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RJ。
“叶小姐，叶总叫您来一趟。”
叶连城的助理传话，保持职业微笑。
“没时间。”叶清继续处理着手里的任务，头也没抬。
“叶小姐，叶总叫您来一趟。”依旧保持职业微笑。
“没时间。”叶清敲着键盘，不耐烦地叹了口气。
“叶小姐，叶总叫您来一趟。”第三遍，微笑还是很标准。
叶清叹了口气。也不知道叶连城从哪招来的助理，像个复读机。只要她不答应，这人可以在她耳边将一句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一整天。
别问她怎么知道的，都是时间经验。
她咬咬牙，压着火气。说实话，她有时也佩服俞叔的耐心。
“好。”
叶连城的办公室。
“叶总有什么事？”她眼神淡漠，恭敬礼貌得好像他们并不是父女关系。
“小清，我这段时间忙，还没来得及问你。”他瞥见女儿脸上的伤疤，也听说了前段时间的事。
“叶总忙公司的大事，就不必留心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叶清语气冷淡，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咱去医院看看吧。”叶连城表示出关切的样子。
叶清叹息一声，再晚去会儿医院，她的伤口就愈合了。
而且，她很厌恶从他口里说出来的“医院”。
“不用。”叶清拉开了距离，“我知道叶总忙，但眼下叶氏正是用人之际，你该留在叶氏稳定人心，外派的工作交给别人做。”
叶连城轻笑，坦然说：“是啊，若叶氏能多个帮扶我的人，兴许能好一点。”
叶清意会，冷笑道：“你想推人上位，却在明知有人作祟时，依旧装作若无其事。今日我死，明日他亡，到头来还是窝里斗，你何必费心要选我。”
“况且你清楚，我在精神病院待了几年。”她讥讽一笑，“现在正不正常，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叶连城蹙眉：“小清。”
“我肯待在这里，是因为叶氏也有我妈妈的心血。”她睫毛微颤，语气轻了几分，“你要是还念旧情，就不该让秦芸糟蹋叶氏。”
叶连城表情肃冷，看着自己的女儿是，眼睛却有些干涩。
“你是想说联姻？”叶清直戳了当，“如果变成唯一的办法……”
她语气沉重了几分，微启丹唇：“就按你说的办吧……但你要记得，你欠了我母亲的，永远还不清。”
其实，叶清并没有见过母亲。只有一本她留下的日记。对于叶连城和她母亲的爱情，叶清原是一无所知的。但通过那本日记的字字句句，她能感受到，母亲生前是爱他的。她不懂这样一个可以再娶的男人，到底有什么值得。
毕竟，他可以冷血到无视秦芸对自己的折磨，看着她亲眼被送进精神病院。
亲人，他真的是自己的亲人么……
她不想抓狂地追问。
“你找到他了？”叶连城轻声问。
她虽没有表情，但眼神里的怅然骗不了人。
“没有，应该是死了。”
“没死！”叶连城突然提高音量，意识到自己的反常，他又咳了咳嗓子。
平日她若听到“没死”两个字肯定激动难抑，可现在，反复的失望，反复的折磨已经让她身心俱疲，对答案是什么没有任何执念。短短几天发生的所有事，使得她不知不觉消瘦了很多，脸颊有些微微凹陷，皮肤也愈加苍白。
也许是压力使然，也许是她的病更严重了……
她疲惫地舒了一口气。
“随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