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二姐姐救我！”
“二姐姐救我！”
“三姐姐……，饶了我吧。”
“我就是……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嘻嘻，我觉钟哥儿称呼三姐姐为三妹妹很好呢，真的很好听呢，难道三姐姐不喜欢吗？”
“那……钟哥儿你还是称呼以前的三姑娘吧！”
“……”
惜春娇小的身形灵活在迎春身后躲闪着，一边躲着，一边话语不停，脆音多荡开。
“你……，别让我抓着你，不然……非得让你好看！”
“……”
红裙少女添为羞赧。
本就一件令人含羞的事情，四妹妹还直接说到了出来，自己都没有任何准备呢。
还有头上的这支金钗，若是说道是钟哥儿送的，只怕还不知道四妹妹要如何打趣自己呢。
哼！
金钗……自己知道就行了。
这支金钗……真的很好看，自己很喜欢呢，钟哥儿今日偶得的金钗，真好！
正合自己呢。
“嘻嘻，四妹妹……你啊，我都快被你晃晕了。”
“……”
迎春掩嘴含笑，瞧着三妹妹和四妹妹又开始玩闹、打闹，心中多趣味。
如若林妹妹和宝姐姐也在。
那就更有意思了。
“三妹妹？”
“鲸卿，你早该称三妹妹这般了。”
“咱们是知己，你姐姐又是府上的人，咱们都是一家人，都是亲近的兄弟。”
“当这般称呼，我觉……很好的。”
“……”
正要同鲸卿说道胭脂水粉的事情，却被四妹妹打断了话题，闻之，宝玉忍不住颔首。
近前一步，拉着鲸卿的手臂，深深道。
合该这般称呼。
更显亲近。
而鲸卿和自己，和姊妹们，本就十分亲近的。
当和自己一般的称呼。
三妹妹。
四妹妹。
二姐姐。
……
亲如一家的。
尤其，袭人和自己说过的，鲸卿和三妹妹早晚一家人，更无需芥外了。
“宝玉也觉很好？”
“哈哈，三妹妹，就饶了四妹妹这次吧，再有下次，再好好收拾收拾四妹妹吧。”
“二姐姐！”
“我有了一个姐姐。”
“现在又要多一个姐姐了？”
“……”
兄弟姊妹多了，平日里……的确热闹一些。
瞧着探春和惜春二人玩闹，秦钟面上多笑意，三妹妹、四妹妹、二姐姐……如此称呼。
一时间，觉有些怪怪的。
若是按照府上一家人。
姐姐的辈分又稍稍低了一些。
自己和宝玉、三姑娘她们又多亲近。
得！
一些事情，不能太细算，果然细算，就太烧心了，瞧着探春面上的红霞，小姑娘挺害羞。
惜春小姑娘又那般的俏皮。
二姑娘！
二姐姐？
年岁上，迎春比自己大上一岁。
新的一岁，迎春的身量有长，体态匀称适中，同三姑娘比起来，隐隐有些丰满。
却也是落在合适之地。
脸蛋如刚刚剥开的新鲜荔枝一般，鼻腻鹅脂，柔软细腻的感觉，轻柔娇美，婉约生姿。
同三姑娘比起来，姿容稍逊，亦是一位美人。
话语不多，浑身淡雅多出尘。
四目相对，观迎春俏面上也是红晕盈生，秦钟乐然，这一个个小姑娘……都挺害羞。
迎春！
数年来的日子还是不错的，如若待在贾赦和邢夫人她们身边，后果……不好说。
姊妹们一处。
都待在一处。
都待在大观园。
一切多轻松自在，贾赦估计也希望少一个麻烦吧，邢夫人更不会在意一个非亲生的庶女。
制衣工坊的缘故，迎春的针黹女红技艺有了用武之地，兰心蕙性，妙手巧夺天工。
迎春绣的花草细纹……自己见过，很是独到，非有一颗明心入微的蔷薇心思不可做到。
甚好！
她……现在当不错。
当很好。
“看在钟哥儿的面上，这次……就饶你一次。”
“……”
红裙少女轻抚此刻有些热热的俏脸，虽未照镜子，也觉现在的小脸红红的。
惜春这丫头……就爱作谐人。
下次！
定要好好收拾她！
“嘻嘻，多谢钟哥儿，多谢钟哥儿！”
“嘿嘿，下次你要收拾我的时候，我定要找钟哥儿告状，让钟哥儿……替我做主！”
“……”
惜春仍拉着迎春的衣角，三姐姐饶过自己了？
还是钟哥儿在这里好。
否则，自己还真要被三姐姐收拾一顿了，尽管都是小打小闹，但是……很有趣的。
“你……。”
“改日定要收拾你一顿！”
探春本就觉红红脸，闻此，更添羞意，清眸狠狠瞪了一眼某人，想要再说些什么。
想了想，轻抚小脸，轻哼一声，钟哥儿在这里……就不收拾她了。
却也跑不掉！
等着吧。
自己记着了。
“……”
