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防小手》票房突破千万，永佳电影公司初战告捷，但是接档的《滑稽时代》成绩不太理想，首日票房堪堪突破四十万，比《提防小手》还少十几万，这个成绩对雷爵坤来讲不高不低，差强人意，放在以前或许会高兴一阵，如今胃口被《摩登保镖》养刁不少，也不将这点钱放在眼里，第二天照常放映，但是预先准备的宣传计划全部搁置。
麦加、石添、黄白鸣早早来到公司，浏览各大报纸周刊，只看到寥寥几篇影评，想起《摩登保镖》放映时火爆情景，雷爵坤可是花大钱在报刊上连续打了半个月广告，两相对比，心有戚戚，不免感到失望。
王子凡刚到公司，等候已久的吴梦达就跑过来。
“王先生！”
“王先生，《滑稽时代》首日票房出来了！”
“多少？”
吴梦达笑道：“四十二万出头！”
“不错！”王子凡点了点头，这在预料之中，滑稽时代又不是什么大卡司，演员阵容更是小的可怜，全靠摄影画面和故事剧情加分，能有这个成绩已然不错，上映20天也能收获六七百万票房！放映时间再长一点，八百万也不是不可能，至于千万，估计是没希望的。
吴梦达又汇报道：“我刚才看到箫经理回来了！”
过了片刻，王子凡才明白他口中的箫经理就是箫若元，高兴道：“阿元回来了！”
吴梦达像是小鸡啄米似得点头，从公司成立到现在，王子凡也没有配备秘书、助理之类文员，所以平时打听到什么消息，他都会第一时间跑来通风报信，这样做也并不是为了邀功领赏，而是觉得有必要这么做。
听到这个消息，王子凡径直去了箫若元办公室。
“阿元！”
“阿凡？”箫若元有些吃惊，急忙站起来迎接。
“不用，你坐坐坐！”王子凡笑着示意，为了梦工厂完善发行渠道，这几个月箫若元一直奔波在外，回香港休息没几天，又逢公司发行《摩登保镖》，可以这么说，他这个总经理都没有箫若元这个发行经理忙碌。
箫若元不好意思道：“本来还打算去你那汇报工作，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王子凡笑道：“这阵子辛苦你了！”
箫若元倒了两杯开水放下来，笑了笑，解释道：“不常在这办公，也没准备茶叶，将就一下吧。”
王子凡捂着滚烫的茶杯，开口问道：“听说曰本那边情况不错？”
箫若元从黑皮包里拿出几份文件资料，推倒对面，笑道：“具体数据我都统计下来了，说真的，谁都没想到电影会这么火爆，我回香港时，总票房已经达到5亿8千万，曰本公司那边已经决定长期与我们建立合作关系，只要他们认为合适的电影，都会拿过去放映！”
“这么说今天就有可能突破7亿了！”王子凡又低头看了遍文件各项数据，上映不到13天，按照正常发展，电影下画票房突破10亿妥妥的！
“太好了！”
箫若元提醒道：“曰本公司那边还会拍一个代表过来，正式与我们签订合作合同。”
王子凡想了一会，沉吟道：“看来我们要专门为开RB市场拍几部片子！”
箫若元笑道：“这最好不过了，我在东京雇人调查过，现在曰本影迷普遍怀念李晓龙，嘉禾不是打着李晓龙第二捧程龙吗，效果很好啊，《师弟出马》票房在香港被我们甩了几条街，在北美、RB却反败为胜，嘉禾这次赚得比我们多！”
王子凡笑道：“怪不得他们愿意给程龙一千万拍电影了！”
箫若元犹豫一下，提醒道：“阿凡，我们梦工厂要发展，不能只拍喜剧片，虽然我不在香港，但也听说你重用麦加、石添、黄白鸣那几人，大撒金钱搞喜剧片，这样虽然赚钱，但终究对长远发展不利！”
“听阿雄说的把！”
“阿凡，你是怎么想的？”
箫若元认真起来非常固执，神情凝重，王子凡本以为是麦荡雄联合他争权，静下来一想，最近的确冷落了麦荡雄、陈柏祥等一干元老。
“仔细想想，你说的有道理！”
“你这样说我就放心了！”
王子凡沉吟道：“打开美国市场我有把握，至于RB恐怕还要靠功夫片！”
北美容易曰本难？箫若元手里捧着的开水忍不住溅出少许，人人向往的好莱坞市场在王子凡眼里就这么轻而易举，传出去还不让那些老资格电影人羞死，自从李晓龙率先打进好莱坞，谁不削减了脑袋往里面钻。
“要说打进RB市场的功夫明星也就是李莲杰、程龙，还有洪家班也算半个……”王子凡自语一阵，摇头笑道：“跟你说你也不明白，看你统计这表单少个几个地区？”
