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总，今天又有两家分公司被查封，有好几人已经被警方传唤调查了。”助理汇报。
秦芸闭上眼睛，手里的佛珠慢慢打着转。
房间里香薰缭绕，光线从玻璃折射进来，可以看到空气中弥散的烟尘。
“先是折进去一个王钦正，又丢了陈严的一块地皮，还让人把王钦正的女儿撬走。现在分公司也被查封了。”她捏了捏檀木佛珠，骨节发白，勾起了嘴角，“有人要造反。”
“还有，他受伤了。”
秦芸漫不经心撩起了眼皮，眼神没有丝毫波澜：“沉不住气的东西。”
“听说是遇上了壹恒律所的一个律师，出了岔子。”
“壹恒？郭谨然？”她冷笑一声，“一群人，竟然让一个人拦住。”
虽说这郭谨然在业内确实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但她确实没和这人打过交道。无冤无仇，更谈不上竞争算计，哪来的存心作对？
郭谨然年轻时候，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老了之后，又有了个带徒弟的嗜好。他培养的这些人如今都分散于各个领域，不光能力强硬，而且都很——忠心。郭谨然想要办成一件事，几乎不会有任何阻碍。碰上他的人，多半是要吃哑巴亏的。
但她和郭谨然并无过节，这些事情也并不是巧合，更像是想要扳倒她，为叶清铺路。
“是，当时……”
秦芸蹙眉，不耐烦：“吞吞吐吐，快说。”
“还有叶小姐也在。”
“什么？”她提高音量。
“本来已经抓到人了，但是被叶小姐救走了。”
秦芸扯扯嘴角，手里攥紧的佛珠咯吱作响。屡次坏她的好事，这笔账可不是那么容易勾销的。
“看来，我得见见是何方神圣值得我家囡囡亲自救了。”
她继续打着手里的佛珠，眉心舒展如初：“之前的计划，安排人去做吧。”
“是。”
“对了，请最好的医生，别弄坏了我的摇钱树。”
“是。”
——
次日去公司的路上，叶清出了车祸。
她和一辆黑色面包车相撞，索性双方都无大碍，而且判定对方为全责。
请了两天假，她处理完事故的事儿，就回去公司上班了。
“今天的内容大家都清楚了吗？”
“清楚了。”
周怡部署完新项目的任务，又说：“上个项目的剧本和版权已经卖给乐桔了。大家也不要太灰心。加班费都会给大家算在月末奖金里。这次的赛车竞技节目，是公司去年就开始筹划的，不用担心夭斩问题。”
所有人需要与邀请艺人的公司，或者工作室对接第一期的流程。
而叶清则负责去和拟邀请的飞行嘉宾去洽谈。
同事A：“自从沈希茗离了RJ，去了乐桔，咱公司的项目就接连腰斩，巧了不是？”
同事b：“说不是故意的，谁敢信。分明是诚心作对。”
同事c：“公司费心培养的顶流，如今成了倒插一刀的白眼狼，够寒心的。”
同事b：“亏得清姐对他像亲弟弟似的，不顾股东反对都要给他铺路。”
同事d：“看着平时笑脸盈盈，姐姐叫得一个亲切。”
叶清叹息了一声：“好了，都别说了。合约期结束，是否选择留下是他的自由。”
“要不是叶子姐当初帮他，解约的官司哪有那么容易。”
“好了。”叶清用笔敲了下桌子。
“……”大家都闭口不言了。
周怡平静的说：“有竞争很正常，哪怕是老朋友间，利益面前也免不了分家。大家不用气馁，认真做好手头的工作就好。”
大家不情不愿地点点头，只好接受。
周怡深吸一口气，看了叶清一眼。她原本白皙细腻的脸颊，多了暗红的擦伤，嘴角也划烂了口子，触目惊心。
“散会吧。”
“我不来看看，还不知道公司原来养了这么多闲人！”
会议室所有人瞬间停下动作，回拢思绪，注意力都投向门口的女人。
周怡站起身，不慌不忙的笑道：“秦总。”
秦芸穿着雍容华贵，妆容精致，慵懒的眼神中带着淡漠。
“秦总突然大驾，想必是有什么高见，也好给大家指点指点。”
她瞥了一眼位子上的叶清，勾唇一笑，拿起了桌子上的文件。
“周主编也是公司的老人物了，还需要我指点什么。现在市场竞争这么激烈，综艺类型百花齐放。别家出剧本，两三个月就能上，你倒好，一打磨就是两年。要都像你这样，公司还要不要赚钱了？况且就算播了，也早就过时了吧？”
周怡微笑：“那依您看？”
“及时止损。”秦芸不屑地说，“脑子转不开也就算了，眼睛还瞎！公司养了那么多练习生，有时间还不如多上两部选秀。”
叶清掀起眸子：“秦总，你有完没完？”
秦芸轻蔑一笑，不以为然眼底尽是得意。当着叶清的面，把文件撕了个粉碎。
“囡囡，怎么和妈妈说话呢，叫外人看了笑话。”她笑容不改。
叶清眼神肃杀，微微一笑：“又不是家丑，有什么不可外扬的。你勾搭的练习生，不如给我个名单，公司也就直接给他们组团出道了，何必再办选秀？”
在场一片哗然。
秦芸眼神滑过一丝狠毒，笑着说：“各位见笑，我家囡囡刚从国外治疗回来，这里——”
她将手指点在脑袋边，妩媚一笑：“还恢复得不好，也多担待。毕竟能够和各位正常共事，不随便发疯，也很不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