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言诚偏偏就真被这下马威吓到了。
原因无他，因为他心虚。
他不敢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佯装愤怒道：“你问的是你们凭什么将我带到这里关起来？你们有什么理由！”
其实言诚如果对言慎的事情并不知情，加上他虽有计划但没有彻底实施的情况下，是拿他没有什么办法的。
带他和言康来，只是因为他们和言慎关系密切且为亲属关系，带来调查问询的。
但这时候，刘杨却发现他有些不对劲。
按照言诚之前表现的性格，在他说出他的生平履历之后，他应该会这么轻轻放过，甚至转移话题。
刘杨直觉这里面还有事。
他极具压迫地看着言诚，没有说话。
刚开始言诚还能对视回去，但时间越久，他就越心慌，脑子里各种想法都冒了出来，额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见状，刘杨这才轻哼一声，开口：“言老先生，我是看您年纪大所以照顾照顾你，但你要知道，如果不是手上有证据，我们会将你带到这里来吗？”
“现在问你，只是给你一个坦白的机会。”
“毕竟你年纪也这么大了，有些方法用到你身上，怕你承受不住。”
“你是想对我来硬的？！”言诚不可置信。
刘杨嗤笑一声，“言老先生，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是法盲吗？我说的‘来硬的’是讲证据一样一样摆在你面前，直接让你失去坦白从宽的机会。”
“您看您今年都八十三了，最多还能有几年呢？”
刘杨的语气听着是在问，实则就是暗示威胁。
心虚的人就会上当。
恰好言诚就是。
是啊，他已经八十三了，要是不能从宽，他剩下的日子岂不是都要暗无天日？如果坦白，是不是至少还能有些希望？
不，不对，他的事情事情那么隐秘，他们很可能是诈他的，他不能说！
言诚脑子里两个小人在打架，一边抱有侥幸，一边又自己否定。
刘杨将他的神色尽收眼底，过了会儿直接起身，“言老先生，既然你现在还没想清楚，那就自己待着好好想吧。”
“不过我提醒你一下，有些机会，没了就是没了。”
说完，他也不再看他，拿起桌上的资料神色轻松的离开，甚至还哼着歌。
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让言诚觉得更慌了。
而刘杨，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从询问室出来，刘杨收起笑容，快步朝监控室走去。
“老大，有情况。”
付军点了点头，跟监控室的人交待好后，道：“到我办公室说。”
刘杨急忙点头，等到了办公室锁上门，他立刻开口：“老大，言诚有问题。”
付军眉头一蹙，“仔细说说什么情况。”
刘杨将自己的问询过程和言诚的反应说了出来，猜测道：“ 老大，我觉得言诚并只是言慎事件背后的受骗人那么简单。”
沉默半晌，付军开口：“让二队的人去查，我去问询室会会他。”二队就是狐行所在的队伍，专门负责海外。
与此同时，云练带着一份文件来到书房。
“小姐，言诚的事已经查到了。”
在言确说云氏、周氏和言氏以前有过纠葛的时候，云灿就出于好奇，让云练找人去查了查言诚。
这一查才发现，他居然从四岁到十二岁都待在和国。
回国后，就拿着大笔资金进去收藏行业，开启了他的收藏大家之路。
这件事怎么看不对。
首先，他回到龙国的那段时间本就比较敏感，再加上他一个从龙国出去的人，在和国怎么生存下来的？
又怎么有那么多钱？跟他一起出去的父亲呢？
这里面的bug简直不要太多。
云灿直觉里面有问题，便让人深入挖了挖，这会儿结果刚好到。
云灿接过资料，半个小时后，没忍住“我靠”了一句。
因为，这实在是太抓马了。
言慎以为自己和他的和国亲爹是幕后大boss，但其实言诚才是。
甚至言慎他妈都是言诚在和国的青梅竹马的女儿，当然，他也知道言慎不是他的亲孙子。
以为自己是大boss，就只是一把明面上的刀而已。
至于言康嘛，实属工具人，除了负责戴绿帽外，什么也不知道。
云灿觉得，这言家爷孙俩的事，都够拍一部谍战片的了。
她将资料放回文件袋，对云练道：“把这份大礼送给付队长，希望还不会太迟。”
对付军来说，这份礼不仅不迟，简直可以说是及时雨！
知道结果倒推过程，跟只知道一个题目从开始做，傻子都知道哪个更简单。
有了云灿这份资料，付军等人有了明确的目标，直接朝着目标方向去查证，终于，三个小时后，好消息到了。
付军拿着一摞密密麻麻的往来证据和资金走向，气愤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云小姐找了他，也还好有云小姐的帮忙。
谈才可以在不惊动言家和对方的情况下掌握这些证据。
否则以这上面的情况，等他们终于察觉到不对的时候，恐怕已经对国家财产和安全造成了极大的损失。
不是他们不警惕，实在是言诚太能伪装，言家这个保护壳也找得太好。
剩下的事情就不是云灿能参与的了，当然，她也不会且没兴趣去参与。
人要懂分寸，不然进退都会是悬崖。
所以给了这份资料后云灿就没再管这件事，反正付军都会处理好，言家不足为惧。
当然，其他人都猜测就多了起来，毕竟言家进去三个，只出来了一个，后面言夫人也进去了。
但他们也只敢跟老朋友念叨念叨，多的就不敢再说了。
毕竟这情况怎么看怎么不对，而且之前那道声明才刚发没多久呢，现在八卦就是找死。
出来的言康已经知道了真相，深受打击，直接病了。
品行优良的言确，自然要回家照顾生父。
这一照顾，言家就照顾到了他手里。
一切结束已经是一周后了，看似时间不长，但信息量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