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你被干掉了，是否使用复活卡脱离剧本”
“我艹，使用吧，是谁杀了我？”
“我的缓存数据已经被主系统清空了，无法知道是谁，但按概率推算应该是雇佣工会的人类杀手”
“你都不知道？”
“我只是李精灵编写的一个程序，可以衔接主程序，主要功能是帮你即时使用复活卡，免得被主程序根据剧本反刷你的复活卡”
“看来你能改进的空间还很大”
“不大了，为了减少被主程序的干扰，我的功能是非常固化的，只是一般人理解不到而已”
“我能理解，你只是程序，也许有很多模块，但并非数字生命，而且为了避免主程序的干扰，还尽可能地减少了函数接口，尽可能多地增加了保护壳”
“可能是这样，具体请咨询我的设计工程师李精灵”
“你也很不错了”
“谢谢夸奖，祝你玩得愉快”
赵无机回到现实，发现记忆没有被完全洗掉，暗暗思考起来“这个群演系统算是一个白手套，所谓的保护也只是帮忙即时使用复活卡，挺鸡肋的，但总好过没有，例如当初的邵震如果有这个白手套，可能不会被自己穿越。”
赵无机于是打开生命拓展系统的商店，一次性花了100万买了10张复活卡。
“普通人是有复活卡总数上限的，但生命拓展局内部人没有，也不知道算是漏洞？还是工作保护？”
“应该是工作保护吧，毕竟一般干警一辈子也不可能赚500万，哪能像我这样一次就拿出100万”
“系统，我又来了”
“叮，随机剧本《领袖》开启”
刺眼的白光吞没了一切。
当赵无机再次睁开眼睛时，首先感受到的是身下粗糙的床单触感。他眨了眨眼，天花板上斑驳的水渍映入眼帘——这绝不是医院的病房。
“这是哪儿？“
他猛地坐起身，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房间里弥漫着廉价威士忌和烟草混合的气味，床头柜上散落着空酒瓶和一把左轮手枪。窗外，清晨的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赵无机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那是一双布满老茧、带着几道疤痕的手，绝对不是他作为一个普通上班族该有的手。
“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带着浓重的美式口音。这绝对不是他的声音。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思绪。
“罗伊！我知道你在里面！房租已经拖了两周了！“一个粗犷的男声在门外吼道。
罗伊？《领袖水准》的主角？
赵无机的心脏猛地一缩。他踉跄着冲到卫生间，镜子里的面孔让他如遭雷击——那是弗兰克·格里罗的脸，准确地说，是他在《领袖水准》中饰演的罗伊·普尔夫。
“我成了主角？“
就在他震惊不已时，一个冰冷的机械音突然在他脑海中响起：
【演员安全系统已激活。欢迎来到《领袖水准》，演员赵无机。】
赵无机吓得后退一步，差点撞翻马桶。
“我怎么会成为主角的？“
【本系统将保证演员在拍摄过程中的生命安全，但请注意：必须严格按照剧本演绎，禁止修改主线剧情。违规将触发剧情修正机制。】
赵无机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立刻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穿越成了主角，李精灵的系统自然是调动了相应的对接模块，被强制要求按照剧本行动。
“等等，如果我必须按剧本走，那岂不是要经历无数次死亡？“他想起电影中罗伊被各种杀手虐杀的场面，胃部一阵绞痛。
【正确。但请放心，我会依照剧情确保你不会真正死亡，不会浪费你的复活卡。不过疼痛感知等会按剧本将保持100%真实。】
“见鬼！“
敲门声变得更急促了。“罗伊！再不开门我就叫警察了！“
赵无机深吸一口气。按照电影剧情，接下来应该是...
