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江司越去超市买完东西，还是向着叶清住处的方向走去了。
他把她抱去二楼的卧室，放了杯热水，才走下来去厨房忙活。
她感觉身上粘腻得很，还是按耐不住想要洗澡的心，拿了干净的衣服，一瘸一拐地走去浴室了。
手刚一搭上门把手，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叶清心里咯噔一声，脑子一片空白。
手链，手链呢……
她听见自己气息颤抖，全身都在发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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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司越刚洗完菜，和周远打了个电话：“今天我就不去了。乐桔那边，我需要你帮我查查。”
他顿了顿，“还有另一件事……”
周远听他说完第二件事，慵懒地转了转手里的笔，生无可恋地盯着一大摞山高的文件：“你什么情况？出去一趟人又没影儿了！我一个人干两个人的活，容易吗？”
“别废话。”
“接外快了是不是？好啊又不带我赚钱！”周远大声嚷嚷。
“不是。”
“又回去喂猫了？你家猫是饭桶吗，少吃一顿会饿死啊！”周远记得，江司越家里养了一只白猫，爱惜得很。经常推掉酒局饭局，专门回去守着那猫。
“你是饭桶。”江司越语气淡漠，又重复了一遍，“你才是饭桶。”
周远被逗笑了。江司越爱猫如命。骂他倒未必还嘴，但是骂他养的猫，估计还会记仇。
“我知道了！”那头转而灵机一动，眼神狡黠，此猫非彼猫，“肯定是捡猫了，又是只小公主！”
“滚。”江司越面无表情地挂断了电话。听见楼梯砰的一声，有什么摔下来了。
他意识到不对劲，跑了出去。
叶清踉跄地从地上爬起来，衣衫不整，头发也乱糟糟的，就要往门外走。
“怎么下来了？”江司越上前想要拦住她，“急什么？”
“肯定是落在游泳馆了。对，我得回去找，肯定是落那了。”她自言自语，眼神慌乱无神。清瘦的身体，仿佛一触即碎。
“落什么了？我回去找。”江司越看到叶清的状态有些不对劲。
”不用，我自己……我自己找……“她脸色苍白，推开江司越，又向着门口走去。
看着她魂不守舍的模样，他心里狠狠一揪。
他握住叶清的手腕，把她拉回来，耐心地轻声问：“你告诉我是什么，我才能找，对不对？”
她挣脱了江司越的手，自顾自地抱住自己的手腕，声音颤抖：“手链，没了……不可能啊，我明明，早上还在的……”
她狼狈地踉跄了两步：“也有可能在公司，对！我今天就去了这两个地方。也行，你去游泳馆，我去公司，肯定能找到！”
“好了。”
她的腰肢被一股力量轻轻一带，便被江司越按进怀里。清冽而温暖的气息席卷了她的全身，安抚着内心狂躁不安的撕扯。
“你松手。”叶清试图挣脱，却被覆在头后的手掌，按得更紧了。她身体本就虚弱，更加挣脱不了。
“放开我……求求你了……”她泣不成声地哀求着，“我不能再弄丢了……”
“好了。”江司越把人按进怀里，手按着她的后脑勺，轻声在她耳边安慰道，“你乖乖地睡一会儿，我去找，好不好……”
“那是白黎……送给我……”叶清抽泣得厉害，胸脯剧烈地起伏着，“我，我不能再弄丢了……”
她也以为自己麻木了，或是已经接受白黎已经不在的事实。
可当手链消失时，叶清兵荒马乱的崩溃，出卖了她的自欺欺人。
他心疼地紧紧把人搂进怀里，轻抚着她的凌乱的头发，像安慰一只淋了雨的猫：“我知道，我知道……”
大抵是她一整天忙得没吃饭，受了冷，身心俱疲，竟在他温柔的哄声和清冽的气息中，失去了意识。
江司越感知到怀里的人，呼吸逐渐平稳时，不知道他自己的眼眶，早已经通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