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是男的。”
玉面公子强调着，可是口气却是有些不自信。
“随便。”
秦长生转过身，把神晶交给了小摊贩。
摊贩乐呵呵地送财神爷走。
“随、随便？”
玉面公子气不打一处来。
她从小，便是犹如众星捧月，被人视为掌上明珠，可现如今，却是被这么一个看上去普通、平凡的人，给轻而易举的无视了。
这简直是令人觉得诧异！
“大小姐……不，公子，他已经走远了。”
一旁的侍女小声提醒道。
“该死！”玉面公子恼怒的骂了一句，哼了一声，“我如意还从未被人无视过。”
说完，她小跑着，朝着秦长生追去。
“喂，你站住！”
“怎么？”
秦长生站住了脚，疑惑回头，看着身后两个女人。
如意似乎察觉到了一些失态。
她清了清嗓子，强调道：
“我是男人。”
“男女平等了，朋友。”秦长生白她一眼。
“你在说些什么……”
如意呆愣了片刻。
她听不懂秦长生的话，但这个男人，刚才救下杨不过的瞬间，被她看见了。
她觉得，这个人有些不一样。
“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秦长生冷眼看着两人。
“我想跟你交个朋友。”
如意说道。
她刻意压低了声音，可还是能听得出来，是一个女人。
“我不太喜欢交朋友。”
秦长生摊了摊手。
说罢，他就要走。
可就在这时，如意身旁的侍女忽然动了。
她就犹如雷霆一般，刹那间，朝着秦长生的脑袋狠狠砸来一拳。
可就在这一瞬，秦长生轻松一个闪躲。
他抬起手，抓住了侍女的拳头，接着便是一个过肩摔。
动作迅速、连贯，行云流水一般，将其狠狠摔了出去。
侍女重重摔在了地上。
这时，身后的如意忽然大喊道：
“来人呐，有人打人了！”
这一条街道，不是刚才吃饭的街道，所以围观刚才事件的人几乎没有。
好事的人三三两两，围观了过来。
他们却是没有对秦长生指指点点，而是第一时间，视线落在了地上的侍女身上。
虽说如意样貌、身段，更为上等，可一袭男装，甚至短发，还是令众觉得她是一男子。
“竟然打这么好看的师妹？简直是造孽啊！”
人们对着秦长生指指点点。
秦长生万般无奈，看着地上的侍女，说道：
“这就是你们交朋友的方式？给别人泼脏水？”
“只要你答应跟我交朋友，我就还给你清白。”
如意得意地笑着。
似乎一切都在她的算计之中。
秦长生不屑一笑，竟然大踏步，从侍女身旁走了过去。
“什么？”如意目瞪口呆，“怎会有人不在乎自己的名望？”
永恒仙宫之中，一个弟子能否顺利进入长老殿中，除了与实力息息相关之外，便是与这些名望有关联。
当然，那些只是用来约束常人的。
秦长生可不吃这一套。
他并未离开街道，而是找了一间茶楼听曲。
唱曲的是一对组合。
男的看上去样貌苍老，女的则是小巧玲珑。
老者拉起一段二胡。
二胡声悲，婉转曲折，道不完人间苍凉。
女子一声啼哭，立刻接上一段悲伤唱腔，最后又是一阵阵哭声，断断续续……
周围弟子们一个个的抹着眼泪，显然是沉醉曲中。
而秦长生却是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尴尬。
他听出来了，这一段戏曲啊，唱的是卖身葬父。
但却不是一段正规的曲调，显然是两人曾经游历下界时，听见的路边悲声罢了。
随意给了一些散碎神晶，转身，便是要走。
可却在这时，瞧见了那一对女子。
“嘿嘿，好雅兴！”
如意说着，已经自来熟的走到他的跟前。
她此刻并未女扮男装，而是换了一身粉色长裙，看上去，颇有几分可爱。
台上正在演出的二人都是一愣，震惊于世间竟然有如此女子。
音乐声停歇，台下人都是一片谩骂，随后熙熙攘攘的声音逐渐停止，因为他们都注意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位女孩。
“不要缠着我。”
秦长生摆了摆手，驱赶苍蝇一样，想要赶走了这两个人。
那一位侍女忽然咬着牙，说：
“好你个负心汉，我怀了你的孩子，足足七个月了，你竟然要赶我们走？”
顿时，全场哑然。
秦长生嘴角抽了抽。
这在永恒仙宫中，可是大忌。
若是有女弟子大了肚子，那一位男弟子就必须得要负责到底。
除非，想要遭受到雷劫惩罚。
“你们两个不要欺人太甚。”
秦长生冷冷发笑。
顿时，一股肃杀之意，油然而生。
仅仅只是短暂瞬息，在场众位弟子，都是感到浑身一寒，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此人好恐怖的杀气……”
“莫非，他经历过上万次的上阵厮杀？否则，怎会有如此杀气？”
“不，这感觉，更像是煞气！”
弟子们议论纷纷。
如意跟其侍女，都是在秦长生这一笑中，被吓得不敢动弹。
仿佛在她们面前的，不再是什么普通的男人。
而是一座巍峨的群山。
它只要轻轻一动，刹那间，便是山崩地陷，将两人掩埋至山底。
“不，您误会了……”
如意赶忙解释。
可是她回过神来，却发现眼前根本没有了秦长生的影子。
“他、他竟然只是一阵杀气，便是让我失去了行动能力？”
如意浑身一颤，竟险些栽倒。
可那却并非是恐惧，而是一种……兴奋！
如果是他，也许能帮助我完成那件事。
如意嘴角上扬，那是一个近乎于疯狂的笑容。
侍女小声提醒道：
“大小姐，周围还有人盯着你。”
“无妨。”
如意瞬间变得脸色冰冷。
她转身，朝着勾栏外走去。
大街之上，人来人往。
有人说着，刚才的见闻。
何秀的勇猛、杨不过的勇敢，以及秦长生的霸气。
“秦……长……生。”如意慢慢念了一遍这个名字，收敛笑意，冷冷道：“我要得到你。”
她转过身，朝着大街上走去。
天空之中，隐约雷鸣，骤雨忽来，打湿了早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