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北鹿也凑上前看了一眼,便肯定的说道:“确实没有离魂,只是魇住了而已。”
“嗯?”
刚刚回答问题的小道士不解的看向温北鹿。
这孩子是在做梦吗。
但是家长说他已经睡了整整三天。
温北鹿则凑上前去,手指点在那孩子的眉心。
“上清三景,总炁上元。八景冥合,炁入玄元……为祸下鬼,驱出患身。急急如律令。”
一道黑影从男孩身体飞出,周围道士纷纷祭出法器。
“这是什么东西!”
“妖孽!”
若是有长辈在此恐怕早就认出这东西是“魇”了,但是周围一圈小道士恐怕都是没有学成几年的入门者,所以并没有看出此怪来历。
“不用担心,它只能在梦中行凶。”
温北鹿将那魇怪一捏,塞进了袖子里。
几分钟后,一直昏迷不醒的孩子也睁开了眼。
“奶奶,我做梦了,梦里有好多大白兔奶糖啊。”
说着那小男孩还咂咂嘴,似乎是在回味。
“小宝哎,你可吓死奶奶了。”
老太太抱着孙子一阵稀罕,然后又对着几位道士拜谢。
“谢谢,谢谢几位师父。”
“老人家,您别客气,既然孩子醒了就赶紧回家吧。”
几位小道士将老人劝下山,然后又转身看向温北鹿。
“道友,多亏有你!”
“道友,不知道你在哪里修行?”
温北鹿心想,说出我在娱乐圈修行,那不是要颠覆你的世界观。
“呵呵……京城。”
“道长,我是白云观的弟子,我们加个微信啊。”
“哦,我和你们观的清风道长还认识呢。”
温北鹿微笑,这群小道士怎么回事,上来就要微信。
听到温北鹿和自家长辈相熟,小道士有些不敢说话了,看对方也很年轻,不会是那种别人家的孩子吧。
到时候他再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回去一说,那肯定要加课。
虽然短暂耽搁了一段时间,但是没有耽误法会开始。
当天法会结束后,温北鹿决定去找张玄之。
“你确定要我也一同前去?”
陆鹤年显然也没见过这种认亲场面,而且围观认亲,总觉得奇怪。
“你对这里比我还熟吧,我现在就认识两个人,一位是张鼎之道长,一位是我那没见过的亲爸爸,到时候我要是尴尬你就站出来缓解气氛。”
温北鹿坚决不放陆鹤年离开。
要是对方走了,她怎么面对那一大群人。
如果找麻烦,她能一打百,认亲的话,有些手足无措。
其实张玄之昨天晚上也没有睡好,因为不知道陆鹤年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对方又是从哪里找来疑似他女儿的人,所以今天在法会结束后,他一直等着陆鹤年。
然后就看见了和陆鹤年站在一起的温北鹿。
几乎是瞬间,张玄之有些恍然大悟的透彻感,他还记得对方,难怪见到对方第一眼的时候,总是带着一些挥之不散的熟悉感。
这可能就是父女连心。
温北鹿不知道怎么开口,只好把手里的鉴定报告递过去。
“那个,我叫温北鹿,你可以喊我小鹿。”
温北鹿想,张玄之夫妻应该是没来得及给孩子取名字。
她应该是刚刚生出来就丢了吧。
“是真的……居然是真的。”
张玄之双手颤抖,非常激动。
温北鹿看向陆鹤年,目光中透着询问。
接下来……怎么办?
“张道长,您现在可以说说为什么十分笃定那孩子死亡了吧。”
陆鹤年这样说也是打断张玄之此刻愧疚又激动的心情。
张玄之抬头,双目中竟然透着泪光。
“你们坐下吧,这件事情说来话长……”
张玄之暂时收起情绪,给两人讲述一些过往的事情。
原来那时候温北鹿并不是偶然丢失,而是被一个邪教组织的头目偷走了。
那邪教组织和龙虎山向来有仇恨,后来在龙虎山的协助下,警方将其覆灭。
在打击邪教的过程中,邪教组织派人偷走了刚刚降生的温北鹿,龙虎山当即派弟子追踪。
最后却将人逼进了山里,抱着孩子的人在穷途末路中用火油在山里焚烧自尽。
当时的山火很大,当地村民和消防组织好几天才将其完全扑灭,最终连那邪教头目的尸骨都没有捡全,更不要说刚出生婴儿的尸体了。
所以张玄之夫妻和所有人一样,都认为孩子已经死了。
现在这份沉甸甸的亲子鉴定报告送到张玄之面前,他才更感觉到愧疚。
如果这些年没有放弃寻找,是不是早就找到孩子了。
温北鹿静静的听完这个故事,也觉得不可思议:“邪教头目把我偷走,然后送到了湘省富豪的家里?”
温北鹿出生的时候温家就已经很有钱了,那时候温家还没有前往京城发展,但是在老家非常有名。
甚至是整个省,提起温宗华都知道这是哪家公司的董事长。
当时吴玉蓉生产,住的也是高标准的私人医院。
正是如此,温家才一直没有怀疑孩子是抱错的。
“而且温家的真千金还被离奇的换走了,到底是谁完成的这一系列操作。”
陆鹤年在一旁补充。
“是啊,除非我爸爸是邪教头目的马仔,否则这种事情没理由发生。”温北鹿又想到温宗华,连忙摇摇头。
这个假设也是不成立的,温宗华一家人绝对是品行端正的积善之家。
而且邪教组织费尽心思偷出孩子,应该是灭亡前夕的报复行为,温北鹿是不可能活着的。
期间一定有人救了她,然后还给她找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生活。
但……目的是什么就不为人知了。
“小鹿,不管当年的过程怎么样,今天我们父女还有重聚的机会,便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别怪我们。这些年,你……妈妈她很想你,一直都没忘记过你,我带你去见见她吧。”
张玄之可能是暂时不知道用什么样的态度对待温北鹿,就连说话都透着小心翼翼。
温北鹿点点头:“应该的,当年的事完全是意外,我不怪任何人。”
听到温北鹿这样说,张玄之才松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