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噤声不敢言。
唯有那个身穿黄衣服的小姑娘，壮起胆子来又问，满脸疑惑道：“可是，既然有小玄黄之境，想必也有大玄黄之境吧？”
凌云霄一愣，这连他也不知道了。
其他人不敢对大师兄说的话进行评价，对她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师妹嘲笑了起来。
“就你知道的多啊？”
“你厉害哦，比大师兄知道的都多！”
“又出丑了吧？”
……
“不错！”一个爽朗的声音自众人背后传来，走出来一个精瘦高大的男子，正是二长老，名叫朱有浊，字玄清。
此人一身的文质彬彬，走路步伐有力，下巴上黑色长须直到胸口，背上背着几副卷轴，背着只手，另一只手上拿着支毛笔在手中转着。
据说他此前曾是一位文官，后来厌倦了凡尘，转而踏上了修行之道。
众人为他让开了一条道来，恭敬道：“二长老！”
朱玄清儒雅的微笑点了点头，来到众人面前道：“的确是有大玄黄之境这一说法，但这一高深的境界，尚不是我等能够明了的。”
众人齐声感叹了起来。
“还真的有啊？”
“真没想到。”
“还以为只是说说呢。”
朱玄清回头看了看凌云霄，凌云霄朝他点点头示意，在灵霄派里，除了掌门和大长老，他这个大弟子见到谁都不用施礼。
朱玄清笑道：“你今天怎么有心思为诸位弟子讲起课来了？而且还都是女弟子。”
凌云霄咳嗽了一声道：“这个，大长老委托我为他选一个天赋出众的女弟子。”
眉头一皱，朱玄清不敢相信的道：“他？教女弟子？”
似乎就连他都不相信这件事情，抚须自语道：“他那一身至刚至阳的法术，若是教给女弟子，是不是会让人长出胡须和护心毛来？”
凌云霄忍不住浑身颤抖了起来。
听闻这话，其他女弟子都忍不住龇牙咧嘴的往后退去。
凌云霄强行笑道：“这，倒也不一定吧？还是要看个人体质……”
他生怕朱玄清当场拆穿他，不然这戏就不知该怎么往下演了。
朱玄清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他也是该收几个徒弟了……嗯，我来帮他参谋参谋……”
他站在女弟子前边道：“你们当中，修炼的是阳刚法术的站出来！”
其他人都往后退了一步。
留在众人前边的只剩下林语微和那个黄衣女子。
林语徽挠了挠脑袋，回头一瞧，猛地吃了一惊，这些人怎么都往后退了这么多步？
朱玄清叹息一声，本来修炼阳刚法术的女弟子就少，不该抱什么期待的。
便问林语徽：“你练得什么法术？”
林语徽刚刚想悄悄的往后退，却又被叫住了，只得强行道：“我，我不是，我白虎堂的，其实修炼的是水属的法术，应该和阳刚沾不上边……”
“胡说！”朱玄清忍不住道：“万事万物皆有阴阳，哪怕是看似柔弱的水滴，一样可以至刚至阳，不信看着！”
说着他将毛笔往上一抛，同时手上掐诀，一滴水珠在他的指尖凝结，呈剑指往众人头顶一指，刹那间这滴水珠洞穿了岩石。
大长老的府邸在一座洞窟内，这岩壁背后本就是一座大山。
正好毛笔落回他手上，众人朝着那小小的窟窿往外望去，只见到了一丝光亮，竟是把整座山都打穿了！
朱玄清笑望着众人。
哪怕林语徽见到了这种力量，一想到自己可能长胡子的场面，还是摇摇头拒绝了，双手连摆：“我还是算了吧……”
朱玄清无奈的看向了另一个女子，对她道：“那么你呢？你叫什么？练的又是何种法术？”
她正要说话，背后的女弟子们笑了起来。
“二长老，她还是算了吧。”
“她刚来没多久呢。”
“这家伙笨的很……”
黄衣女子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齿，眼里含着泪水。
凌云霄站出来道：“说什么呢你们！”
好不容易有两个人站出来，虽说其中一个只是缺心眼，另一个不知是什么情况，眼看就剩下她一个了，怎么能让她轻易放弃呢？
黄衣女子含泪感激的看了一眼凌云霄，低下头道：“我叫黄阿九，我天赋低微，但我可以努力，我练得不是阳刚的法术，但我可以改的……”
朱玄清问她：“你来多久了？”
黄阿九低头道：“我上山一个月了。”
朱玄清点点头，叹息一声道：“站回去吧。”
才上山一个月，的确是没什么教导的必要。
黄阿九闻言抬起头看了两人一眼，感到了一丝绝望，低着头含着泪又退了回去。
凌云霄哪里能让她就这么回去？对朱玄清悄悄道：“别呀！我看她天赋挺不错的，虽说才凡人七阶……”
“你说什么？”朱玄清回头看了看凌云霄。
“呃……虽然才凡人七阶……”
“才一个月就到了七阶？”朱玄清感到一丝惊骇，如果是真的，而且还没受到正式的教导，这是怎样的一种天赋？
黄阿九越往前走越感到绝望，人群中的嘲笑声越来越近，她感觉到自己即将面对的是怎样一番奚落，若是如此，倒不如尽早去死来的好……
“快过来吧！”
“就你也想高攀？”
“野山鸡也想当凤凰？！”
“站住！”朱玄清喊道。
黄阿九回头一看，只见朱玄清站在她面前道：“你家里都什么人？为什么要来山上修炼？”
黄阿九含着泪道：“我爹妈都死在了山贼的手里，幸得大师兄所救，这才上了山，我只想习得法术，为爹妈报仇……”
凌云霄一惊，心说我什么时候救过你了？
一个月前？
他回想了起来，哦，那会他正寻死觅活来着，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去死，结果玄灵妃带着一群人翻山越岭的来找他。
听说还吓退了一帮山贼。
不会就是这次吧？
他想了起来。
“大师兄！你在哪啊？听到回个话！”
当时他正在山谷里找到一块大石头，只要这块大石头落地，保证死得无声无息。
他无奈回应一声：“凌云霄在此！”
声音响彻山谷，一群山贼听到了他的名号，吓得立即落荒而逃。
跟随着那帮山贼，转眼间，他精神恍惚，眼前见到了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