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龙影皱眉:“这啥玩意儿?龙气不是净化完了吗?”
他挥刀劈出一道金光,金光没入黑雾,却如石沉大海,毫无反应。
蓝溪眯起眼:“这不是龙气,气息完全不同。”
与此同时,张家大院内,张逸风坐在书房中,面前摆着一面古朴的铜镜。
那铜镜表面光华流转,映出青蛟山废墟的景象。
镜中金龙影与蓝溪的身影清晰可见,黑雾升起的瞬间,他的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
镜面微微一颤,画面定格在黑雾之上。
他凝视片刻,闭上眼,指尖在膝上缓缓划动,似在推演什么。
片刻后,他睁开眼,目光深邃如渊。
那黑雾并非自然生成,而是带着一股无形的意志,冰冷而浩大,仿佛天地间的主宰在俯视人间。
他推演中察觉到,这黑雾中藏匿着一丝“天罚之力”,悄然侵蚀着龙族传承的气息。
若任其蔓延,中原根基恐受重创。
张逸风并未起身,只是低声道:“血鳄。”
门外的身影应声而入,血鳄手持赤血枪,单膝跪地:“大人。”
“去青蛟山废墟,查清那黑雾的源头。动作要快,别惊动他人。”
张逸风挥手,铜镜上的画面散去,重新恢复成普通镜面。
血鳄点头:“是。”
他起身,转身离去,脚步无声。
张逸风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叠在身前,心中却泛起一阵冷意。
这黑雾来得太巧,正是三大圣地覆灭之后,天道显然不愿让他安稳。
这不是普通的报复,而是精心布置的一步棋,欲借黑雾削弱龙族传承,动摇中原气运,再趁机扶持其他势力卷土重来。
他甚至能想象,天道那无形的意志正冷冷地注视着这一切,等着他露出破绽。
天道想斗,他便奉陪到底,绝不会让这盘棋轻易翻盘。
与此同时,在一处阴暗的山谷中,三大圣地的残党聚集在一座破败的石殿内。
殿内光线昏暗,墙壁上布满裂痕,几盏油灯摇曳着微弱的火光。
十余道身影散乱地站着,衣衫褴褛,满身尘土,却个个带着一股不甘的狠劲。
一名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站在人群中央,他头戴一顶破旧的道冠,手中握着一柄断裂的拂尘。
那拂尘只剩半截,丝线散乱,却被他紧紧攥着。
他抬起头,看向殿外天空,那黑雾翻滚的景象映入眼帘,他嘴角微微上扬。
“天不亡我太玄圣地!”
他声音沙哑,带着几分激动:“张逸风以为灭了三大圣地,就能一手遮天,可他忘了,天道才是真正的掌局者。
这黑雾,分明是天道赐下的庇护,要助我们重整旗鼓!”
旁边一名矮壮汉子走上前,他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手里提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阔剑。
他狠狠啐了一口:“庇护个屁!三大圣地都成废墟了,天道早干嘛去了?
现在才来装好人,我看是怕咱们普通修士死得不够惨,想再玩一把。”
瘦削男子转头,冷冷地扫了他一眼:“昆仑派的废物懂什么?这黑雾气息诡异,连张逸风的手下都奈何不了,分明是天道的手笔。
你若不信,大可出去试试,看看能不能活着回来。”
矮壮汉子哼了一声,提剑往地上一砸,剑身震得地面微微一颤:“试就试!我就不信,张逸风还能翻出什么花样。
这黑雾要真是天道给咱们的底牌,那老子第一个拿它去宰了张逸风!”
“急什么?天道既出手,定有深意。咱们如今势弱,硬拼不过是送死。
这黑雾既然来了,就先弄清它的来历,再找机会下手。
张逸风毁我太玄根基,这仇,我迟早要让他血债血偿。”
矮壮汉子哈哈一笑:“说得好听!你太玄圣地藏书阁都被偷了,还在这儿装大尾巴狼。
要我说,咱们直接聚齐人手,趁着黑雾乱他后院,把张逸风那老贼砍了得了!”
瘦削男子脸色一沉:“莽夫之见。黑雾虽强,咱们若不懂用法,照样是白搭。
你若想送死,我不拦着,但别拖着我太玄的弟兄一起下水。”
矮壮汉子瞪了他一眼,提剑转身走到殿门口,抬头看向那黑雾:“天道也好,张逸风也罢,老子迟早让他们瞧瞧,昆仑派的人不是好惹的!”
他一脚踹开殿门旁的碎石,大步走了出去。
瘦削男子站在原地,手中的断拂尘轻轻一甩,目光落在黑雾之上。
他低声喃喃:“张逸风,天道既动,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殿内其他残党沉默不语,油灯的火光映在他们脸上,忽明忽暗。
月光洒在青蛟山的废墟上,残破的石柱与焦土之间,血鳄的身影如一道暗红色的影子,悄然穿梭。
他手中赤血枪微微颤动,枪尖划过地面,带起一串细小的火星。
黑雾在四周翻滚,时而浓稠如墨,时而稀薄如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气。
他停下脚步,枪身一横,灵力自体内涌出,化作一道红光探向不远处的裂缝。
那裂缝中黑雾最为浓重,隐隐透出一股陌生的波动。
就在红光触及裂缝的瞬间,一道刺耳的金属撞击声骤然响起。
血鳄猛地转身,赤血枪横扫而出,枪锋与一条漆黑的锁链狠狠碰撞,火花四溅。
那锁链通体乌黑,表面刻满扭曲的符文。
锁链末端连着一道黑袍身影,那人缓缓从黑雾中走出,袍角随风摆动,手中握着另一端锁链。
金丹巅峰气息狠狠逼向血鳄。
“血鳄,张逸风的一条好狗!”
黑袍修士开口,声音低沉如钟:“我名天枢,奉天道之命,今日来清算你主子的罪孽!”
他手中锁链一抖,空气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啸声,黑雾随之翻涌,化作无数细小的触手,向血鳄扑来。
血鳄冷哼一声:“天道?不过是个藏头露尾的玩意儿。想动大人,先过我这关!”
他手中赤血枪一震,枪身爆发出浓烈的血光,灵力如潮水般涌出,将那些触手尽数震散。
他脚下一踏,地面裂开数道缝隙,整个人如炮弹般冲向天枢,枪尖直指对方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