迎春亦是小脸微红，拉过惜春的小手臂，轻轻拍了拍，钟哥儿和二哥哥在这里，当老实一些。
“嘻嘻！”
“看在钟哥儿的面上，我就不说了，不说了。”
“钟哥儿，刚才听你说若是二哥哥在城中开一家胭脂水粉的营生铺子，很快就可以名扬京城的。”
“我觉……可以试试的，听凤姐姐前几日说过，府中有一些铺面的，就是不知道做什么最赚钱。”
“不如将二哥哥做胭脂水粉的方子用上，派遣人手做一些胭脂水粉，应该不错吧。”
“二姐姐、三姐姐，你们说呢？”
“……”
尽管三姐姐说饶了自己，可……惜春小姑娘还是不离开迎春身边，拉着二姐姐的手掌，一边摇晃，一边好奇说道一事。
刚才就想说的，被三姐姐打岔了。
二哥哥做的胭脂水粉还是不错的，彩屏说过比府中买办从外面买的还要好些。
那些寻常的胭脂水粉都能够营生售卖，二哥哥的胭脂水粉肯定更好一些的。
售卖也该不难才是！
“……”
“这……不妥，不妥！”
“不妥！”
“不好！”
“……”
登时。
未待秦钟所言，宝玉和探春皆摆摆手，皆摇摇头，直接将某人的这个想法给压下去了。
“啊！”
“这……怎么就不行了？”
惜春秀眸转动，细眉挑动，狐疑古怪的瞧着三姐姐，三姐姐该不会因刚才的事情……所以反对吧？
二哥哥？
二哥哥为何也反对？
完全没有道理的。
二哥哥的胭脂水粉做的的确很好，真的很好，刚好府上还有一些铺面的。
做胭脂水粉的营生，岂非完美契合？
自觉……十分完美的一件事。
怎么就不行了。
“不妥，不妥！”
“我的胭脂水粉只给林妹妹用，给姊妹们用，给鲸卿用，万万不能给别人用。”
“给别人用，就糟蹋了。”
“就浪费我的心了。”
“不妥。”
“不妥！”
“营生之道，金银俗物，更是不妥，若是让百花的精魂芳魄知晓拿她们换金银俗物，她们该生气了。”
“不好。”
“不好！”
“……”
宝玉近前一小步，看向四妹妹，再次用力的摇摇头。
拿自己的胭脂水粉去做营生，换取金银俗物？这如何可行？岂非辜负了自己的一片心？
岂非辜负了百花芳魂的心。
不妥！
不好！
很是不好！
万万不能为之的。
“……。”
“二哥哥所言是道理其一。”
“二哥哥做胭脂水粉，本就私密的事情，府中虽有知道的人，她们很少说出去，老爷都不太清楚。”
“果然如四妹妹你所言，将事情弄大了，老爷岂非就要知道了？”
“老爷的心思，四妹妹你不是不知道，让老爷知道了，二哥哥就要……不妥了。”
“凤姐姐也知道那一点，就算我等都同意，都觉可行，凤姐姐也不会同意的。”
“而且，营生之道，不是那般轻松的。”
“据我所了解的京城胭脂水粉行当，它们彼此之间竞争都很猛烈的。”
“想要将胭脂水粉的营生做起来，起码要有数十种方子打底，此外，每隔几个月，每隔一年，还要有新的胭脂水粉出现。”
“这种事情非一人一力可以做到。”
“二哥哥做那样的事情是兴趣为之，做出来的胭脂水粉最合心意，果然它日那般……就不好了。”
“青莲姐姐身边的那位素素姑娘，素颜的营生就是胭脂水粉，里面的人手很多很多。”
“单单是琢磨胭脂水粉改进的人都有十个以上。”
“是以，不妥的。”
“不妥的！”
“……”
四妹妹所言……太简单了一些。
想的不够多，不足够充分。
做营生也非简单之事。
且不说是否能做，就算可以做……后续的事情也很多很多，以二哥哥的性子，不会有那个精力的。
“这……。”
“好像……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
“让老爷知道了，确实不好。”
“营生之道，我了解的不多，三姐姐那般说……估计错不了。”
“……”
“好吧，是我想差了。”
“……”
自己好不容易想出一个好点子。
既可以让二哥哥的兴趣更大，也能让府中有一个营生，结果……二哥哥、三姐姐都反对。
所说的一个个理由，自己……似乎也找不出反驳的地方。
惜春小小的叹息一声，还真是可惜。
“一件事。”
“当做兴趣，是可以让心情愉悦的，是可以开心的。”
“倘若作为营生，心情就不一样了。”
“……”
秦钟微微颔首，四姑娘的想法是好的，施为起来……就是另外一件事了。
美人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