箫若元解释道：“因为有些地区排片计划太长，甚至有一部电影要放映三个月，最离谱的是荷兰，《摩登保镖》上映日期竟然被安排到83年！”
王子凡摇了摇头，83年上映，他还分什么钱，叮嘱道：“以后这些地区能买断就买断，利于资金回流！”
“我记下了！”箫若元沉吟一会，低头快速纪录，顺口提道：“我打算下周再去东京一趟，那边影片下画得有人在，台湾那边我能赶得上，但是韩国你再另外派人去！”
王子凡道：“要说我们公司对这块业务熟悉的也就你们几个，就让吴梦达跑一趟吧！”
箫若元点头道：“OK，到时我会和他联系的！”
王子凡笑道：“就这样吧，你也不要太劳累，下周出差，这几天回家陪陪家人！”
箫若元无奈道：“这有什么办法，发行公司的人太少了，还比不上隔壁创作部人多！”
“哎呀，这方面我也没有留意！”王子凡挺不好意思的，提议道：“招人还要靠你自己，你不是常在外面跑吗，像韩国、曰本、台湾这样大型外埠市场都可以招人使唤，租个办公室也没问题！以后你再去这么国家、地区，也有地方落脚！”
箫若元舒了个懒腰笑道：“有你这句话我立马感觉轻松多了！不过我还是喜欢呆在香港搞创作！”
王子凡许诺道：“等到公司走上正轨，我会找人接替你的，对了！院线那边的《提防小手》刚下画，随便发行一下，有结果再向我汇报！”
箫若元放心双臂，隐晦道：“如果我记得不错，这应该是永佳的影片！”
“是啊，我已经答应他们了！”王子凡点了点头，迎着箫若元似笑非笑目光，诡异神情，突兀问道：“你想干什么？”
箫若元紧张看了看门后，回来小声道：“阿凡，你或许不知道，现在靠发行影片赚钱的人太多了，自己还什么都不用干，只需把影片买回去拿到电影院放映就能赚钱！”
“你的意思是……”王子凡有些不敢置信，老实巴交的编剧出去历练几个月变得如此老练奸诈了，他只是想分几成红利，而箫若元直接打着隐匿分红的主意！
箫若元暗示道：“说到底，影片在海外赚多少钱还是我们说了算！”
王子凡感觉自己被带上歧路，没错！就是在这样，提醒道：“账目方面没问题吧。”
箫若元自信道：“这个你放心，只要我们不说，是分成是买断他们都不知道，我把账单开出来，他们怎么查？”
王子凡觉得可行，暗示道：“你看着办，吃相不要太难看，那样一眼就被看出来，以后不好操作！”
箫若元心照不宣道：“细水长流，我懂！”
……
回到办公室，王子凡还在想这年头读书人也不可信了，箫若元是梦工厂无数不多的大学生大才子，玩起手段竟然如此老道，联想到公司另一个才子黄白鸣，觉得应该敲打敲打，免得哪天算计到他头上。
一个电话打过去，两分钟不到，黄白鸣就满脸笑容走进。
“王先生，你找我？”
“坐！”
王子凡示意面前座位，随口问道：“最近忙什么？”
黄白鸣扶了扶眼镜，回道：“王先生，你不是让我筹备《开心鬼》吗，差不多都准备好了。”
王子凡满意道：“开机日期定了没有？”
黄白鸣道：“打算周日开机！因为几个小演员放假！”
王子凡点了点头，现在的香港星期六不是假期，学生要上课，工人要上班，不过这些对他来说都没有意义了，突然袭击道：“昨天和雷先生谈的怎么样？”
黄白鸣失声道：“王先生，你怎么……”
王子凡见他醒悟停下，冷冷笑道：“我怎么知道的吗？呵呵，你们以为自己有多重要，在雷先生眼里，不过一颗赚钱棋子而已，而且是赚小钱，没有我的默许，你以为他有那个胆子挖你们？”
黄白鸣尴尬道：“您已经都知道了！”
王子凡见将他镇住，淡淡问道：“他给你们什么条件？”
黄白鸣道：“和永佳差不多，不过雷先生要新艺城51%股权！”
倒是比原来的严苛不少，王子凡暗笑雷爵坤胃口越来越大，麦加要吃瘪，追问道：“你们答应？”
黄白鸣道：“石添主张答应，麦加态度不怎么积极！”
王子凡笑道：“你呢？”
黄白鸣脸色不怎么好看，在哪里他都最不受重视的，雷爵坤承诺给麦加21%，石添15%，却只愿意给他5%的股权。
王子凡心中有数，看来黄白鸣出走心意并不坚决，至于麦加、石添，前者还有挽留资格，后者愿意走就让他走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