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妤的话脱口而出，语气理所当然，仿佛只是说了句我今天吃了早餐。
付召陷入了迷茫，他真的很想告诉自己现在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可江妤身上还在滴答的血液刺激着他的感官，让他不得不面对这个惨痛的事实。
他如珠如宝的未婚妻也许……真的不是个人。
他看见了江妤脖子上长出细小的人头，那颗人头裂开没有牙齿的嘴，冲他露出恶意的笑。
付召往后退了一步：“你是在江家长大的，怎么可能不是……”
“可我是江家收养你的你忘了吗？”
“我又不是那对蠢货的亲生女儿。”
江妤抬手抠掉了自己脖子上长出的新人头，心想自己现在的营养真是太丰富了，都组织增生了。
她猜想现在那个“江宁”也不是江家的亲生女儿，毕竟一个普通人不可能那么强大，但江宁具体是什么，她也不太清楚。
江妤微微思索着。
付召退到了冰冷的大门上。
“你吃了几个人。”
血腥味浓得几乎令人作呕。
“十几个吧。”江妤轻飘飘地说，“我累了，现在要休息，有什么明天再说，你别来打扰我睡觉。”
付召沉默地看着她。
如果不看那身血液，江妤和从前没什么区别。
“……好。”他的喉咙不受控制地说出了这句话。
灯灭了。
付召一个人站在客厅里，几分钟后，他终于想起自己现在被困住了，要求助，虽然他觉得江妤不会伤害自己。
刘婷发来了几个句号。
刘婷：你才知道啊，江市的通缉令挂了大半个月了
付召:？
付召：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刘婷：看你那上头的样子，就觉得你不会相信我说的话，不过既然你现在知道了，以后自己多小心吧
刘婷:需要来救你吗？
付召看着这话，犹豫了，虽然一开始他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如果自己也离开了的话，小妤一定会很孤单吧。
付召切断了连接，他看着江妤的卧室。
小妤父母双亡，在这个世界上只剩下他了，也许是受了刺激才会变成这样，还说什么自己不是人的话。
他要让江妤改邪归正，她只是病了。
付召打了个电话，让人去查一下江妤今天去了哪里，帮她处理好尾巴。
琪东在江妤的卧室里，听见了付召的声音，笑起来：“小主人，你养的食物还挺听话。”
江妤唇角微购，付召这事办的出乎她的意料。
她还以为付召会和自己拼了呢，毕竟她现在可不是人，没想到……
“既然如此，就把他放在最后吃吧。”
江妤不是人，没有不吃窝边草的规矩，饿得慌了，第一个吃的就是付召，但是现在看来付召的表现不错，可以留到最后吃。
琪东吃得很饱，甚至还没有消化完，完全没有意见：“行，都听您的。”
江妤躺到柔软的床上，慢慢变回原型。
地上洒了满地的人头，琪东几乎无地落脚，于是跑出去和付召玩。
付召看不见它，但是能感觉到周围的空气越来越冷，偶尔还难以呼吸。
“是小妤生气了吗？”付召喃喃，气他不够坚定，还是气他当初没来接她？
琪东被他逗笑了。
人类的想象力真是丰富。
刘婷在屋外站了一晚，看着付召断掉通讯后什么也没做，就知道他的选择了。
她心并不惊讶，这很符合付召在她心中的形象。
“储备粮爱上了狼。”刘婷笑了一下，对着同事真诚地疑惑，“他是脑子不清楚，还是多巴胺分泌德太多了？”
“可能是太自信觉得自己不会被吃掉吧。”同事回答，“毕竟人家是未婚夫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