？】方均心中闪过一个念头。
灵火化虚为实的精准度，全靠神识操控，若是神识不够强，即便灵火威力再强，也难以做到指哪打哪。
他回想起之前战斗的细节：红发小老头每次同时操控多种灵火形态时，总会有一处出现迟滞；刚才血牙穿甲针偷袭时，对方也是靠本能闪避，而非神识提前预判。
这些细节似乎都在印证，红发小老头的神识似乎是短板和弱点。
这个发现让方均眼前一亮。
他最擅长的神识攻击法术“惊神刺”，恰好是对付神识薄弱者的克星。
可兴奋转瞬即逝，他很快冷静下来。
“惊神刺”是把双刃剑，一旦对方神识强度超出预期，不仅无法伤敌，反会被对方的神识反噬，轻则神识受损，重则当场重伤——放在当下的局面，就是死局。
风险太大，方均赌不起。
除非他还能进一步找到对方神识远弱于自己的证据。
于是，方均继续沉着防守，冷静观察和等待机会。
红发小老头见灵火飞刀屡屡被挡，眼中怒意更浓，朝悬浮在空中的灵火飞刀一点，它们顿时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数百道细如牛毛的灵火针。
这些灵火针通体幽蓝，针尖闪烁着致命的寒光，密密麻麻地悬浮在他身前，如同一片小型的火雨，散发着令人心悸的灼热气息。
红发小老头冷哼一声，左手向前一推，数百道灵火针如暴雨般朝着方均射去。
方均脸色一凝，手中孤霞归云剑快速舞动，形成一道密集的剑幕，挡在身前。
“叮叮叮”的声响不绝于耳，灵火针撞击在剑幕上，瞬间被弹飞，落在沙地上燃起一小簇火焰。
可就在他全力格挡的时候，眼角余光突然捕捉到一丝异常。
有近十道灵火针在飞行途中，针尖出现了明显的颤抖，飞行轨迹也变得歪斜，甚至有两道灵火针直接撞在了一起，化作火星消散。
“果然如此！”方均心中一喜，更加确定了自己的判断。
灵火针数量越多，对神识的操控要求就越高。
红发小老头在驱使灵火化虚为实的基础上，勉强操控数百道灵火针，似乎已达极限。
部分灵火针因神识控制不足，出现了失控的迹象。
为了进一步验证，方均故意卖了个破绽，左手微微一缩，露出左肩的空隙。
红发小老头见状，立刻操控着数十道灵火针转向，朝着方均的左肩射去。
可就在这些灵火针即将抵达目标时，变故再次发生。
又有两道灵火针突然失去控制，在空中盘旋了一圈，才有气无力地朝方均飞来。
方均挥剑挡住了这些灵火针，心中彻底有了底。
红发小老头的神识，的确不够强，否则绝对不会出现局部明显失控的局面。
要知道，方均哪怕是在炼气期，也没有出现这种小毛病。
至于红发小老头是不是故意示弱的，方均觉得不可能。
一般情况下，神识攻击是非常罕见的手段。
况且红发小老头初见方均，根本不大可能知道他有神识攻击的功法。
方均准备开始实施计划。
可为了保险起见，进一步降低可能的风险，他没有马上施展“惊神刺”，而是打算等待一个最佳时机。
在红发小老头再次全力操控大量灵火、神识分散的瞬间，就是施展“惊神刺”的最佳时机。
到时候，双刃剑变单刃剑，自然没问题。
如何做到这一点？
方均心念急转，很快就想到了主意。
驱使灵火针并维持尽可能多的数量，是最消耗神识的。
所以，方均大可以给对方一点甜头尝，然后诱使对方尽可能地使用灵火针。
于是，他让自己故意受灵火针的攻击，不小心被一道灵火针射穿，鲜血汩汩流出。
方均故意痛呼一声，脸上是痛苦之色。
红发小老头见此，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与兴奋。
他以为方均已经无力抵挡，为了尽快结束战斗，果然维持了灵火针的状态。
非但如此，他还继续增加了少许灵火针的数量。
方均一边佯装痛苦地抵挡着灵火针的攻击，一边紧紧盯着灵火针的状态。
随着数量的增加，那些灵火针的颤抖愈发明显，飞行轨迹也更加杂乱无章。
他明白，最佳时机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