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上到。”
关了手机，宁绾一路小跑着进了电梯。
上了顶楼，宁绾刚走出电梯，就看到了薄时瑞。
薄时瑞一脸诧异地看着她，“你……你怎么来的这么快，不是才刚挂了电话吗。”
“你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楼下了。”
薄时瑞催促道，“你快点进去吧，我哥在办公室里。我从来没见过我哥流泪，这还是第一次。差点没把我吓死。你记得好好哄哄他。”
“好。”
宁绾朝着薄祁言的办公室走去，她伸手轻轻地推开了门。
薄祁言还以为是薄时瑞端着热水回来了，想都没想就说道，“随便找个地方放着吧，会喝的。”
结果一抬头，对上了宁绾的脸。
他愣住了。
明明也就几天没见面而已，可为什么感觉好像过去了好几年。
宁绾看着他脸上的泪痕，心疼的说不出话。
明明他是那么强大的一个人，可是现在，却格外地脆弱易碎。
薄祁言故作镇定地说道，“你怎么来了。”
宁绾走到他旁边，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道，“想你了。”
薄祁言冷笑，“都快一个月了，你终于想起来还有我这么一个人。真不容易。”
这字里行间的讽刺，宁绾不是没有听出来。
可是做错事的是她，所以，她直接选择道歉，“对不起。”
宁绾伸手，轻轻地覆在了他的手背上。
结果却被薄祁言挣开了，“别碰我。”
看着宁绾的这张脸，薄祁言开口道，“你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来看我的笑话是吗。看我为了你哭，你是不是很得意啊。宁绾，你真的很厉害。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为谁哭过。你还是第一个。”
宁绾一脸心疼地看着他。
薄祁言看红了眼，他敛下眸子，说道，“可即使是这样，我却还是爱你。”
话刚说完，眼泪就不受控制地从薄祁言的眼眶里落了下来。
宁绾伸手帮他擦了擦眼泪。
薄祁言推开了她的手，“不用。你少来这套。”
宁绾一脸心碎地看着他，“我们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薄祁言冷笑道，“可是这一切不都是你亲手造成的吗。无缘无故整整一个月都没有理我。你到底想干什么！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差点就活不下去了。”
听到他的这些话，宁绾的情绪瞬间就上来了。
这么多天的压抑和委屈一下子爆发了出来，“你以为我就过得很开心吗。你去问问沈醉，这段时间我是不是活得不人不鬼的。他这段时间都没敢大声跟我说话，生怕我情绪崩溃想不开就自杀了！”
话音刚落，眼泪就从宁绾的眼眶里流了出来。
看着宁绾，薄祁言沉默了，“所以，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相互折磨。”
“我没想折磨你。我只是一直不知道我到底是爱你还是依赖你。我需要跟你分开，这样我才能听到自己内心的声音。”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旦你不在我身边，我连活下去的欲望都没有！”
宁绾的眼泪一滴接一滴地往下掉，听到他的话，宁绾一言不发。
薄祁言不怒反笑，“你根本就不知道你对我来说有多重要。你以为你离开了我，我能过得很好。但其实不是。你走以后，我每个晚上都得吃安眠药才能睡得着。经常一整天都吃不下任何东西。满脑子都是关于你的记忆。你把我撇下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些？”
“可是我也一样啊。”宁绾握紧了拳头，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冷静下来，可是她不安的语调出卖了她，“我原本以为，我离开了你照样可以活得很好。可事实上，我早就已经离不开你了。就是因为分开的这段时间，我才真正意识到了这点。”
“但不是只有分开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意啊，在一起的时候，照样可以。”
宁绾眼里含着泪，她抬头看他，颤抖地说道，“可是你知道，如果非要跟你在一起又想让我自己明白心意的话，我会怎么做吗。”
“会怎么做？”
宁绾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会一次次地试探你对我的爱，一次次地折磨你，直到最后证明你心里真的有我。”
“那就试啊。”
宁绾诧异地问道，“什么？”
“你是觉得我对你的爱经不起考验是吗？可是你仔细想想，从你醒来到现在，我对你的爱什么时候动摇过？哪怕这一个月我过的那么崩溃，我都从来没有想过离开你。我只是怕你不需要我了。”
宁绾握着他的手，哭着说道，“可是我不忍心这样对待你。我不想一次次地折磨你。我宁愿被折磨的那个人是我。而且，为什么我要对我的枕边人充满算计和猜疑。你应该是我最信任的人啊。”
听完这段话，薄祁言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他朝她伸出了手，轻轻地擦掉了她的眼泪。
他轻声对她说道，“宁绾你知道吗，我唯一不能忍受的事情就是你离开我。除此之外，其他的事情对我而言，都不算折磨。只要你在我身边，不管你怎么对我，我都不会觉得痛苦。午夜梦回的时候，你却不在我身边，那才是真正的折磨。”
“可是祁言，我真的不忍心伤害你，更舍不得算计你。”
“我知道，我明白你的想法。因为换了我，我也宁愿备受折磨的人是我，而不是你。我只希望你快快乐乐的。可是宁绾，你真的低估了我对你的爱意。”
“我知道你有多爱我。”宁绾一边哭，一边坚定地说道。
薄祁言的手轻轻地覆在她的脸上，宁绾紧紧地抓住了他的手。
“所以，这么长的时间里，你想明白了吗？”
宁绾肯定地点了点头，她缓缓地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认认真真地说道，“我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祁言，我……我真的爱上你了。没有你，我真的不行。”
刚说完，宁绾的眼泪就不停地往下掉。
她的脸上满是泪水。
哭的梨花带雨。
看着她现在的样子，薄祁言轻笑了一声，他伸手捧着她的脸，说道，“才意识到爱我啊？笨蛋！”
宁绾哭着抱紧了他，“别骂我了，我真的没有爱一个人的经验。”
“知道啦，没骂你。”薄祁言偏过头，吻了吻她的脸颊，“宁绾，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