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里,在四周通红的熊熊燃烧的火把映照下,死里逃生,原本胆小怕事的哈斯双眼通红,双手捧着一把大砍刀,毫不犹豫地朝被捆绑着双手,无力地跪倒在他脚下的一名阿卡拉士卒的脑袋砍了下去。
他的眼中已经彻底没有了当初的怯懦,转而变得冷酷而凶残。
因为阿卡拉王国急于应对米尼艾尔王国的突然袭击,召回了已经出发的援军,这些火神教的原住民们经过多次大胆尝试之后,逐渐形成了气候。
冒险反抗、斩杀那些奴役他们的阿卡拉驻军,成为了所有人的狂欢。
有很多人已经在重新开始幻想,恢复当年木托磐尼帝国的荣耀,重新复国。
人性中固有的邪恶,在这个极端混乱的时期,可以肆无忌惮的滋生、成长、弥漫。
他们不但杀阿卡拉人,甚至对一些不服从命令,胆小怕事的同胞也痛下杀手。似乎唯有如此,才能彰显自己坚决抵抗的决心和勇气。
他们从最开始的手无寸铁,逐渐变得强大而有序。甚至武装了自己,有刀有枪有战马。大有星火燎原,死灰复燃之势。
很多城邦已经被大批暴动者实际控制。
“哈斯大将军,阿卡拉占领军的粮仓已经被我们打开了,我们再也不用担心忍饥挨饿了!”
一位穿着阿卡拉兵卒盔甲、年轻的火神教教徒兴冲冲地跑到了哈斯面前。
不知从何时开始,胆小怕死的哈斯因为受到众人的拥戴,并自封护国大将军。
虽然他要维护的那个所谓帝国,早已烟消云散,化为齑粉。
哈斯目光闪烁,脸上并没有显出特别的兴奋。
他思索了片刻说道:“那些都是阿卡拉占领军的战略物资储备。我们现在不能像原先一样,大手一挥,就胡乱发放给我们火神教的饥民了。
从现在开始,必须做长远打算。
可以将其中的少量,发放给我们火神教的饥民。其他的都不要动,作为我方的军粮。
早晚有一天,阿卡拉的军队一定会反扑。我们宁可让那些甘做亡国奴的老弱病残火神教教徒通通饿死,也不能亏待了浴血奋战的勇士们。
恢复昔日帝国的强盛和荣耀,就全指望他们了!”
那位身上穿着阿卡拉兵卒盔甲,有些愣头愣脑的火神教教徒听完哈斯大将军的吩咐,正准备转身离去。忽然看到那位哈斯大将军又冲他招了招手,双眼中闪着亮光。
他连忙凑上前去,哈斯护国
大将军贴在他的耳边说低声说道:“百夫长,我的好兄弟,咱俩可是从小玩到大的。
通过前面一系列军事行动的成功,教内的信徒们都奉我为神明。
也许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带领你们一起复国,成为新的国王。
到那时,你只要表现出足够勇敢和忠心,我一定封你一个大将军当当。”
这一番话下来,那位被他唤作百夫长的兄弟顿时印堂发亮,满面红光,喜形于色。
他连忙毕恭毕敬地说道:“哈斯大将军,您就是我们火神教的灯塔和希望。无论有什么事儿,您尽管吩咐。我一定竭尽全力去办好。”
哈斯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悄声说道:“我现在是全教人人敬仰的护国大将军,不久的将来还可能成为国王。
国王身边就要有众多的妃嫔,就算现在是大将军,可我身边连一个将军夫人都没有。
这事儿我实在无法对外人启口,为了维护在全教众人面前的形象,我又不能亲自出面。只好委托兄弟你了。
你在暗中找一些信得过的兄弟,能帮我把这事办好了,你们一律有赏。”
他对面那位呆头呆脑的兄弟先是愣了愣,随即如鸡啄碎米一般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事好办。咱现在手里都有了真家伙,我再找一帮兄弟今夜便给你送几个来,包您满意。”
护国大将军哈斯一脸猥琐的微笑,也冲他连连点头。
在我军彻底歼灭大顺蓝旗大营之后,我召集了营中的高级将领,共同商讨我军下一步的进攻方略及目标。
这些手下弟兄们纷纷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作为营中的最高统帅,我却十分冷静。
俗话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虽然大顺朝廷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依靠,按说接下来我军攻城拔寨,必然势如破竹。
但我却并不急于动手。因为百废待兴。大量的土地需要重新分配,兵源需要补充。
为了保证最后的出击动如脱兔。当下只能耐着性子,先不动如山。
在万事俱备之后,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四面出击,直捣黄龙,一举夺取京都。不能再给对手留下任何的喘息机会。
当下的修整、扩军、练兵是最重要。
我们最终要夺取的,是整个天下。对一城一地的得失,反而完全不必操之过急。
但同时也要照顾那些急于求战的弟兄们的热情。于是任命那位傅青山将军为前锋营统帅。稳扎稳打,逐步向
前推进。
齐人马则原地待命,加紧操练,做好各种战前准备。
陪同在傅将军身边的,是那位刚刚归降不久的长枪将高宝亮。
有他跟在豆芽儿将军身边,无论遇到什么恶战,我都会放心很多。
作为前锋营的副统帅,他武艺超群,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向是我的用人原则。
希望他能够不负众望。
在遥远的边城,天亮了。洗漱之后,简单的吃过早饭。
绿珠姑娘推开了房门,奔赴客栈的小伙计,将自己的马匹牵过来,准备起程。
在宽大的院落中,她看到了三匹马。
马上的三个人或举或扛,别拿着不同的兵刃,却都不约而同笑眯眯的望着她。
绿珠定睛细看,顿时呆住了。
正是那日深夜三个不要命的盗匪。他们这是要做什么呢?
绿珠不由得满心疑惑:本姑娘心慈手软,已经答应放他们一条生路了!
在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还要主动前来送死?当真活腻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