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疏影在一旁也有些不明所以,不过见庆太妃旁边不远处就是谢敏写的许愿条,她急忙凑了过去,将庆太妃拉到一旁。
“母妃,咱们还是去正殿还愿吧。”
季疏影这一拉,倒是把庆太妃从过往的思绪中拉了回来,看着这漫天的飘红,她点了点头。
“咱们进去吧!”
庆太妃在季疏影的搀扶下走进正殿,谢敏顿时松了口气,一抬头正好看见季疏影朝着自己挤眼色,她连忙回过神,找到自己的许愿条,赶紧取了下来,才悄悄地来到了正殿。
“谢谢!”谢敏经过季疏影身边,悄声向她道谢。
季疏影淡淡一笑,她可不是要谢敏的感谢,只是单纯觉得这事若是让庆太妃知道,王府只怕不得安宁。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罢了。
没有人知道庆太妃许了什么愿,只是一行人从净蝉寺回来之后,秦姨就端着一碗黑乎乎的药,来到了季疏影的院落。
“王妃,这是太妃让您务必要喝的补药。”
“这是什么补药啊?”一股浓浓的苦味,熏得季疏影眼睛都睁不开。
秦姨淡淡一笑,沉声道:“这可是太妃从净蝉寺求回来的生子秘方,是太妃的一番心意,王妃可不要辜负了。”
什么?
求子秘方!
搞半天庆太妃去净蝉寺是去求子,净蝉寺不是供奉的是月老么,怎么还有观音!
“王妃,您赶紧喝了吧。”秦姨催促着。
季疏影心里是一百万个不愿意,生不生孩子和这些东西没有关系,他们俩根本没有同房,若是她怀孕了,那谢韵不得把她大卸八块解恨?
可是,如果自己不喝,秦姨肯定就不走了。
说不定庆太妃知道,日后亲自盯着,那她如果想要偷奸耍滑,岂不是难上加难。
罢了,喝就喝吧,喝了这一次,也好打消他们的疑虑。
季疏影深深地吸了口气,趁着这口气没有松懈下来,赶紧接过秦姨手里黑乎乎的药,仰头喝了下去。
苦涩的味道,席卷整个口腔。
她差一点没有忍住,想要吐出来。
“秦姨,我喝完了!”季疏影忍着心里的恶心,将空碗递给秦姨。
“王妃果然孝顺,太妃知道一定很高兴。”秦姨满意地点了点头,可是后面的话,让季疏影差点没晕倒过去。
“王妃,这药早晚两次,每天都要喝,奴婢会亲自给您送过来。”
“我知道了。”季疏影顿时已经感觉到今后的每天都将是暗无天日的每一天了。
这天一早,季疏影知道秦姨会在什么时辰给自己送药,于是想都没想,起了个早,准备离开王府。
可是千算万算,她把谢韵给遗忘了。
正当季疏影穿过花园,准备从后门溜走的时候,谢韵挺拔的身躯如同鬼魅一样出现在她身后。
低沉的声音,更是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让季疏影不寒而栗。
“王妃这是要去什么地方?”
季疏影猛地一震,身躯僵硬地缓缓转身,看着似笑非笑的谢韵,她感觉自己的嘴角都在抽搐。
“王爷,您,您怎么在这里?”
谢韵眯着眼睛,眸光带着几分审视看着她,片刻后才笑道:“本王刚刚去院子找王妃,结果遇上秦姨,秦姨说王妃还没有喝药,就出府了,本王想着这个时辰王妃应该还在府里,便将秦姨的药端着,正准备找王妃的时候,就看到王妃鬼鬼祟祟往后院走。王妃这是不想喝药吗?”
季疏影狠狠地瞪着谢韵,她就不相信,这人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这会儿跑来说风凉话,心里不内疚吗?
季疏影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不生气,不能跟这个王八蛋生气。
一番自我催眠之后,季疏影缓缓勾起嘴角,一双眼睛笑得像天边的明月一样耀眼,“王爷,臣妾现在有事要出门一趟,这药等臣妾回来再喝吧。”
谢韵却迈步朝她走过来,熟悉的味道让季疏影当即拧着眉,恶心的感觉翻涌而上,她直接扑到一旁,靠在墙角呕吐起来。
谢韵看着难受的季疏影,心里顿时闪过些许疼惜,但这样的感觉,稍纵即逝。
“王妃,药冷了,药效就不好了。还是说王妃需要本王去母妃那里,询问母妃的意见?”
“不用!”
呕吐过后,季疏影心里还有些心慌。
听到谢韵冷嘲热讽的声音,她当即冷着脸,一双含笑的眼睛瞬间化成两把刀子,扎在谢韵的心上。
“母妃的一番心意,臣妾怎么能辜负。”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
谢韵看着季疏影的眼神,心里顿时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莫名觉得沉重起来。
刚准备把药倒掉,她的手就已经伸过来,将他手里的碗给抢了过去。
谢韵震惊地看着季疏影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喝药,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怒火,箭步来到她面前,将药给夺了过去。
“够了!”
谢韵冷喝一声,将只剩下半碗的药狠狠地砸在地上。
黑色的药汁,瞬间撒了一地。
“子嗣的事情,本来跟王妃没什么关系,没有本王,王妃就算把这药喝十年八年也没有用,以后别喝了。”
季疏影正在气头上,可是听到谢韵说出来的话,饶是她这个从现代穿过来的新青年,听了也不免面红耳赤。
“母妃那里怎么办?”季疏影嗡里嗡气地问道。
“本王会去和母妃说清楚,总之这药王妃别喝了。”谢韵也不知怎么的,莫名的心情就不好了。
好像是看到季疏影委曲求全喝药的模样,又好像是她倔强又无奈的眼神。
总之,心里乱得跟麻团一样。
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插曲罢了。
次日,秦姨照旧送药,而且是盯着她喝下去才离开,季疏影心里简直跟吃了黄连一样,苦不堪言。
谢韵知道这件事情之后,也是很无奈。
看着面前黑乎乎的药,谢韵闻着都忍不住皱眉,更何况季疏影。
“若是不想喝,不必委曲求全,本王去同母妃说清楚,你我二人至今并未同房。”
季疏影抬头凝望着谢韵,眼中闪烁着些许疑惑的目光,随后嘴角上扬,勾勒出一个清浅的笑容。
“不必了!”
谢韵眉头紧拧,俊朗清隽的脸上带着些许愠怒:“为何?”