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趣阁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我只是想起来——你以前也是这么说话的。”夏君黎悠悠道,“我还以为宋二公子转了性,果然都不过错觉。”

“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宋然忙道,“阿客并无坏心,这些日子也一直在帮我——确然是我自己权衡失当,疲于奔命,有些事未能顾全首尾,假黑竹令那件事,我也一直想等你回来计议,毕竟笔迹或还有可能模仿,‘黑竹颐指’的纹路却断难伪造,而这扳指那段时日一直在凤鸣手上,我实不便向他细问究询。”

“你怀疑凤鸣?”

“不是那个意思。”宋然道,“凤鸣自不会做那等事,想来总是何时曾被人偷盗去。我问过他一次,他说得极为肯定,扳指他从未遗失过,我便不好追问了,否则——确乎显得我不信任他——这种时候,我如何还去与他添乱?”

夏君黎垂首望着那个此际已回到自己手上的黑玉扳指出神。“以你之博学,难道就真没有见过——能重现这一枚扳指槽路之手段?既然百年前的黑竹能造出这精巧至极的‘黑玉之匙’,缘何今日便无人能复刻这几道印纹?”

“这我以前就解释过,”宋然道,“纵然是同一巧匠,用同样的黑玉材质,也几无可能造出两件完全一样的东西来。”

“是么,”夏君黎道,“可那时候,你还不知道他的来历吧?”

宋然略带点警惕地看着他:“……谁?”

夏君黎笑了一声,将一卷纸本掷到了桌上。就着夜晚不明亮的灯烛,宋然立时辨认出了那是出自架阁库的旧都要案抄本形制。他读过其中的许多案卷,但他当然知道,与夏君黎此刻所言有关的,当然只有那一件——昭示了某个人身世的宣和二年突火枪案。

他面色如常,心神却电转。不会。夏君黎绝不可能知道我与瞿安有任何瓜葛联手,否则他定必要当着单刺刺的面,向我质问有关青龙谷之战、单疾泉之死诸事,不会这等周旋。他心道夏君黎刚回到京城几日就竟已觉知瞿安之身份,这却是件好事——足证他果然已怀疑了瞿安,故此才对其身份诸般调查——我原担心无论怎样将矛头嫁引至瞿安身上都不免有造作之嫌,如今他既自己将这假令案牵至瞿安,我如何又不顺水推舟?

宋然思及此处,抑住心思,凝住面色,微叹一声:“看来你也都知道了。”

他随手拿过那案卷翻了翻:“我去年就看了这案卷,同陈州又通了几次信,确证了一些对旧事的猜测,所以——确实早就知道了他的来历。你说得不错,假如是以机关巧设着称的鄢氏后人,那的确不是全无可能仿造出世间最精巧的装置。可惜我不会未卜先知,从未想过他这身份还有任何余波,所以一直只作一件奇事放在心里。”

“可若不是我拿出这案子的卷宗,你今日仍没打算将此事告诉我?”

“因为……”宋然苦笑了下,“这事毕竟关系重大,我知你与凌公子情谊深厚,实不敢轻易说出——他亦是反贼之后,不管你告不告诉他,心中总都不好受。除此,我还有另一层忧虑——瞿前辈要真想仿制此物,须得花很大的功夫,那凌公子就不可能不知道。这么一较想,我便又觉得,或许并不是他?……”

夏君黎将一双眼直直盯视住他,见他眉心微蹙,一脸不似作伪的猜测表情,收回目光:“假如瞿安经常不在家呢?”

宋然沉吟良久不语。

“怎么不说话?”

“……我最近两次去,确实没见到他在家。”宋然苦笑,“不过这是今年的事了。那假令的事却是去年……”

“非止这一件事,”夏君黎道,“从去年到今年,好几件事恐都与他脱不了干系;既然你也说他能做到——我定必会找他出来。你眼下要做的,便是回到太子那留个心,我不信这些事与东宫毫无关系,若你发现任何线索,定要告知于我,这一回——无论是内城还是外城的敌人,我都消捉了出来——一道解决。”

宋然点头正应,宋客忽道:“你们是在说,瞿安瞿前辈,是昔年机造鄢家的遗孤?”

夏君黎瞥他一眼:“你也知道‘机造鄢家’?”