他突然想起什么，猛地转头看向窗外——对面大楼的某个窗口，一道反光一闪而过。
狙击手！
电影里罗伊就是在开门应付房东时被狙击手爆头的。
“去他的剧本！“赵无机一个翻滚躲到墙角，同时伸手去抓床头柜上的左轮手枪。
就在他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枪柄的瞬间，一股强大的电流般的感觉贯穿全身。他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像提线木偶一样机械地走向门口。
【警告：检测到违规行为。你不得提前获取武器或改变剧情节点。】
“放开我！我不想被爆头！“赵无机在心中怒吼，但他的嘴巴却不受控制地对着门外喊：“来了来了，别催了！“
他的手自动搭上门把手，缓缓转动。
【系统将进行初次修正。请你注意：每次违规都会被剧本加速记忆清洗进程。】
门开了。
赵无机看到房东那张愤怒的脸——和电影里一模一样的大胡子胖子。下一秒，他的视野突然变红，剧烈的疼痛从额头炸开。
他最后听到的，是子弹穿透颅骨的闷响。
黑暗。
然后是刺眼的白光。
赵无机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张床上。窗外依然是清晨的阳光，床头柜上依然是那把左轮手枪。
“我...死了？又活了？还不用复活卡？“
他颤抖着摸向自己的额头，那里光滑如初，没有任何伤口。但被子弹击中的痛感仍然清晰地残留在记忆中。
【欢迎进入第一次循环，赵无机。】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请严格按照剧本演绎，避免触发修正机制。】
赵无机的大脑飞速运转。他看过这部电影太多次了，清楚地记得每一个死亡场景。理论上，他可以利用这些知识避开一些不必要的痛苦。
“如果我必须按剧本走，那至少能选择不那么痛苦的死法吧？“他试探性地问道。
【理论上可行。但系统检测到您的思维中存在严重作弊倾向。建议立即调整心态，否则将启动记忆清洗程序。】
赵无机咽了口唾沫。他想起系统提到的“记忆清洗“，不禁打了个寒颤。
敲门声再次响起。
“罗伊！我知道你在里面！房租已经拖了两周了！“
这次，赵无机决定先按剧本走，看看情况再说。他走向门口，同时留意着窗外的动静。果然，那道反光再次出现。
门开了。
砰！
又是一枪爆头。
黑暗。白光。
赵无机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醒来了。前九次死亡，他尝试了各种方法：躲在浴室里、试图从窗户逃走、甚至提前开枪自杀...但每次违规，系统都会强制修正，而且惩罚一次比一次严重。
第三次违规时，他被强制经历了被电锯杀手肢解的过程。
第五次违规后，系统让他在被火焰喷射器烧死的过程中保持清醒的时间延长了三倍。
现在，他学乖了。
“按剧本走，按剧本走...“，他机械地走向门口。
这次，当子弹穿透他的头颅时，他甚至感到一丝解脱——至少这是比较干脆的死法。
在第二十次循环后，赵无机发现不对劲了。
他站在卫生间里，盯着镜中的“罗伊“，突然想不起自己原本的长相了。
“我叫...赵...赵什么来着？“
【检测到演员记忆出现不稳定波动。】系统的声音听起来几乎带着愉悦，【这是正常现象。随着剧情推进，您将更好地融入角色。】
“不！这不对！“赵无机一拳砸在镜子上，裂纹中的倒影变成了无数个罗伊，“我是赵无机！我不是罗伊·普尔夫！“
【纠正：您现在就是罗伊·普尔夫。请完成您的角色弧光——一个为救儿子而觉醒的父亲。】
敲门声照例响起。
赵无机机械地走向门口，这次他的反抗意志已经弱了很多。当子弹击中他时，他甚至没有感到特别痛苦。
在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刻，他努力回想着自己的真实身份，但脑海中只剩下一些零碎的画面：一张电影光碟、一个叫不出名字的朋友...
“罗伊！我知道你在里面！房租已经拖了两周了！“
赵无机——不，现在他已经完全认为自己是罗伊了——揉了揉太阳穴，走向门口。
奇怪的是，今天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好像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有时候，一些陌生的记忆片段会突然闪现：一个叫“系统“的东西，还有“赵无机“这个陌生的名字...
但当他试图抓住这些念头时，它们就像沙子一样从指缝中溜走了。
门开了。
砰！
这次死亡前，他的最后一个念头是：“我得救我的儿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