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灿不知道该怎么去形容这种心理，她只想说，她讨厌这种纠结别扭的感觉。
她花钱帮助人，最后还要为了维持他的自尊心看他眼色吗？
再说了，那笔钱对当初的她和现在的她来说，都不算什么，但对江树父亲却是救命钱。
就算他后来把钱又还给了她，但这能一样吗？
还了就当一笔勾销，身份就能对等了？
当她是贷款公司呢？
云灿直接道：“那笔钱是我自愿资助你的，如果你觉得这样会让你难以接受，那你可以给我写欠条。”
“至于你说的‘站在聚光灯下，能够配得上我’这些话，我很抱歉，你可能无法做到。”
说完，云灿打开休息室的门，“慢走，不送。”
江树满脸苍白，他没有想到自己满心欢喜见到她，告诉她自己努力，却会听到这样的回答。
他木讷的往门口走，在即将走出去时转头，“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云灿无语：“我们一共就只见过一面，这样就能谈上喜欢？”
“可是我喜欢你，我从第一次见面就喜欢你。”
“不。”云灿冷冷的看着他，“你喜欢的是我身上的附加值。”
“这些附加值里有我的年龄、我的财力、我的外貌，还有我在关键时刻给你的帮助。”
“换种说法，如果当初给你帮助的人是个男人，或者是个比你大好多岁，外貌并不是那么亮眼的女士，你还会喜欢上她吗？”
这个时候，云灿的语气已经有些严厉，“有这样的想法并不可耻，但不要将这一切粉饰为真心或是爱情。”
“另外我再说一句，你现在努力是为了你自己，成功后享受到荣光的也是你自己，千万不要说是为了我，我听着很恶心。”
说完云灿不再给他开口的机会，直接关上门。
站在门外的江树愣愣的看着被毫不留情关上的门，闭上了眼睛。
半晌，兜里的手机传来震动。
江树打开，上面是一条没有备注的信息。
【晚上来我房间。】
江树猛的按灭屏幕，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她说的对，他都是为了自己。
他不过是在享受过捷径后，贪恋上了这种感觉，然后用云灿作为这一切的遮羞布而已。
毕竟，当你不用付出任何代价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时，谁会不心动呢？
可惜，他再也没有了这个机会。
曾经的清高，也在一次次的不甘和贪念中，被吞噬殆尽。
江树走了后，云灿给自己敲了个警钟。
以后再也不能不求回报帮助别人了，至少，表面上不要显得自己不求回报。
否则斗米恩升米仇的故事，说不定就会因此上演。
十分钟后孙妙回来了，同时邀请她去参加待会儿的聚会。
云灿直接拒绝了，她实在不想无聊透顶又尴尬至极的听着奉承的话，在那儿干坐几个小时。
孙妙见她不想去，便打算开车送她回去，“反正离得也不远，我送你回去之后再过来也来得及。”
云灿摇头，“不用了，你把我送去拍卖行就行了。”
拍卖行大换血的事情孙妙自然知道，因为这她爸还使劲夸她会交朋友，说认识云灿是她走了狗屎运。
虽然她自己也这么觉得，但听完之后还是送了她爸一个大白眼。
“你们大人就是势利。”
说完“哼”了一声，傲娇的回到房间。
她不允许有人给她和云灿之间的友情，扣上谁攀附谁，谁讨好谁的帽子。
想当初她认识云灿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她家的情况呢。
虽然现在也不是很清楚就是了。
反正就是，孙妙也知道云灿成为了拍卖行老板的事，闻言便道：“你去拍卖行有事？”
云灿点头，“是有点事。”
“好，那我送你过去。”
孙妙将云灿送到拍卖行后开车离开，而云哲早就在门口等候。
云哲是当初她买下拍卖行集团股份后，系统赠送给她的人之一。
与云跃当初赠送时就已经定下职位一样，云哲的介绍就是拍卖行的主要负责人，也是现在拍卖行的总经理。
云灿和他接触不多，但仅见过一面，云哲就给她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
因为云哲的外貌实在太有特点了。
身高190左右，腰窄腿长、浑身腱子肉，穿着西装都能看出他极富力量的肌肉。
更重要的是，他理着一个寸头。
以至于拍卖行所有人很怕他，甚至还有打扫阿姨猜测他以前是不是混社会的。
当然，这些都只是外貌特征，实际上云哲很圆滑。
圆滑到了老谋深算的程度，云灿觉得拍卖行交给他肯定能大赚一笔。
看了最近收上来的东西，和拍卖人想要寄拍的拍品名单，云灿朝云哲竖起大拇指。
“这些东西都能找到，不愧是你啊云哲。”
云哲被夸得有些害羞，笑道：“谢谢小姐，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您之前让我留意的鸡首和羊首今天有了消息，我已经派人去证实，暂时还没有回复。”
云灿神情一肃，“怎么说的，你详细讲讲。”
云哲开口道：“小姐上次让云深嘱咐下来后，我就联系了全球的拍卖行负责人，让他们暗中搜寻。”
“今天上午，在阿美的分部经理联系我，说有人在黑市说自己手上有羊首，想要卖出去，还拍了不少照片和视频证明。”
“但他的要求是必须面对面交易，否则就不卖。”
“接到消息后，阿美那边的人就派人去调查，但那人非常有反侦察意识，甩开了好几波人，没人知道他住在哪里”
“我已经调人去详细调查了，但到现在还没有回复。”
云灿蹙着眉，淡声道：“有问题。”
“是的，我也觉得很蹊跷，所以想等证实了再告诉您。”
云灿勾了勾唇：“我们刚开始搜寻鸡首和羊首，就有人在黑市叫卖，而且还必须面对面交易，这哪里像个真正的卖家。”
“反而像是个诱饵，明目张胆的引我们往里跳。”
云哲也是这种感觉，便道：“那我们还要不要查？”
“当然要继续查。”
云灿淡笑，“如果是真的，我们能收回羊首，如果是假的，至少要知道是谁布的这个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