“我小的时候听钱老说过。”宋客道,“当时只听他说可惜,不知其详,后来翻书,读到过这世家造反被诛之事。我之疑惑并不在此,只想问两件——第一,所谓鄢家,当真有那般厉害,以至于——他即使并无这枚真扳指在手,仅凭印象,便能复造得分毫不差?这恐怕不仅是造物的手上功夫,更是对所见巨细无遗过目不忘的本事,毕竟——他必不曾偷得扳指,否则干脆拿真的来印上便是,何必还多此一举?这扳指此前却又偏是遗失多年,若说他何时可能见过此物,竟要回溯数十年,他尚在黑竹的时光了——除非他那个时候就已造好了伪物,否则,他这本事还是匪夷所思了些。”

夏君黎将戴起扳指的手举起一些,让它浸沐于烛光。烛火荧荧,无法透穿润而厚的黑玉质地,但依然在它的表面笼上了一层微亮,让它的每道起伏看起来都更清晰了些。“过目不忘,虽不多见,却也并不十分稀奇,譬如我听说宋公子你,就从小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你或擅记文字,而他,若见惯复杂之机造图纸,或许便能记住这扳指上细致图案。”他说着放下了手,“又或许,我们还想得复杂了,毕竟只是用来押两个印,造一件假的,无所谓材质,无所谓内中细节,只要最表面一层无有偏差——便是功成。他或没机会得到这枚扳指,可或有机会得以见过几张黑竹令,以他所长,依照令印,以普通木石将之复原出来,多试几次总能以假乱真。”

“以假乱真不难,可我记得那时候沈凤鸣说的是,那印太真了,他把扳指换了好几个角度试,粗细深浅,分毫不差都能对上,若不是原物,那简直是鬼斧神工。”宋客道,“不过这事还不是最让我不解的——比起他鄢家还曾‘造反’,造张假令算什么?所以我这第二件想不通的就是——他要真有闲心弄这些,像你说的,在背后、暗中,操弄了好几件事,那显然是同他祖家一样还存了什么野心,那他岂不应赶紧勾结个金主,将那‘突火枪’造出来最是正经?何必把力气和时间花在造这些‘小打小闹’的物件上?”

夏君黎“呵”地冷笑了一声。“你大哥总说你天生聪明,今日看来,倒确实有一点,只是——你既想到了此处,又怎知他没勾结金主、没造出‘突火枪’?”

宋客面色微变:“你是说他已经……”一时无声,但很快便抗道,“可你方才的意思是他与太子勾结?都是储君了,还用得着犯这大险,起用罪臣后人,行造反这条路?这更说不通了!”

“所以才让你大哥打听太子那的动静,看看他到底在想什么。”夏君黎看向宋然道,“我之推测——贵为储君自然不会明着出面,瞿安造‘突火枪’一事应是得了东水盟之资助。东水盟去年将临安首富孙家纳入盟中,一举抬至副盟主的位置,更容其往临安以外之地开辟商号、钱庄,理应也是为此事铺路。这计划个中许多关节,没有朝堂紧要人物打点断不可能轻易成事,太子一党想必便是其中推波助澜之人了。总之——去年至今发生的这许多事,包括那个‘神秘人’之举动,假若放入这等计划之中来看,便都可找到动因——黑竹会、青龙教,包括夏家庄,还有我师父——都只是他们无法拉拢而不得不拔除的眼中钉罢了。或迟或早,或暗或明,他们总会动手的,只是——只是我于此太过钝觉,醒得太晚了。”

“想来如今你也是他们的眼中钉,但好在醒了——便绝不算晚。”宋然道,“不过东水盟如今在江湖上确实势大,黑竹元气未复未见能正面相衡;内城之中你虽握有两司不惧任何人,却也难防肘腋或仍有宵小潜伏,在我们寻到实证之前,总还是奈何他们不得。说来惭愧,我在东宫一党之中的地位,如今反倒不比数月之前了。你失踪之后,太子与仪王殿下曾有一次当朝争论,已是不和,我因受皇命在身,要教授仪王功课,他两人一夕分崩,我与仪王却仍往来密切,在东宫处身就不免尴尬,便比不上他在礼部的其他亲信了。我不是要为这数月无为辩解开脱,无论如何,我总还是尽力为你寻他那里的蛛丝马迹,只是此事不能操之过急,你若有别的计划,只管并行为佳。”

夏君黎心中念及或许邵宣也过些日子也能和他一样成为自己安插于太子身边的线,同他互为协助,口唇稍动待提,想了想还是住口未言。先不说这事还早了些,就算真成了,他却也不想邵宣也知晓宋然的身份,那么反之,他也没道理让宋然知晓属于邵宣也那一头的秘密。

他由是只道:“我说过,我的计划是先找瞿安;假如在临安找不到他,我便去建康找;那‘突火枪’但凡有一处秘密营造之所在,总会有端倪;一旦你与了我太子与内中之事有关的证据,我便回来找东宫的麻烦;若你这里并无进展,我便去寻东水盟的麻烦。如此可清楚明白了?”

