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和那些可以“讲道理”的天使不同，要说对那些小天使进行“一对一教育”，希诺觉得他实在是下不去那个手
他笑着伸手揉了揉妹妹的头。
“真的啊？洛洛这么厉害？”
“那当然了！”
希洛一脸嫌弃，“他们那么菜，跟他们玩一点意思都没有。”
“不能这么说啊，洛洛。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擅长的和不擅长…”
希诺突然意识到这么说似乎在说妹妹不擅长飞，所以他的话说到一半就停了下来。
“没关系啦！我知道我不擅长飞，但我说不定以后会有很厉害的神力！就像哥哥一样！”
“哈，那洛洛以后上学了可要好好学习呢！”
“当然啦！反正有哥哥在，我不会的可以问哥哥嘛！哥哥什么都会，一定没问题的！”
希诺有些欣慰的点了点头。
听到妹妹的话，他也算松了口气。
现在看来，妹妹和其他小天使相处的还可以，这也让他稍稍安了心。
毕竟他没办法一直跟在妹妹身边。
最近狱界那边有些过于安分了。
上次的大战让自己的父母失去了生命。
而这次…
席斯，这次一定让你—付出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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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许多年过去了。
这期间狱界可以说还是相当平静。
希洛也到了要学习掌握神力的年纪，也就是需要真正意义上的上学。
希诺对此却有些发愁。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教导的学生中有残翼的存在。
虽然希诺知道妹妹很乖很听话，但刻板印象又哪里是他几句话就能解决的事。
希洛坐在窗边的地毯上，正摆弄着一只木雕的小鸟。
那是希诺前几天给她做的，翅膀可以活动，轻轻一推，就能扑棱棱地飞一小段距离。
她玩得不亦乐乎，时不时发出咯咯的笑声，完全没注意到哥哥复杂的目光。
看着一旁开开心心玩玩具的妹妹，希诺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眉心。
这小家伙倒是一点看不出发愁的模样。
不过希洛当然高兴，她一点也不想上学，要是能天天在家和哥哥一起就好了。
但希诺还是希望妹妹至少有自保的能力。
他不可能永远把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万一…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她至少得有自保的能力。
“哥哥！”
希洛突然抬起头，冲他晃了晃手里的木鸟。
“你看，它飞得好远！”
希诺勉强扯出一抹笑，走过去揉了揉妹妹的头发。
“嗯，很厉害。”
希洛敏锐地察觉到哥哥的情绪，她歪着头问。
“哥哥，你不开心吗？”
“没有。”
希诺在她旁边坐下。
“没有的事。”
思来想去，希诺也只能去找曾经教过他的天使来教导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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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希诺带着妹妹来到了陈浩的住所。
希诺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来陈浩中气十足的声音。
推开门，陈浩正坐在书桌前翻阅一本古籍，听到动静，他抬起头，看到希诺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露出笑容。
“哟！希诺，大忙人啊，真是好久不见了！”
希诺笑了笑：“陈老师，您就别取笑我了。”
陈浩合上书，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调侃道：“神使的事怎么样了？霍老之前还找我想让我帮着说说话呢！”
希诺的笑容微微一僵。
陈浩摆了摆手，笑道：“然后我一想，那小子的脾气哪是我能说动的。小时候就倔得很，长大了更不行了。”
希诺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脸颊。
“咳咳，有。。。有吗？”
陈浩翻了个白眼：“得了吧，你什么样我还不清楚？”
他顿了顿，语气稍微认真了些，“说真的，神使的事你考虑得如何了？你要是真能成，也算是了却你父母的一桩心愿。”
“这个…”
希诺的手指微微收紧，又缓缓松开。他垂下眼睫，轻声道：“我经验还不足，现在说这些太早了点。”
陈浩盯着他看了几秒，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行吧，随你。”
气氛一时有些沉默。
希诺轻咳一声，转身把一直躲在门后的希洛拉了过来。
“洛洛，跟老师打招呼。”
希洛紧紧抓着哥哥的衣角，低着头不肯出声。
“洛洛，这是陈浩老师，也是哥哥小时候的老师。”
希诺柔声哄道。
希洛这才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偷偷看了陈浩一眼。
“这是你妹妹？”
很明显陈浩是知道希洛的。
陈浩的目光落在希洛背后的羽翼上，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希洛敏锐地察觉到了陈浩的视线，她立刻缩了缩翅膀，往哥哥身后躲去。
陈浩见状，笑着摇了摇头，打趣道：“哈，这可跟希诺你小时候一点也不像。”
“哪不像？”
希诺下意识反驳。
“像的！”
希洛也小声地附和。
陈浩一愣，随即哈哈大笑。
“行吧，听不得一点坏话这点确实很像。”
希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冲，尴尬地干咳几声：“咳咳，洛洛，对陈浩老师要有礼貌。”
“哥哥明明也是那么说的！”
希洛对哥哥拿自己当挡箭牌的行为非常不爽。
希诺忽视了身后妹妹的小声抗议，他又对陈浩说道。
“您也知道她的情况，要是让别的人教导她我也不是很放心。”
“不需要您多照顾她，只要别让班里其他人欺负她就行。”
学校里鱼龙混杂的情况希诺还是有亲身体会的，就连老师都未必能包容残翼的存在。
至少是陈浩的话，在学校的时候应该不用太担心了。
陈浩叹了口气。
在希诺进来找他的时候他就大概猜到是什么事了。
希诺为了他这个妹妹真是操了不少的心，但是…
陈浩的视线还是不自觉的看向希洛身后那块残缺的羽翼。
那孩子是残翼啊！
一只不能飞翔的小鸟，即使它跑的再快，它也终究融不进小鸟的世界。
陈浩知道希诺还是希望借由学校这个地方，学生这个群体让希洛融入进天使这个团体。
可是他大概不会明白，对于弱小的天使来说团体象征的可能不止是保护，还有欺凌。
希诺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他永远都是站在高处的那部分人。
他所看到的山脚也只是已经变得渺小的山脚。
也许他们从一开始就应该选择让希洛回归天神的怀抱…
陈浩也很难说这样的选择究竟是正确还是错误。
一方面他的感性告诉他，他们无权决定其他人的生死。
既然希诺的父母和他都想留下这个孩子，也是他们在尽心照顾这个孩子，既然他们都没有怨言，那这就是他们的选择与他无关。
可是另一方面，他的理性也在告诉他，如果没有这个孩子，希诺就不会对是否接取天神职责这一决定犹豫不决。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最适合的人，所有人都知道只有他能做到，所有人都在期盼着他站在那至高无上的位置聆听神的声音指引他们前进的方向。
可是他不同意的话也没有人能替他同意。
神使的位置一日空缺，神的声音就无法借由神使传达至他耳。
没有方向令他们这些天使感到恐惧，而这种恐惧也会影响神力的发挥。
如果不是神力受影响，天界和狱界之间的屏障的修复工作也不可能直到现在还没有丝毫进展。
那些从缝隙中闯进来的妖鬼魔鬼对天界的进攻一直没有休止过，每天都在有新的牺牲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