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渊训练完，回到宿舍，看见林建军正在自家厨房忙碌。
粮食全部在房间里面，厨房只有锅碗瓢盆。
“好香！”
“爷爷，你在煮什么？”
“蛇羹。”
郭文渊惊讶，重复了一遍，“蛇羹？”
“嗯嗯。蛇是大补之物，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我自己的孙女，我比谁都清楚她那个脾气。”
郭文渊听林建军说，心想他应该是原谅了他。
“爷爷，你去哪里搞来的蛇？”
“我今天不小心走到黑市，有人拿了一个小箩筐凑过来，问我要不要买蛇。我看见那蛇还挺新鲜的，就买了下来。”
“你先回去休息，等会就煮好。”
没过多久，林建军就端了两碗蛇羹回去房间。
“文渊，趁热吃。”
郭文渊闻着香气，二话不说，端起面前的碗，就开始抿了两小口。
他吃了几天的食堂，肠胃一点荤味都没有。
蛇羹怎么说也是一种肉，还是大补品，他当然要多吃一点。
林建军笑眯眯，难得一脸慈善。
“喜欢吃，就多吃一点。”
郭文渊受宠若惊，一口气喝了三碗蛇羹。
他准备吃第四碗的时候，肚子突然传来一阵剧痛。
“爷爷，我肚子疼……”
林建军头也不抬，“应该是吃太多了，没事，休息一会就好。”
郭文渊察觉到自己肯定不是吃撑的缘故，他平常的胃口，能干三大碗番薯饭。
他来不及再做出什么反应，人已经失去了意识。
“文渊？”
林建军喊了两声，都没有得到回应，才开始找工具。
家里的手的工具，只有一把菜刀。
林建军用魔石把菜刀磨得极其锋利，看见别人家的厨房炊烟升起，才回了房间，把门从里面反锁。
尸体分解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好在林建军有经验，才会顺利进行。
他做完，还把今晚吃的蛇羹清理干净，连渣子都不剩。
房间里面有一个手提箱子，是林红结婚那会，她去县城看上的。
林建军当时特意托人去买了一个回来，作为她的嫁妆。
第二天清晨，林建军查看了一下家里的地板，没有任何残留的不明血迹，才放心提起箱子，走了出去。
门口的门卫看见他，还和他打了招呼，“老爷子，你要回去了吗？”
“是呀，不想要在这里再打扰女婿了。”
门卫看着他小小的身影，提着大大的行李箱，有点诧异。
郭文渊怎么不送他爷爷去火车站？
虽然他要和林红离婚，但这不是还没离吗？
这小子做的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顾方休巡视了一遍自己的队伍，副营长郭文渊已经迟到快要两个小时了。
他让人去家里找，家里没人，卫生队也没有。
那么，他去哪里了？
听说他媳妇的爷爷来了，难道是陪爷爷去公安局看孙女了？
按照顾方休对郭文渊的认知，他不会做出这么不妥的事情。
要不郭文渊也当不上他的下属。
直到傍晚结束，郭文渊还是没有出现。
顾方休决定亲自去一趟。
郭文渊家里的门没锁，顾方休敲了几下，没人回应，便推门进去。
他的宿舍只有一个房间，顾方休不用走动，就一目了然。
屋里没人。
部队里的宿舍，大家基本一出门就会锁上，甚至放粮食的柜子，还要另外上一重锁。
顾方休微微眯起眼眸，开始细细打量这个房间。
从屋顶到墙壁，再到地板，任何一处都没有放过。
他随手拿起桌子上的手电筒，亮了光，往床底探去。
床底被塞得满满当当，顾方休伸手想要扒拉出来，意外发现床脚上有一滴深沉色的痕迹，很像血。
顾方休用手电筒把郭文渊宿舍一寸一寸看过，总共发现四处血迹和两小块不明物体，有点像骨碎。
他被自己的发现弄得头皮发麻，不得不往深处想，郭副营长，不在了。
顾方休先是找了政委，两人共同决定，报案，让公安局介入处理。
还有派人去火车站，把林建军拦下来！
林建军没去火车站，他没离开京市。
他转了几次车，又走了一大段路，才到一处乱坟岗。
郭文渊就被埋在那里。
做完一切，林建军疲累不堪，在乱坟岗睡了一觉。
他睡得迷迷糊糊，就起来赶路。
他不能被抓走，他的孙女需要他。
其实，林建军才是林红的父亲。
或者说，是他的私生女。
林红的母亲，是林建军的一个病人。
林红出生没多久，他就因病去世。
林建军的儿子，一直不满家里多了一个人。
多一张嘴，就多一份口粮。
林建军很生气，在自己儿媳的食物里面，下了一些不能怀孕的药。
所以他儿子和儿媳，结婚十几年，一直都没有自己的孩子。
两人没办法，只能接受林红这个女儿。
他们至死，都以为林红是林建军在路边捡回来的孩子。
至于他们为什么死，说起来和林建军有关。
林红出嫁后，他们两个就当没有林红那个孩子，也不让林建军私自把家里的积蓄寄给林红。
林建军一气之下，给两人的食物里面都下了药，对外宣称两人是病死的。
两个人一起病死，太过巧合，难免让人不信服。
林建军无奈，只能说是他儿子在外面染了病回来，传染给他儿媳的。
这下，大家都明白了。
林家的口碑要不是因为有林建军这个老中医身份撑着，恐怕已经没法在外人面前抬起头来。
林建军想到这，偶遇一个小乞丐。
小乞丐眼睛很狡猾，时不时在打量着他。
林建军露出慈善的微笑，“孩子，我能不能和你一起乞讨？”
想要生存下去，他只能舍弃老中医的体面身份。
苏柳儿听说林建军可能是杀害郭文渊的凶手，心里还是震惊的。
她记忆中的林建军，说话和和气气，很讲道理。
每次林红欺负了她，他都亲自带着林红来道歉。
后来还因为林红一直不改，他们全家搬走了。
她万万没想到，林建军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至于林红那边，知道郭文渊死后，一点反应都没有，仿佛在她的预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