“若真去建康……这等有趣之事,可千万带上我,”宋然笑道,“毕竟建康——我比你熟。”

夏君黎没有应声。他不知是否自己深心里还是太过谨慎了——即便宋然的每一句话似乎都足够恳切,他还是会想起刺刺昨晚那句话。

她说——“有那么一下子,我觉得这人好似在哪里遇过,但后来你放开他,我能看得见他整个人的时候,又觉得他是个陌生人了。”

他抬头再看了看一旁的宋客。因为年纪有差、装束有别之故,宋然和宋客予人的感觉并没有那么像,似乎并不足以让刺刺感到似曾相识。程平那里关于宋然几时离开的说辞已然证明了他不可能是昨日的刺客,只是,经刺刺这一句提醒,他才意识到,宋然予自己的感觉确实好像时时不同,有时熟络,有时却又陌生。他原以为那是因为他与自己在不同场合遇到,因有不同的外人在侧,所以不得不变幻出不同面孔,可——若是如此,自己又是从何生出那般自信,他在自己面前的模样便定是真的?

眼见着宋客提起了热水,给宋然又添了口茶,后者在稀薄气雾中咳嗽了两声,夏君黎方记起——他今日是个病人。“你这风寒,还要养几日么?”他口不对心地关心了一句。出于多年相面之经验,同自小学过的医理常例,他觉得宋然染的这场风寒并不怎么急重。

“我倒是想,可明日还消去仪王府讲课,可不能再躺在家里了。”宋然笑道,“不过我也正在烦恼,若是没好透,去了殿下跟前,将病气过了给他可是麻烦得很——他可不似旁人,身体一向勉勉强强,但凡沾点什么,又是我的罪过。”

他说着,竟是伸出了手腕来,“要不你替我把把脉,看看我好了没有?”

夏君黎向他看,宋然亦正笑看向他。也不知——他是否觉到了自己心里方才那一丝不信任,所以竟然故意将自己的腕脉交出来,要自己探察?

的确。只要探察不到那股阴冷的寒劲,那他就与昨夜之事完全没有关系了。

“怎么了?”宋然见他犹豫,“一向听说君黎大人你颇懂些医术,比我家里这几位总是要靠得住些。”

“好。”夏君黎便不客气将手指搭上,“我看看。”

宋然的脉象稍浮,确是风寒之征,幸并不紧快。“还好,应无大碍。”夏君黎片刻后说了一句。虽只片刻,他已感到宋然内劲有如幽幽深潭,若不以内力延伸入内,便如日光无法照透水下,竟是无法一探见底。便干脆明言发问:“此前一直听闻宋家自有一路家传心法,如今稍作感知,似是极为高明之路数,不知可有何说法?”

此言非虚。他犹记昨夜东轩门内,自己以“逐雪”探循四周却并未于心海图景中发现宋然之所在,足证其能。宋然却笑道:“在你面前,还敢谈什么高明。不过就是敝帚自珍,少有人知,但家父一向威严,我可是从小习练,不敢稍有懈怠。”便当真告知他:“这心法名作‘弦隐’,基本法门,阿客也修习过,你叫他与你解释,我这会儿可不便比划。”

宋客不快:“这何必与他说?”

“你不说,他也会看。”宋然道,“君黎可是留着情,还没以内力检视,若他用起他的‘明镜诀’,我这点修为,还不给他看得底朝天。”

