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游泳馆出来，已经是华灯初上，霓虹闪烁。
运动消耗了许多卡路里，张晓凡已经是饥肠辘辘。
随便找了一家餐厅，二人携手走了进去。按照小辣椒的思维，吃什么，在哪吃，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跟谁吃。
餐厅生意不错，可能是因为菜系独特。
这里有一道招牌菜名叫醉鹅。
顾客点了菜后，餐厅服务员现场烹饪。品尝独家美味之时，还能学上几招，因此深受广大市民追捧。
其实配料跟技巧并无稀奇，只不过人们大多数懒得动手。商家就抓住顾客的惰性，变着花样满足他们。
张晓凡放眼观望，不远处的一个光头特别明亮。
张晓凡偷偷一笑，扯了扯小辣椒的衣襟，眼神向她示意。
小辣椒寻着望去，顿时吃了一惊。
“那不是欺负姜婷婷的光头佬吗，怎么那么巧？”
更巧的是，坐在光头男对面的是位黄头发女生，钥匙圈大小的耳环格外夺目，低胸露肉，几片花瓣纹身展现出来。
光头男貌似相当感冒，眉目传情的望着纹身女孩。
“王八蛋，伤疤未好就忘了疼，又出来嚯嚯人家女孩了。”
小辣椒义愤填膺，喘着气暗骂。
张晓凡倒是漠不关心，悠然的喝着茶。
正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从女孩打扮判断，想必也不是善茬。若是无缝蛋，苍蝇怎么钉得上？
小辣椒摩拳擦掌，蠢蠢欲动。
“要不要过去给她提个醒？”
张晓凡急忙拦住。
“别到时捉鱼不成，还染了一身泥，咱们不如坐观其变。”
小辣椒顿时嘟起嘴巴，闷闷不乐瞪着张晓凡。
没过一会儿，不远处的四名男子走进张晓凡视野，面相有些眼熟。
不是面容凶恶，就是爆炸发型，社会范十足，他们的目光时不时望向光头男那桌。
纹身女孩偶尔观望示意，想必是同一伙人。
可悲的是，光头男浑然不知。
张晓凡虽然猜不到他们的意图，肯定的是绝不会什么好活。
醉鹅已经烹饪完毕，滋滋冒着热气，酱香扑鼻。
“二位请慢用。”
服务员彬彬有礼的说完，转身离去。
张晓凡饿虫挠心，搓搓手掌，夹了一块，津津有味嚼了起来。
“真香，你尝尝。”
张晓凡往小辣椒碗里夹了一块。这时候，他似乎想起了什么，便招呼服务员，让她给小辣椒准备一碟辣椒油。
小辣椒鼓着腮帮，抿着小嘴，愤怒的瞪着。
“我火气大着呢，还吃什么辣椒？”
张晓凡忍不住偷笑。
“贞洁是人家的，身体是自己的。饿坏了肚子，可别怪我吃独食呀。”
张晓凡低下脑袋，心无旁骛的吃了起来。
“你……无情。”
小辣椒看到张晓凡的吃相，馋虫开始涌动，怒气冲冲吃了起来。
当小辣椒再次转过头来，光头男跟纹身女孩已经不知去向。
小辣椒气愤不已，重重将筷子拍在桌上，赌气的将脸侧过一边。
张晓凡偷偷瞥了她一眼，抽出一张纸巾，擦擦嘴巴，不紧不慢的问道：
“吃饱了吗？”
小辣椒面不改色，冷冷答道：
“气饱了。”
“饱了就行，嘿嘿。”
小辣椒听到这话，想哭的心都有了。这还是那位正义凛然的张晓凡吗？面对歹人作恶，居然视若无睹。
张晓凡看到还剩下一半的醉鹅，随即让服务员帮忙打包。
走出餐厅，小辣椒像是跟地面有仇似的，奋力踩踏着，动作十分滑稽。
“丫头，不是所有人都值得同情的。”
小辣椒十分不服，怒声反驳他：
“那女孩就算不正经，落在死光头的手里，能有好下场吗？”
“你也看出她不正经啦？”
张晓凡倒是有些惊讶，这丫头还不算太笨嘛。
“既然如此，就让她们狗咬狗呗，咱们何必淌浑水？”
“反正，我就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小辣椒跺着脚跟，心情很不愉快。
这时候，不远处聚集着一些人，不知在围观着什么。
走近之后，看到几位警察抓着一位裹着浴巾的男子，从一家旅社走了出来。
“光头佬？”
小辣椒瞬间目瞪口呆。
张晓凡终于肯定了自己的猜测，那几位想必吭哧一气，早已串通好了，给光头男布了一局，演绎一场完美的仙人跳。
光头男经过张晓凡身边之时，立即停了下来，抓着张晓凡的胳膊，苦苦哀求。
“张…张兄弟，求你帮我个忙。”
张晓凡暗觉好笑，这个光头男不知演的哪一出？居然向张晓凡求情。难道真的是慌不择路，随便抓根救命稻草？
“你谁啊？我们认识吗？”
张晓凡没有开口，小辣椒却抢先回答。
光头男不依不挠，跟几位警察点头哈腰解释，允许他跟张晓凡说几句话。
“张兄弟，我知道你是凡味食品老板，以前是我有眼无珠，冒犯了你。但是还想求你帮我个忙，这事万万不能曝光。”
张晓凡暗觉可笑。
有贼心没贼胆的流氓，整日为非作歹，居然还想着自己的尊严。
“大庭广众之下，你觉得还能隐藏吗？”
张晓凡冷冷笑道。
“那婊子故意给我下套，还讹了我六万块钱。这事再公之于众，我的生意定会受到影响。”
光头男说的楚楚可怜，无非就是捉鸡不成，反倒被鸡啄瞎了眼而已。
张晓凡压根不想关心这些，淡淡问道：
“要我怎么帮你？”
“你只要帮我证明，那几个是天海会的人，其他事情不用兄弟操心。”
操心？
张晓凡胃粘膜都要恶心出来了，他跟光头男只是一面之缘，而且还是仇家。为他操心，从何谈起？
光头男接着说道：
“我知道你跟天海会有所过节，帮我也算是帮你自己。”
张晓凡不禁打了个寒颤，自己的底子怎么被他调查的这么清楚？
看不出来，这个光头男有点手段。日后成为对手，恐怕真得费些功夫。
与其这样，倒不如做个顺水人情。
“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张晓凡作为商人，一切讲究利益，对于这种恶人，更加不能仁慈。
“我名下有一百多家门店，我让他们统一销售你的凡味食品。”
张晓凡的确有些心动，这样的规模确实不小，一年的销售额十分可观。
只不过光头男的人品不得不让人怀疑，他能拖欠高天阳的货款，谁能保证不会故技重施？
跟这种人合作，最后别整的血本无归。
光头男看到张晓凡犹豫的表情，猜的出他在担心什么。
“你放心，当初我也没打算赖账。只不过高天阳的人品我有所怀疑，只想报复他一下而已。”
张晓凡冷冷一笑。
一个恶人在一个狠人面前装什么圣洁？真想报复，你找高天阳呀，为何揪着一个女生不放？
最后，张晓凡还是给张勇打了电话，说明情况，至于如何圆场，就看光头男自己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