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是很冒火，但白晃也知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没法儿怪警察。
犯罪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完全预防呢。
所以在稍微表示了一下态度后，他还是调整好心情，转而询问起了实质性问题：“那前面一伙混混，他们怎么说的？”
“说起来，这些人还跟你家那个小姑娘有关。”章副局长组织了一下措辞，才犹豫着开口道：“就是苗紫紫，她是你家老人……那个，收养的吧？”
“嗯，怎么？”白晃有些疑惑，莫非这里面还有啥内情？
章副局长关了视频，掏出包烟，给白晃递过去一支：“苗紫紫在被你们家收养之前，据说经常和一些问题学生出入网吧、游戏机厅等场所吧，而且还是这些小孩的大姐头？”
白晃继续点头。
对于苗紫紫的峥嵘岁月，德鲁伊当然一清二楚，但他还是不知道，副局长同志到底想要表达什么意思。
知道白晃现在满肚子疑问，章副局长也不绕弯子了：“根据这些混混们交代，以前那些和苗紫紫在一起的问题小孩，其中很有几个，后来成了他们的‘小弟’。而正好前段时间这些混混们手紧，其中一个小孩就想到苗紫紫，然后把这个情况告诉了他的‘老大’。”
诶？
那嘴欠的倒霉孩子是怎么知道，苗紫紫现在过上好生活的？
白晃刚想问这个问题，忽然就回忆起了某个场景——自己带小丫头买衣服的那天下午，解放路步行街上，苗紫紫不是被几个小屁孩子叫住了么？
这还真是……
让人为她感到悲哀啊！
二五仔小弟换了老大后，转手就把以前的大姐出卖，由此可见，那丫头压根儿就不是啥混社会的料嘛。
默默鄙夷了家里那丫头一句，白晃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这个口供很合理，类似的事情多了去了。问题学生、或者是失学儿童。伙同社会无业人员敲诈勒索自己以前的同学，很多媒体都有过相关报道。
郁闷了好一会儿，白晃吸吸鼻子，不再纠结于这个问题：“那剩下两个呢？你们说是东北刀手？这种人。应该是被买通了才来行凶的吧？如果他们是为了抢劫财物，那就不应该一上来直接下死手啊？杀人的罪名，可比抢劫严重多了！”
副局长为难地咧咧嘴，摇头苦笑：“你说的这些疑点，我们也都考虑到了。不过这两个人毕竟有前科，具备一些反审讯经验……提审这一类的罪犯，口供不是你想要，想要就能要。”
“理解，这个我能理解。”
白晃摆摆手，别提有多通情达理。
见他这么好说话。章副局长顿时大感轻松，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我就知道，对于我们工作上的难处，你还是能够谅解的。”
德鲁伊飞过去一个“那还用说”的眼神，然后拿出商量的口气：“既然这样。那我还有个事情……”
“你说，尽管说！”章副局长把胸脯拍的砰砰作响。
“既然你们拿那两个王八蛋没办法，要不干脆，把人交给我得了？”
刚才牛气哄哄的副局长，瞬间变成了疝气患者，表情别提有多纠结。
倒是旁边端茶倒水的小助理，看白晃的眼神都充满了崇拜。
这家伙够生猛的。公然在警局里撺掇一个副局长违纪，而且还说得如此豪迈洒脱，还真是……够荡漾啊！
把人交给他？
那不就是准备动用私刑么，当然，看这位爷的架势，很可能口供都不需要。直接把人活埋掉了事。
“咳……咳咳！”
章副局一连呛了好几口口水，半天才缓过劲儿来，苦笑着把脑袋摇成了拨浪鼓：“行了，小白啊，你就别为难我们了成不。我在这里向你保证。一定会让罪犯得到应有的惩罚！”
说后面半句话时，他的表情无比严肃，就像是少先队员在向人民英雄纪念碑献花圈。
白晃沉吟半晌，才勉强点点头：“也是，做人总要有点儿度量，非要以牙还牙就太难看了。对了，像那两个王八蛋这样当街行凶，一般能判多少年？够得上死刑标准不？”
屋里的两位人民卫士终于顶不住了，脸上的表情，活像刚吃了一只苍蝇。
啊喂！你这家伙前面还说不要以牙还牙，后面立马就想着死刑啦？
前后如此巨大的转折，亏你说的跟抹了壳牌润滑油一样，简直比德芙还丝滑！
“这个，戴局应该也要回来了，我看，要不你干脆直接跟他说？”对于白日光的发散性思维，以及常人难以企及的超低下限，章副局长只觉得自己裤裆里隐隐作痛，实在是招架不住。
“不用不用，既然章局长都这么说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先这样吧，等那两人交代实情了，你们再通知我好了。”
白晃见好就收，也不继续纠缠。
反正他过来的目的，也就是稍微“督促”一下而已，既然人家对这个案子确实上心，那也就足够了。
……
回到家，白晃没有走正门，而是直接从外面翻进了二楼。
他怕姥姥继续拉着他，让他考虑苗紫紫的前途问题。
但在白晃眼中，苗紫紫以后干啥根本就不是个事儿，这倒并非，他不把小姑娘的问题放在心上——刚刚在警局看过监控后，丫头推开姥姥的那一幕，他现在都没忘呢——而是在他看来，女人以后有没有事业并不重要，能嫁个好老公就行。
就算苗紫紫因为问题性格，很难嫁得出去，他掏钱养着不就ok了么？
女人嘛，这一辈子也就跟架火车似的，基本都在——逛……吃……逛……吃……逛……吃……时不时的还呜呜呜呜呜呜，所以只要有钱，操心个啥前途问题。
……
一夜无话，但是当他第二天醒过来后，却又见到了一个鬼佬熟人。
鲁斯娇兰的麦克白。
这家伙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和他同行的，还有鲁斯娇兰策划总监。
两个鬼佬带着“我们来做大生意”的夸张表情，天还没亮，就闯进了这个冬天也同样绿意盎然的大花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