趣趣阁推荐阅读:恋上邻家大小姐极品全能学生都市小保安都市极品医神(叶辰夏若雪孙怡)校花的贴身高手那些热血飞扬的日子霸道总裁深度宠我的贴身校花全能强者萧晨免费阅读奈何淘妻能耐太嚣张重生之商界大亨亿万萌宝老婆大人哪里跑花都神医陈轩女神的上门贵婿从继承家族开始变强锦鲤娇妻:摄政王宠妻手册不负荣光,不负你最强赘婿-龙王殿邪帝传人在都市田园晚色:肥妇三嫁良夫赵旭李晴晴小说免费全文免费阅读女神的上门贵婿赵旭甜蜜婚令:首长的影后娇妻魔帝奶爸一世独尊最强农民混都市暴君爹爹的团宠小娇包空间农女:彪悍辣媳山里汉重生九零辣妻撩夫叶辰萧初然最新章节更新都市极品医神叶辰天陨闻道录龙王婿八零小甜妻不死战神超级兵王叶谦宠婚缠绵:大总裁,小甜心神医萌宝军婚缠绵:大总裁,小甜心征服游戏:野性小妻难驯服神婿叶凡赵旭李晴晴最强入赘女婿叶辰萧初然诱宠鲜妻:老婆,生二胎!史上最强炼气期特战狂枭超级兵王绝世战魂大佬的心肝穿回来了末世日常见闻录
趣趣阁搜藏榜:直播算卦:团宠真千金竟是玄学大佬灵识之作极品闲医欲爱重生:总裁的命定前妻极品小村民奥特曼之未来食物链顶端的猛兽乡里人鲜肉殿下:再贱萌妃致命婚姻:遭遇冷血大亨!草根选调生被离婚穷奶爸,带娃从美食店开始第一夫人:我家先生超凶的化工研究院锁定陆海夫妇这对CP盛世豪恋:权少的心尖独宠离婚后成了满级战神三好大魔王[穿越X重生]狗血那么近站住你马甲掉了坐公交车游遍全中国非宠不可:傲娇医妻别反抗御兽无限红词条,刚出新区碾万族无敌神婿男神我可以住你家吗都市:守护龙脉十年,下山即无敌身为男人的我女团出道,我火爆了六零:饥荒年当伙夫,社员都被馋哭了中式恐怖不行?纸人抬棺送走鹰酱重生之苦尽甘来无敌最俊朗新书被虐后冷心娇妻重生了萌娃带我去穿越抖音神豪:直播打赏一万亿老刑警重生,谁敢不服?枭宠毒妃:第一小狂妻海贼:无敌从僵尸军团开始替嫁后天降巨富老公都市之妙手圣医帝少宠上瘾:老公,别心急爱情公寓之万界最强队伍我的七个姐姐绝色倾城帝国强宠:娇妻已预定一胎双宝:妈咪跑不掉老婆别跑:总裁的代嫁妻签到:直播科技差点被曝光修真妖孽混都市战神探束手就擎,总裁老公请绕道!末日降临:以强化称霸穿书八零成了五个大佬的后妈
趣趣阁最新小说:文娱:我的人设越崩,粉丝越爱一条小船征服大海1黑暗世界王者陈凡阿飘收容所男人三十!逆袭人生都市逍遥大医仙失踪三年,隔壁女帝打过来了从踏出女子监狱开始无敌顶级横练天赋,你让我玩大狙?系统重生:我在80年当地主明日方舟:在异世界重建罗德岛大雄传说让你御兽,你去御女帝?网游融合现实!开服前充值万亿!我在都市一不小心成了修仙者女子监狱修仙五年,出狱即无敌!娱乐:我小鲜肉,开局杨老板带娃堵门!开局收容饕餮,749局找上门!天青老人四合院:开局和秦淮茹打架潜蛟破穹流落荒岛,我竟成了人生赢家!丐破苍穹失忆前的我居然是最大反派?家教超时,高冷校花要求加钱我的26岁女总裁东京:我家的神明大人有点屑高武:开局觉醒破防系统,梭哈武道时间迷雾:我陷入无限循环之中四合院之我有系统,不住南锣鼓巷修仙6000年,下山当校园男神神只:钢铁洪流,征服诸天高武:开局一秒一虫,高考开启虫群天灾我在巴黎当裁缝重回1980,我考上了哈工大网恋对象是清冷校花,她私下两副面孔!寒门青云路:我在官场撕伞的日子1977,我在冰原打猎发家一秒一虫族!从F级废物到万界主宰!出狱当天:前女友成我丈母娘忘年交死了,漂亮媳妇却不愿再嫁星舰高武:重生为神州舰娘融合万族基因,从萝莉蛇到邪神开局地球修炼,最终我成了造物主开发三角洲玩法,震惊全球玩家!重生之都市圣手盘星蟒抗战:这个小孩有点冷小富婆倒贴,你居然去当警察了我能活着,全靠校花们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