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看到林澈，全都不约而同站起来：“小小姐！新年好！”
“大家新年好！你们继续玩，不用管我。”
林澈脱下衣服搭在自己的臂弯里，一手揽住王嫂的肩膀：“王嫂，这是杨先生，今天和我们一起守岁。”
“杨先生新年好！”
“新年好。”
杨有些不好意思，这句话他二十年都没说过了，说出口的一瞬间有点不好意思。
“我们家的人到了春节都喜欢玩纸牌和麻将，杨先生如果有兴趣，可以和大家一起玩两圈。”
“正好，杨先生你能不能来替我玩两圈？老头子我眼睛花的厉害，两万和三万老是看错唉！”
园丁陈伯冲杨招手，陈伯把位子让给杨后一边嗑瓜子一边看春晚去了。
杨一开始有点不自在，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除了林澈外，其他都是帮佣，林澈指的家里人难道就是这些人？
她从钱家赶回来，就是陪他们守岁？
杨诧异，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林澈，在外人眼里，她冷若冰霜高高在上，甚至有时候还有些不近人情，但谁能想到她是个会把家里的帮佣当成家人的人，没有一点架子，完全和大家融成一片。
杨玩了两圈，借口去洗手间偷溜到厨房。
厨房里除了林澈和王嫂外还有两个小女佣，王嫂和另一帮佣快速的用擀面杖把面团干成一个个饺子皮，然后林澈在饺子皮里放上馅儿包成一个个大白饺子。
一枚枚一元硬币也一起被包进饺子里。
突然，有人拍了下他的后背。
杨转身，看到小玉正站在他身后。
“叔叔，你在偷看澈儿姐姐吗？”
被抓包的杨硬着头皮否认：“没有啊……我就是随便看看……你们为什么要在饺子里放硬币啊？钱那么脏，不是很不卫生吗？而且万一吃下去卡在喉咙怎么办？”
“那叫彩头呀！硬币王奶奶都已经提前消毒过了，一点都不脏，吃饺子的时候大家因为都知道里面有硬币，所以会小心的，大家都想吃到硬币呢，这样新的一年一定会走好运的！”
“还有这种说法？”
“王奶奶为了让每个人都能吃到，准备了好多硬币呢，叔叔，你等会一定要多吃几个饺子呀！”
两人说话间，林澈手边的盘子已经满了，饺子一个个滚胖溜圆，光看就让人很想咬上一口。
杨不自觉地把目光落在林澈的侧脸上。
她包的很认真，手法娴熟，这和杨印象中的千金大小姐有很大区别，林澈这些天的举动颠覆杨对豪门千金的认知。
为了让大家知道哪些是有硬币的，她还特地换了一个方法包，保证每个人都能吃到放了硬币的饺子。
“哼，你明明就是在看澈姐姐嘛！不过澈姐姐那么好看，你多看几眼明年肯定会交好运的。”
小玉把钻到她脚边的毛球抱起来，毛球是土狗，现在已经三岁了，体型比一般的贵宾大，比二哈或者金毛要小，然而个头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还是有点大了。
小玉抱得有点吃力，但还是把毛球整个捧在胸口。
“这是毛球。”
毛球冲杨汪汪叫了两声，引来林澈的注意，林澈一抬头，正好和杨尴尬的视线撞在一起。
杨骚骚脑袋，灰溜溜地重新回到麻将桌上，小玉也抱着毛球一屁股坐到他旁边，手撑着脑袋看杨。
“小家伙，到底你在看什么啊？”
小玉的两只眼睛就像探照灯似的盯着他，杨被她看得有些发毛。
“杨叔叔，你是不是喜欢澈姐姐？”
杨猛咳一声，水差点呛到了气管里。
麻将桌上其他人不约而同停下动作，盯着他。
杨顺过气来，粗声否认：“小朋友，你在想什么啊？我和林小姐是朋友，朋友懂不懂？不是所有男人一定会喜欢女人的。”
“那你的意思是你喜欢男人？”
“哎？我也没说我喜欢男人啊……”
“那你到底喜不喜欢澈姐姐？”
“绝对不是你这个小丫头想的那个喜欢！”
“那你还是喜欢男人？”
杨被小玉绕得有些头晕，旁边打八十分的那张桌子上的人也全都把耳朵竖起来听两人的对话。
杨有些哭笑不得，有些招架不住这样的对话，拿起一块凤梨酥塞进小玉的嘴里：“吃你的东西。”
然后扔出一张九筒，上家的刘管家连忙拿走：“捉冲头！”
刘管事一边推牌一边说：“以前这个家不是这样的，就算过年家里也是冷冰冰的，但自从小小姐来了以后，这个家有了人气，先生也开始变得不一样，可能小小姐不是最完美的女人，但她肯定是这个世界上最善良待人待事最真诚的人，不管外面的环境怎么变，小小姐始终都不会变。”
“我希望自己可以成为澈姐姐这样的人。”
“好，那你要努力。”刘管事摸了摸小玉的头，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杨。
杨咧嘴笑出一口白牙，妈呀，这一家老小都把他当成他们先生的情敌了唉！
到了十一点，大家自动收拾桌子，摆上水果点心，一盘接着一盘的饺子被端上了桌。
林澈也端了一大盘，脸颊上还沾着面粉，却没有注意。
杨想也没想便抬手想去帮她擦，可手到了半空中突然改变了注意，硬生生的收回搔了搔自己后脑勺的头发：“你的脸上……右边……有面粉。”
林澈把饺子放到桌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这里吗？”
她手上还沾着面粉，越擦越多，就连红润的嘴唇上也粘上了白色。
杨看着那两片唇，突然有些失神。
“还有吗？”林澈问。
“嘴巴……”
“哦……”
终于全都被擦干净，那两片唇在她手指间柔软的不可思议，杨突然很想尝一口，看看是不是和想象中一样那么柔软。
他被这个念头吓了一跳，连忙撇开视线，逃去洗手间用冷水狠狠搓洗了一把脸。
脑子里还是那双唇，着魔似的让他心跳加速。
这特么也太离谱了啊！
难道是他在男人堆里时间混的太长，连看母猪都眉清目秀了吧？
母猪？
杨重重甩了自己一巴掌。
你才猪！哪只母猪长那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